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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爽隱藏在暗處,觀察著盯梢的車輛,悄無聲息的來到54號院的外牆,藉助牆邊的大樹爬上了院牆,借著微弱的月光,在院牆上小心的向下張望,找到一塊空地儘量輕的跳了下去。他蹲在牆的陰影下,等了一會兒,確定沒人發現後,才輕手輕腳的來到東牆邊爬了上去。就這樣,張爽依瓢畫葫蘆,爬上丁一家的院牆跳了下去。
張爽仔細的看著院子裡的布局,發現正房的燈還亮著,他攝手攝腳的來到窗戶邊,剛想透過窗簾的縫隙往裡看,就聽到一個清冷的聲音從窗子裡傳出來,嚇得他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門口鞋櫃裡有鞋套,把鞋套上,有事進來說。」
張爽四下看了看,發現四周除了他自己,兩個鬼影都沒有,不禁吞了吞口水,聽話的來到鞋櫃前,拿出一雙鞋套套上,推開門走了進去。客廳里沒人,他猶豫了一瞬,又推開了那個亮著燈的房間。
白色襯衫,黑色西褲,腳上卻穿著一雙不搭調的拖鞋,白皙如玉的腳趾露在外面,就那麼隨意的坐在那裡,卻給人一種上位者的壓迫感。
丁一指了指門口的椅子,淡淡的說:「坐吧。」
淡淡的眼神不帶絲毫情緒,卻讓張爽緊張的走成了順拐,挪到椅子旁坐下,身體繃得緊緊的,就算是面對申鑫,他也沒有這麼緊張過。
丁一見他只是看著自己不開口,微微皺了皺眉,說:「說吧。」
張爽下意識的說:「說什麼?」
丁一挑挑眉,說:「你半夜翻牆來我家的目的。」
「哦哦。」張爽這才回過神來,卻依舊緊張的要命,有些語無倫次的說:「我、那個,丁總,我哥死了,那個張春寒是我哥,堂哥,他被殺了,我不想死,那個,你們家門口有人在監視……」
丁一的眉頭皺的越發緊了,嚇得張爽連忙閉了嘴。
丁一用命令似的口吻說:「我問你答。」
張爽忙不迭的點頭,身子又坐直了一些,就像小學生面對班主任一樣。
「你和張春寒是堂兄弟,7月1日那天,他被殺了,對嗎?」
張爽神色黯然的垂下頭,說:「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的手機被人裝了追蹤器,如果我再小心點,我哥就不會死。」
「張春寒臨死前,讓你去找反貪局局長包郁自首,是嗎?」
張爽震驚的看著丁一,說:「你、你怎麼知道?」
「你去過檢察院,不過檢察院被那些人盯著,你進不去,所以來找我,對嗎?」
張爽這下徹底被嚇住了,他下意識的握手成拳,警惕又恐懼的看著丁一,呢喃的說:「你、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丁一平靜的說:「這個你不用知道。我可以幫你,但能不能脫身,還要看你手裡有沒有包郁想要的東西。」
張爽緊緊的盯著丁一,恐懼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更加強烈,他結結巴巴的說:「你為、為什麼幫我?」
丁一語氣淡淡的說:「各取所需罷了。」
「我有什麼能給你的?」張爽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活像是在面對一個隨時都會擇人而噬的怪物。
「放心,我不要你的命,我是個明智的商人,犯法的事我不做,但報酬你一定要給。」
張爽聞言不禁鬆了口氣,有些窘迫的說:「丁、丁總,我、我的卡里只有三萬塊的存款。不過,我可以打欠條,等我出來,我好好工作,一定能還上,你相信我!」
丁一點頭,從桌子上拿過紙筆,點了點,說:「寫吧,十萬。」
張爽一愣,忙不迭的拿過紙筆寫了個欠條,寫完後,又將紙筆放在了桌子上。
丁一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手機,放在桌子上,說:「手機拿好,明天會有人去接你,你走吧。」
從丁一家出來,過了好半晌,張爽這才算回過神來,看了看手上的手機,他再次吞了吞口水,心有餘悸的看向丁一家的方向,腳步匆匆的離開了。
張爽剛走,何南便推門走了進來,皺著眉頭說:「你的傷還沒好,逞什麼強!快回去休息!」
丁一微微皺眉,說:「何南,我討厭別人把我當成弱者!」
何南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你的傷還沒好,我擔心……」
丁一打斷何南的話,說:「你回去吧,我馬上休息。」
何南焦急的說:「丁一,我真的沒那個意思,你別誤會!」
丁一的眼神閃了閃,緩聲說道:「我知道了。」
何南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落,說:「那我先回去了,你早點休息。」
看著何南眼中的失落,丁一心裡一揪,說:「何南,你來北市快兩周了,是不是該回去了?」
何南轉過身,難過的看著丁一,說:「你還是想趕我走?就因為剛剛我那些話嗎?如果是,我跟你道歉,我保證以後、、、、、、」
丁一的心疼了起來,他打斷何南的話,說:「何南,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說,你來北市那麼久,刑警隊怎麼辦?已經兩周了,就算是年假也該差不多了。」
何南聽明白丁一的意思,不禁鬆了口氣,笑著說:「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已經辭職了。幹了這麼多年太累了,我打算給自己放個長假。」
「辭職?」丁一的眉頭皺的越發的緊,不贊同的說:「何南,你也說過,做刑警是你從小到大唯一感興趣的事,你也為這個興趣拼搏的十年,就這麼輕易的放棄,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