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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承志見包郁給他打官腔,忍不住好笑的說:「你少給我來這套,你什麼德性,我還不知道。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就不問,但你一定要保證,一切都要以保證他的安全為首要,他選擇信賴我們,我們不能讓他失望。」
「檢察長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那進駐嘉美的事?」
張承志正了正神色,嚴肅的說:「對方既然已經向我們宣戰,我們當然要給予反擊,明天專案小組進駐嘉美。」
不待包郁說話,口袋裡的手機振動了起來,他下意識的摸了一下口袋,說:「那這事就這麼定了。檢察長,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張承志也是千年的狐狸,一看包郁的小動作,就知道怎麼回事,笑罵道:「如果不是了解你什麼德性,說不準我還真覺得你對我不滿。行了,趕緊去吧。」
包郁轉身出了張承志的辦公室,接通電話,說:「等一會兒。」
丁一知道包郁身邊肯定有人,便耐心的等待著。
包郁來到自己的辦公室,將房門反鎖,百葉窗落下,拿起手機,說:「喂,好了,找我什麼事?」
丁一直截了當的說:「包局,你有沒有辦法接觸到耿輝的屍體?」
包郁微微皺眉,不解的問:「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丁一解釋說:「是這樣的,今天常新將耿輝的屍檢報告發給我,我發現跟我從法醫電腦上得到的屍檢報告有出入,我懷疑那份屍檢報告被人動了手腳。」
包郁的雖然驚訝丁一能侵入法醫的電腦,但也沒有多問,畢竟現在這樣的特殊情況,動用一些特殊手段也在所難免。
「動了手腳?有什麼出入?」
「耿隊的舌頭和咽喉都有外力作用的傷痕,法醫電腦上存儲的有,而常新發給我的卻沒有。我懷疑耿隊在臨死前,曾將什麼重要的東西吞了下去,兇手曾試圖從耿隊嘴裡掏出,所以才會有那種傷痕。如果我能有這種猜測,法醫不一定會想不到,如果法醫不是對方的人,那很有可能會被殺人滅口。如果是,那對方肯定會想辦法毀掉證據。我更傾向於法醫不是對方的人,不然他不會在電腦上存儲真正的屍檢報告。包局,法醫和耿輝的屍體,我們一定要保住一樣。」
包郁瞬間便肯定了丁一的推測,他鄭重的說:「這件事交給我,法醫,耿輝的屍體,我兩個都要保住!還是那句話,有事找我,不要單獨行動,一定注意安全。」
有了包郁的保證丁一不禁鬆了口氣,說:「謝謝包局!」
包郁掛掉電話,不禁喃喃自語道:「這份機敏真是少見!」
包郁匆匆離開辦公室,再次來到張承志的辦公室,甚至連敲門都省了。房門突然被打開,正在審閱文件的張承志被嚇了一跳,看著包郁急匆匆的模樣,趙承志也跟著嚴肅起來,問:「發生什麼事了,這麼火急火燎的?」
「檢察長,有件事你一定要給我想想辦法!」
「什麼事?你說。」
「事情是這樣的、、、、、、」
包郁將丁一的話詳細的轉述給張承志,說:「檢察長,無論是法醫,還是耿輝的屍體,我們一定要保住!」
張承志沉吟了一會,說:「查一下那個給耿輝屍檢的法醫是誰,他到底是不是對方的人,我們還不清楚,但他肯定知道些什麼。這樣吧、、、、、、」
張承志在包郁耳邊低語了幾句,包郁便轉身出了辦公室。
☆、法醫沈軍
2021年6月13日,沈軍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現在已經下午五點,還有半個小時就可以下班,他透過玻璃窗忐忑不安的看了看辦公室外面,一個個熟悉的面孔突然變得陌生,仿佛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別有深意,甚至猙獰的可怕。
沈軍在為耿輝屍檢的時候就非常奇怪,耿輝舌頭和喉嚨的傷,明顯是被人用手指扣進去導致的,甚至能發現半月形傷痕,經驗告訴他,耿輝生前肯定吞下過什麼東西,兇手想要拿出來,所以才伸手進去。他想解剖耿輝的胃部,可是卻被人打斷,局長韓昌讓他儘快將屍檢報告上報,並有意無意的阻止他繼續屍檢。沈軍做了這麼多年法醫,還第一次碰到這種事,他似乎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他斷定耿輝的死沒那麼簡單。
沈軍和耿輝共事超過五年,兩人配合默契,不僅是同事,還是要好的朋友,他不能讓耿輝死的不明不白。沈軍支開助理法醫,偷偷的已經摘除的耿輝的胃與另外一個無名屍體的胃飛快的進行了調換,在助理法醫回來之前做完所有的事。指揮著助理法醫,兩人合力將屍體放到屍體冷藏室,看著緩緩合上的櫃門,沈軍不禁鬆了口氣。他將屍檢報告做成兩份,一份交給韓昌,一份偷偷的保存在電腦里。
沈軍一分鐘一分鐘的挨著,腦袋卻在高速運轉,一直在想他該怎麼講耿輝的胃帶出去,也在擔心他會不會也像耿輝一樣,被人不明不白的殺掉。
沈軍的目光不知不覺的放到的自己的儲物柜上,他三兩步來到儲物櫃旁,掏出鑰匙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個保溫桶,打開蓋看了看,便轉身出了辦公室。
助理法醫李燦見沈軍從辦公室出來,笑著說:「沈科,是準備下班了嗎?」
沈軍笑了笑,說:「保溫桶放在有段時間了,我一看竟然沒洗,都長毛了,我拿去洗一洗,然後準備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