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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春寒冷笑一聲,說:「你就不奇怪,為什麼我逃跑之後,還會有人去殺那個殺手麼?後來去的那個殺手有兩個作用,如果我成功,就殺了我,如果我失敗,就殺了我和那個植物人。」
張爽有些被嚇到了,他不敢相信的說:「哥,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這不是典型的卸磨殺驢嗎?」
張春寒嘆了口氣,說:「爽子,我現在是想明白了,跟他們一起做事,雖然有錢拿,但相對的風險也大,這風險不是來自於要抓我們的警察,而是自己人,我們隨時都可能被他們殺人滅口,他們有多心狠手辣,看看那個為他們殺人的殺手,他都已經成了植物人,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更何況是我。我現在甚至懷疑那支針管里的藥,到底是不是他們跟我說的那樣。」
張爽吞了吞口水,說:「哥,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張春寒拍了拍張爽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爽子,你現在陷得不深,也沒替他們做什麼事,趁現在被停職,能回老家的就趕緊回老家吧,這北市不是咱們這些小人物能呆的地方。」
張爽苦著臉說:「哥,你說我還能脫得了身嗎?」
張春寒一噎,他也不確定那些人會不會放過張爽,他沉吟了一會兒,說:「現在我們只有一條活路。」
張爽眼睛一亮,忙不迭的問:「什麼活路?」
「包郁。」張春寒面色複雜的說:「我一直都懷疑沈軍的案子是假的,只是包郁為了保住沈軍而找的藉口。或許在很早之前,包郁他們就已經在調查我們了。現在我們只有找他投案自首,要求轉為污點證人,我們才有一線生機。」
「你們誰啊?沒看見、、、、、、」
「砰」的一聲槍響,聲音便戛然而止,張春寒連忙來到窗前往下看去,只見一個拾荒者模樣的男人躺在地上,他看了一眼張爽,說:「爽子,這是怎麼回事?」
張爽被嚇得不輕,結結巴巴的說:「我也不知道。哥,我、你是我哥,我不可能出賣你!」
張春寒焦急的說:「你的手機呢,快扔下去,我們分頭跑!」
張爽一怔,連忙將手機扔到了樓下,慌張的說:「哥,我害怕!」
張春寒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將身上的匕首塞到張爽的手裡,說:「爽子,我引開他們,你趕緊跑。這把鑰匙你收好,建設路上的家樂家超市的32號儲物櫃,那裡面的東西能讓包郁幫你。千萬記住,不要弄丟!」
張爽一聽,焦急的說:「哥,那你呢?我們一起跑吧。」
張春寒面色複雜的說:「我手上有人命債。即便逃得過,也得坐一輩子牢,你跟我不一樣,你還有機會。你在這兒藏好,一旦我把他們引開,你馬上跑,別回頭!」
張爽還想說話,只聽到樓梯間傳來「噔噔噔」的腳步聲,張爽連忙屏住呼吸。張春寒則走出房間,來到樓梯口,躲在牆壁後面。他緊張的看著樓梯口的地面,腳步聲消失,他知道那些人已經近在咫尺,他屏住呼吸,眼睛緊緊的盯著樓梯口,只見一隻腳邁了上來,他揚起木棍就揮了過去,走在前頭的男人雖然躲過了木棍,卻沒能穩住身子,直直的倒向身後,就在這一瞬間,張春寒拔腿就跑,那些人在一瞬間的手忙腳亂後,迅速追了上去,聽著腳步聲進到另一個房間,張爽緊張的看了一眼門外,咬咬牙輕手輕腳的下了樓梯,還不待他走出大樓,就聽到「砰砰」兩聲槍響。張爽知道張春寒肯定活不了,如果不是自己不小心,手機被人裝了追蹤器,張春寒也不會死。張爽的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腳步不停的往外跑,「砰砰砰」,子彈打在他的腳邊,非但沒有阻止他的腳步,反而跑的更快,他必須逃出去,他的命從張春寒為了救他而犧牲的那一刻,就不在是自己的,而是他們兩個的。無論如何他都要活下去,為張春寒報仇,替他在父母身邊盡孝。
張爽瘋狂的奔跑著,終於看到了自己的車,他緊張的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哆哆嗦嗦的拿出車鑰匙,終於在那些人撲上來之前打著了火,他一踩油門,車子便撞開所有人躥了出去。他伏低身子,躲避著身後射過來的子彈,後面的擋風玻璃被打的粉碎。上了公路,槍聲停了,但汽車也追了上來。
☆、監視
2021年7月1日,申鑫在張爽接受詢問的時候,在他的手機里裝了定位追蹤器。對申鑫來說,張春寒一開始便是棄子,他給張春寒的藥其實是□□,只要一點點,便能置人於死地,而且是當場死亡。派去的殺手正如張春寒的猜想,無非就是殺人滅口,區別就在於是殺一個,還是兩個。只是他沒想到張春寒的任務那麼輕易的失敗了,而且派去的殺手也被包郁的人一槍擊斃。更為棘手的是植物人的朱正男沒死,包郁的人卻又死了一個,而且還讓張春寒給逃了,這無疑是在火上澆油。現在對他威脅最大的就是張春寒,申鑫相信張春寒一定能猜到他的用意,所以他要在張春寒咬他一口之前除掉他,而張爽便是他找到張春寒的突破口。張爽和張春寒堂兄弟的身份,申鑫了解的一清二楚,像他這種每天都踩在刀刃上的人,身邊的人都必須調查清楚,這樣才能避免陰溝裡翻船。
申鑫等了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他的人每天都在跟蹤張爽,就連檢察院和包郁的家附近,他都安排了人手,只要張春寒出現,絕對死路一條。可是這一星期很平靜,張爽並沒有異常舉動,一直到今天,他們終於找到了張春寒,雖然解決掉了他,但還是跑一個,這讓申鑫大發雷霆。他不得不再次增派人手在張爽的房子附近蹲守,檢察院和包郁家的人手也沒有撤回,勢必要將這些棄子全部清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