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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涵,對對對,就是肖涵,我在一本什麼雜誌上看到過。」
「隊長,我們進去吧,你不是懷疑丁總嗎?進去問問不就清楚了嗎?」見到偶像本人,常新顯然已經安耐不住。
耿輝又朝著常新拍了一巴掌,這才下了車。兩人來到門前,耿輝大力的敲了敲門,鋼板做的,震得手生疼,還不見響。耿輝揉了揉手,剛想再敲,就聽到一陣門鈴聲,他尋聲看去,常新憋笑的說:「隊長,按門鈴比較能聽得見。」
耿輝臉上漲紅,惱羞成怒的剛想動手,就聽到門鎖「咔噠」一聲輕響,大門被打開。肖涵出現在門口,看著兩人,禮貌的笑著說:「請問你們找誰?」
常新興奮的說:「我們找丁總,我是他粉絲!」
耿輝一巴掌再次拍到常新腦門上,掏出證件,公事公辦的說:「我們是警察,有一個案件需要丁一配合調查。」
肖涵看了看兩人,眉頭微皺,卻還是禮貌的問:「請問是什麼案子?」
不待耿輝回答,院內就傳來丁一的聲音,說:「讓他們進來。」
肖涵聞言讓開門口,語氣冷淡的說:「兩位請進。」
常新激動的率先進了門,看著常新興奮的模樣,耿輝只覺得頭一陣陣的疼,他朝著肖涵點了點頭,緊跟著走了進去。
肖涵將兩人帶到房門口,指著門前的超大鞋櫃,說:「裡面有一次性拖鞋,麻煩兩位換上。」
常新是丁一的粉絲,自然知道丁一有嚴重的潔癖,很自然的打開鞋櫃,拿出兩雙一次性拖鞋,一雙遞給耿輝,笑著解釋道:「丁總有潔癖,隊長,你就將就點吧。」
耿輝有些尷尬的看著拖鞋,不是他不想換,只是他跑了一天的香港腳,實在不好意思在旁人面前拖鞋。
肖涵看出了耿輝窘迫,從鞋櫃裡拿出一雙鞋套,遞給耿輝,說:「套上這個也可以。」
常新見狀恍然說道:「我差點忘了,隊長你有香港腳、、、、、、」
窘迫的耿輝又給了常新一巴掌,接過鞋套套上徑直進了門,他只覺得自己今天出門帶上常新,是他這輩子幹過最蠢的事!
靠著進來的兩人,丁一禮貌的將兩人引到餐廳落座,肖涵也跟著坐下來,丁一沒有阻攔,直截了當的問:「兩位找我什麼事?」
耿輝審視著丁一,同樣沒有拐彎抹角,說:「丁總12號的時候找過朱大鵬,是嗎?」
丁一回答道:「是,不過沒見到。」
耿輝接著問:「你找他什麼事?」
丁一直視著耿輝,語氣淡淡的說:「你既然來找我,自然已經摸清了我的底,這個還用問嗎?」
耿輝挑了挑眉,說:「我就是不明白,才專門跑過來問一問。」
丁一沉默的看了耿輝一會兒,說:「我懷疑當年那場的車禍是人為,是有人想要蓄意謀殺,所以想找他問問。」
耿輝一怔,眉頭緊皺的說:「你為什麼認為你父母的死是有人蓄意謀殺?有什麼證據嗎?」
丁一眼底閃過悲傷,平靜的說:「你別忘了,那場車禍我也在現場,我才是真正的目擊者。」
「可你當時只有五歲,又受到那麼沉重的打擊、、、、、、」
丁一打斷耿輝的話,說:「所以當時沒人相信我說的話。」
耿輝沉默的與丁一對視,他看到了丁一眼中無法承受的痛苦。肖涵和常新都心疼的看著丁一,卻識趣的沒有多話。
沉默了良久,耿輝才出聲說道:「那你當時都看到了什麼?」
丁一儘量平靜的敘述道:「那天,我們一家去郊外踏青,一路上說說笑笑很溫馨,前面十字路口是紅燈,爸爸停車等待,我們前面一共有兩輛車,我們拍在第三的位置,第二位的車牌我記得是北HIC213。綠燈亮了,爸爸啟動汽車,排隊通過路口,前面兩輛車都安全通過,而我們的車卻被一輛急速駛來的大卡車撞飛。車子落地又翻滾了三圈才停下,我清楚的看到那輛大卡車的司機,他穿著灰色的外套,藏青色的褲子,白色的網球鞋,鞋很髒,已經變成了灰色。他冷漠的來到車前,查看我爸媽的狀況,卻絲毫沒有搭救的打算。」
肖涵將桌上的紙巾推到丁一面前,心疼的說:「丁一,你還有我們,我們會永遠陪著你!」
丁一看著紙巾,下意識的摸了摸眼角,才恍然明白,嘴裡的苦澀原來是眼淚的味道。他抽出紙巾擦了擦,說:「我沒事。」
耿輝面色複雜的說:「你、你當時不是失去意識了嗎?怎麼會記得這麼清楚?」
丁一壓下翻騰的情緒,儘量平靜的說:「如果你也被一件事困住二十多年,每天夢裡都會重複,你也會記得這麼清楚。」
耿輝直視著丁一,說:「為什麼過了這麼久,才回來尋求真相?」
「因為我懦弱,一直不敢面對。」丁一垂下目光,嘴角勾起一抹笑,卻讓看到的人心裡酸澀不已。
「朱大鵬死了。」耿輝審視著丁一的表情。
丁一坦然的回視著耿輝,說:「所以這是你來找我的理由?」
耿輝絲毫看不出丁一的情緒變化,繼續試探的說:「你看起來一點都不意外,還是說你早就知道他死了?」
「你是刑警,來找我定然是因為刑事案件,問到的都是關於朱大鵬的事,這不難猜。」
「他好好的活了二十多年,而你一回來,他就死了,如果換成你是警察,你會覺得這是巧合嗎?」耿輝步步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