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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航消化著何南帶來的信息,微微皺眉,說:「即便事實就是這樣,但我們還是沒有證據,根本不能去他的辦公室取證。」
何南嘆了口氣,說:「我也正為這個發愁呢。你說還有什麼,比明明知道兇手是誰,卻不能把他抓起來,更可氣的麼?唉,蘇航,我發現周彥飛有脫髮的現象,他的衣服上,辦公室里,都有他掉的頭髮,你說有沒有可能他在處理屍體的時候,正好有頭髮掉落,嵌進趙文瑄的皮肉里?」
蘇航皺了皺眉,誠實的說:「如果他真的脫髮,說不定真有這種可能。」
何南的眼睛一亮,笑著說:「看吧,我就知道你想的一定跟我一樣,那麼接下來就辛苦你了。」
蘇航頓時醒悟,自己一不小心又掉進了坑裡,他翻了個白眼,說:「你少來這套!整天就知道欺負我!何南,不管有沒有發現,等案子結了,你必須請我吃大餐!」
何南忙不迭的應聲說道:「行行行,吃大餐。想吃什麼隨便說,就算傾家蕩產我也請。」
出了解剖室,何南又來到痕檢科,將那顆玻璃碎片遞給秦恆,說:「秦科,麻煩你檢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線索。」
秦恆拿起證物袋仔細看了看,說:「這玻璃你從哪兒找到的?」
何南隨口說道:「疑是案發現場,怎麼了?」
秦恆起身,來到儲物櫃旁,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證物袋,遞到何南面前,說:「看看。」
何南接過來仔細的比較著,無論從顏色,還是透光度,都跟他拿回來的玻璃碎片類似,他連忙問:「這些是從垃圾場拿回來的?」
秦恆點點頭,說:「嗯,上面有少量血跡,不過並不是趙文瑄的,所以開會時我沒有說。」
何南皺了皺眉,接著問:「那這種玻璃你們拉回來多少?能不能拼成一個長一米八、寬八十的茶几?」
秦恆搖搖頭說:「當時取證的時候,盛放玻璃碎片的袋子是破的,我們收集到的恐怕只有三分之一。」
何南一把拽住秦恆的手,拉著他就往解剖室跑。「砰」,解剖室的門被推開,蘇航被嚇了一跳,見是他們兩人,不禁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進門前要敲門,幼兒園的小朋友都知道,你們這是想嚇死誰!」
☆、交鋒
2020年5月4日,法醫解剖室。
秦恆掙開何南的拉扯,整了整衣袖,說:「是何隊拉我來的。」
何南喘了口氣,說:「蘇航,趙文瑄身上有沒有割傷,細小的,就像玻璃割傷的那種傷口。」
蘇航點點頭,說:「有,他的背部有一些,不太明顯的小傷口,就是剛剛到達破皮那種程度的傷。怎麼了?」
「那有沒有稍微大一點的傷口,流血的那種?」
「有,手肘上有一處,不過傷口不大,出血量應該很少。」
「這就對了。秦科,我們必須馬上去趟垃圾場!」
一隊警車呼嘯而過,直奔城郊的垃圾處理廠,眾人下車,何南找來看門的曹軍,問:「那片封鎖區域,沒人動過吧?」
曹軍連忙搖頭,說:「這裡是垃圾場,又死過人,沒人會觸霉頭來這兒,更何況還貼著封條。您放心,我每天都在這兒值班,絕對沒人動過。」
何南點點頭,帶著人走了進去,將手裡的證物袋給眾人看了看,說:「我們今天要找的是這種玻璃碎片,都看清楚了,就算將這裡翻個底朝天,也不能給我落下一顆!」
2020年5月6日下午三點,何南帶著人再次來到訊飛集團總裁辦公室。女秘書對何南有印象,禮貌的說:「何警官,你又來了,周總在辦公室,請隨我來。」
何南點了點頭,說:「謝謝,走吧。」
女秘書推開辦公室的門,何南率先走了進去,周彥飛見只有何南一個熟面孔,有些詫異,但還是迎了過來,笑著說:「各位警官,請坐。」
何南拿出自己的證件,笑著說:「我是刑警隊一隊隊長何南,有一個案件需要周總配合調查,今天就不在您這兒坐了,咱換個地方。」
周彥飛面色一變,沉聲說道:「何警官,你這是什麼意思?」
何南從手包里拿出一張紙,打開後遞給周彥飛,說:「這是市局批的《協助調查函》,周總,您可別讓我為難。」
周彥飛看向女秘書,說:「小金,給我的律師打電話。」
撕開偽善的面具,周彥飛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冷傲、目中無人,他挺直腰背從人群中穿過,何南冷笑一聲,掃了一眼龐海和梁竹,緊跟著走了出去。
女秘書剛想給律師打電話,發現還有兩人沒挪地方,有些為難的說:「兩位警官,你們不走嗎?」
梁竹從筆記本里掏出搜查令,面無表情的說:「這是搜查令,我們將對這裡進行搜查,無關人員還請離開。」
女秘書拿著搜查令看了看,有些慌張的推門走了出去。大約十分鐘後,法醫科、痕檢科陸續趕到,梁竹將總裁辦公室用警戒線圈了起來,並將聞訊上來圍觀的人趕了出去。
刑警隊審訊室,何南端著一杯茶走了進來,放到周彥飛面前,笑著說:「周總,這是我從尤局那兒要來的大紅袍,你嘗嘗味道。」
周彥飛看向何南,質疑的說:「何警官,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帶我到這兒來,我們公司的案子不是歸經偵隊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