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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看進何南心裡,說:「何隊長,唐然已經經歷太多不幸。」
丁一的的聲音雖然很輕,卻成功的戳到了何南的痛處,看著躺在床上遍體鱗傷的唐然,再想起那天親眼目睹的欺凌,何南不由暗暗嘆了口氣,說:「好,我會依法辦事。」
「進去,快進去!你聽見沒有!」
「媽,我不要,我不要進去!」
「哎哎哎,這裡是醫院,不是菜市場,你們不要大聲喧譁。」
「砰」的一聲,病房門被人用力推開,蔣慧茹拖著蔣雪走了進來。蔣慧茹衣服有些凌亂,頭髮也不像往常那樣一絲不苟,顯得有些狼狽。蔣雪臉上掛著淚,臉頰上的巴掌印十分清晰,原本還算漂亮的小臉被打的紅腫一片。
蔣慧茹看了看眾人,來到丁一的身旁,伸手就想抓,卻被丁一敏捷的躲了過去,他眉頭緊鎖的揚聲叫道:「護士!」
護士一聽連忙走了進來,笑著說:「丁先生,你有什麼事?」
丁一不悅的說:「這病房是什麼人都能進的?」
護士下意識的看向蔣慧茹母女,連忙解釋說:「抱歉丁先生,我剛才有事離開了一會兒,我這就請她們出去。」
聽到護士的稱呼,蔣慧茹有些疑惑,這才仔細的看了看丁一,震驚的說:「您、您是唐氏的丁總?那唐、唐亦然是……」
護士不滿的說:「麻煩這位女士趕緊離開,這裡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
見蔣慧茹不動地方,護士更加不滿,連拉帶拽的將蔣慧茹往門外趕,可蔣慧茹知道自己不能就這麼走了,否則不光她這輩子完了,就連蔣雪也完了。
蔣慧茹掙開護士的拉扯,三兩步向丁一衝去,卻被何南攔了下來,她乞求的說:「丁總,是我們不對,我們道歉,醫藥費,精神損失費,只要我們付得起,一定儘可能補償,您千萬高抬貴手,不要趕盡殺絕啊!」
丁一微微挑眉,嘲諷的看著蔣慧茹,說:「能說出這麼具有煽動性的話,不愧是常年呆在學校的教育工作者!如果不了解內情的人聽了,對大多數具有仇富心理的人來說,一定會以為我仗勢欺人,顛倒黑白,到時候你在賣賣慘,那我們的處境就會反轉,那時承受外界壓力的就會是我們,我說的對嗎,蔣老師?」
陰暗的心思被□□裸的揭穿,蔣慧茹有種被人看透的窘迫感,不過她很快便調整好了心態,說:「我不明白丁總的意思,我們是誠心實意來道歉的。小雪她還是個孩子,難免會做錯事,希望丁總能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我一個人帶她真的不容易,歷盡千辛萬苦才把她拉扯大。丁總,您行行好,放過她吧。」
丁一態度強硬的說:「我放過她,誰放過小然?上次刑警隊的經歷,非但沒讓他們悔過,反而變本加厲,這么小的孩子被打斷了兩根肋骨,就連內臟都有損傷,如果不是有人及時制止,被打死都有可能,換成你,你會輕而易舉說放過麼?」
蔣慧茹沒想到唐然會傷的這麼嚴重,她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不滿十四周歲,就算打死人,也不會坐牢』,這就是你所謂的孩子說出的話,還真是知法懂法的『好孩子』啊!你身為一個教書育人的老師,竟然教出這麼惡毒的孩子,你不知好好反省,還到我這裡耍小聰明,真當小然是孤兒,就好欺負麼?」
丁一走上前,迅速的將蔣慧茹的手機從口袋裡拿出來。
蔣慧茹一怔,隨即慌張的說:「你麼干什,還給我!」
何南不解的看著丁一,丁一則將蔣慧茹的手機遞到他面前,平靜的說:「何隊長,看清楚,這就是她說的改過自新。」
何南看著蔣慧茹的手機,眉頭皺鎖,說:「蔣老師,你為什麼要錄音?」
「我、、、、、、」蔣慧茹喃喃的說不出話來。
丁一冷笑一聲,說:「何隊長,錄音剪輯,變成另一個事實。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你們會相信一個富二代被欺凌,還是一個單身母親的女兒被誣陷?這就是可笑又殘酷的現實!」
何南的臉色很難看,他剛剛還在為他們說話,緊接著就被這些人的無恥打臉,他不悅的說:「蔣老師,你們跟我們走一趟吧,丁總已經報警了,我們需要向你們了結情況。」
蔣慧茹一聽頓時懵了,她慌亂的說:「丁總,你不能這樣,你這樣我們就完了!唐然,對,唐然!丁總,你只要放過我們,我就幫你們保守秘密,唐然就能繼續在附中上課。」
丁一看著蔣慧茹,平靜的說:「你威脅我?」
蔣慧茹仿佛抓住了最後一顆救命稻草,說:「丁總,你該知道唐家的名聲有多臭,如果他們知道唐然改名換姓在附中上學,那他肯定不得安寧,所以丁總,你放過我們吧。」
丁一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認真的說:「蔣老師,你還真是不知悔改!唐家是出了醜聞,可關唐然什麼事,他只是一個無辜的孩子,卻要承受來自全社會的惡意。父母的錯,為什麼要牽扯到他,他已經變成了一個孤兒,無父無母、無依無靠,還是受你們的欺凌,是不是只有把他逼死了,你們才肯罷休,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才覺得生活有滋有味?」
蔣慧茹爭辯道:「他怎麼會無依無靠,整個唐氏都是他的!」
「我們是有錢,但我們的錢是乾乾淨淨、辛辛苦苦掙來的,不是你們欺凌、仇視的藉口!從今天起,我會盡我所能,讓他生活在陽光下,因為他沒做錯任何事,不應該承受這麼多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