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丁一倔強的看著肖涵,說:「我不需要。」
丁一轉身就走,肖涵剛想跟上,就聽到丁一態度強硬的說:「不許跟著我!」
肖涵的腳步一頓,無奈的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丁一強撐著身子來到家門前,輸入密碼打開房門,剛進到房間就敏銳的察覺到旁人的氣息,他打開燈,看到唐然蜷縮在沙發上,一副剛剛睡醒的模樣,唐然揉了揉眼睛,說:「老師,你回來了。」
丁一的頭疼的厲害,沒有心思跟他交談,說:「回去。」
清醒的唐然看清了丁一的模樣,三兩步來到近前,緊張的說:「老師,你怎麼了,額頭怎麼受傷了?」
丁一打開房門,強硬的說:「回去!」
唐然還想再說什麼,可一看到丁一冷冷的眼神,他明智的閉上了嘴,乖巧的走到門口,擔憂的說:「老師,你的臉色很差,如果哪兒不舒服,一定給我打電話!」
丁一說了句「沒事」,就關上了房門。
唐然沒有回去,而是靠著房門坐了下來,手裡緊緊握著手機,丁一的狀態很差,他看的出來,他現在只剩下丁一了,絕對不能讓他出事!
唐然看到電梯間一道人影閃過,他不禁警惕的說:「誰?」
半晌沒有回應,只聽到電梯到達的提示音,唐然連忙站起身,衝到電梯間,在電梯關合的剎那,他看到了一個男人,打扮得體,英俊挺拔的年輕男人,那個男人同樣在看著他。
電梯關閉,緩緩下落,唐然再次回到丁一門前。
丁一來到浴室,將身上的衣服全部脫掉,熱水傾瀉而下,驅走滿身的寒氣,讓他混沌的腦袋清醒了些許。他知道此時的清醒是暫時的,他感覺得出他發燒了,他必須在意識還清醒的時候吃藥。簡單清理了一下自己,丁一便穿著浴袍走了出來,在醫藥箱裡找到退燒藥吃了下去,回到臥室,打開空調,陷進熟悉柔軟的床里,他才重新找回安全感,沉沉的昏睡過去。
一直在門口守著的唐然,聽裡面沒了動靜,又等了一會,才悄悄的輸入開門密碼,輕輕打開門走了進去。借著手機的微光在客廳,浴室,廁所轉了一圈,確定丁一併沒有昏倒在這些地方後,才暗暗鬆了口氣。但當他看到桌上醫藥箱時,不禁又緊張起來,丁一有嚴重的強迫症,所有的東西在用過後都必須放回原位,而醫藥箱卻依舊放在桌上,足以證明他已經強撐到極限,連放回去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到,這不得不讓唐然擔憂。他輕手輕腳的來到唐然的臥室門前,猶豫了半晌也沒敢推門進去。丁一雖然告訴了他房門密碼,但也警告過他,沒有他的允許不能進入他的房間,否則他隨時放棄對唐然的監護權。而且丁一睡眠向來很淺,稍有動靜就會清醒,他怕自己進去會驚醒丁一,會讓他對自己反感。
唐然掙扎了許久,還是決定打開門進去看看,他實在放心不下。輕輕轉動門把手,房門果然沒有鎖,他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借著手機的微光看向床上的丁。剛剛洗完澡的他頭髮還是濕的,白色的枕頭被浸濕了一大片,面色潮紅,眉頭緊皺,額頭上的青紫更加明顯,溫潤的唇也變得乾裂起皮。對陌生氣息異常敏銳的丁一居然沒有察覺自己的侵入,足以說明他現在正處於昏睡狀態。唐然來到近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滾燙的溫度幾乎讓他灼傷,他急忙跑到浴室接了盆水,又拿了個毛巾,再次返回房間,為丁一物理降溫,這麼來回折騰了一個多小時,丁一滾燙的溫度終於降了下來,唐然也不禁鬆了口氣,悄悄的將所有東西都物歸原位,疲憊的返回自己的房間。
☆、女屍
2019年5月17日清晨,110接到報案,有人在明湖邊發現一具女屍,何南帶著人火速趕往現場。
屍體被裝在一個紅藍編織袋裡,因為長時間浸泡,屍體已經發軟浮腫,根本看不出原本面貌,手腕、腳腕均有被捆綁的痕跡,脖頸處有一道很深的傷口,除此之外並沒有發現其他外傷的痕跡。
何南看了一眼周邊的環境,這裡位置偏僻,又有樹木遮擋,確實是個拋屍的好地方。何南看了一眼王亮的方向,抬腳走了過去,問:「什麼情況?」
王亮拿筆點了點身旁的中年男人,回答道:「隊長,他就是報案人,叫胡軍,今年四十歲,是負責明湖清潔的環衛工,清晨他在湖上清理湖面垃圾的時候發現的屍體。」
何南點點頭,看向胡軍,問:「你是在什麼位置發現的屍體?」
胡軍指了指屍體所在的方向,心有餘悸的說:「這個方向距離湖邊大約五米的位置。我開著船清理垃圾,隱約看見這邊有個大東西,我以為又是誰扔的貓狗的屍體,哪曾想居然是個人,嚇都嚇死了!」
何南看了王亮一眼,王亮會意的點點頭,何南見狀轉身向蘇航走去,越是走進,屍體的腐臭味越是濃重,他捂了捂鼻子,問:「怎麼樣,能不能推測出大概的死亡時間?」
蘇航頭也不抬的回答道:「屍體已經呈現巨人觀形態,死亡時間大約在四十八小時以上,但不會超過三天,死因初步推測為被割斷頸動脈流血過多而死,年齡在二十到三十歲之間,具體情況要等屍檢過後才知道。」
何南拍了拍蘇航的肩膀,說:「辛苦!」
蘇航不禁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水中浸泡過的屍體要想確定具體的死亡時間,必須經過多方面的考量,就算你再急,我也得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