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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良臣是想破了腦袋,也不會想到,現場的線索已經被包郁打包帶走,並仔仔細細的清理了一遍,確保他們一根頭髮絲也沒落在別墅,這才慢條斯理的離開。如果不是帶走屍體太顯眼,包郁真打算連屍體都不給刑警隊留下。
北市西郊的一處爛尾樓外,一個帶著棒球帽的男人鬼鬼祟祟的走進去,手裡拎著一個黑色的塑膠袋,順著樓梯一直往上,來到爛尾樓的頂層,走進靠著樓梯的一個房間。在他進去的瞬間,一把匕首橫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忙不迭的說:「哥,是我!」
張春寒看清來人,連忙收回匕首,說:「下次進門前說句話,省的我失手傷了你。」
張爽被嚇得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了,連忙應聲說:「我知道了。哥,你要的東西我給你帶來了,還是先換藥吧,傷口要是被感染了,那就糟了。」
張春寒點點頭,坐到了破舊的鋼絲床上,在張爽的幫助下換了藥。
☆、滅口
2021年7月1日,張爽帶著一些生活用品和醫藥用品,來到張春寒藏身的地方,給他換了藥。其實張爽是張春寒的堂弟,張爽的工作也是張春寒托關係找的,所以在刑警隊幾乎沒人知道他們親戚的關係。再加上那天行動,壞在他的身上,以至於張春寒現在成了通緝犯,他對張春寒心裡多少有些愧疚,所以也願意儘自己所能幫他一把。
張春寒從醫院逃出來的時候,也聽到了病房方向傳來的槍聲,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根本不被申鑫信任,更甚者他很有可能是申鑫準備的一顆棄子,所以自從逃出來,他就再也沒有聯繫過申鑫,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申鑫要比要抓他的包郁更加可怕。他逃出醫院,在一家小診所里脅迫大夫給他取出了手臂里的子彈,他不敢停留,取走了醫生的手機,給張爽打了個電話,他要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計劃只有他自己知道,張爽也不過是知道他今晚動手,控制控電室的供電,而且他不相信張爽會出賣他。
張爽在控電室被人叫醒,趁亂離開醫院,自己被打暈,再加上昏倒聽到的話,不用問他也能肯定張春寒的計劃失敗了,他必須儘快離開醫院。沒有監控,控電室的人也沒看到是他打的,即便他們有所懷疑,沒有證據,他們也拿自己沒辦法。
剛剛回到家,正忐忑的張爽突然接到一個陌生電話,一開始他沒有接,可是這個號碼一直在打,他便不耐煩的接聽了。
「爽子,究竟怎麼回事,為什麼燈只滅了一分鐘?」
熟悉的聲音,讓張爽一怔,他下意識的看了看手機上的號碼,反問道:「哥,你這是用的誰的手機,你現在在哪兒?」
「你別管我在哪兒,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你只斷電了一分鐘,你是不是背叛我了?」
張爽連忙解釋說:「哥,不是我,在三點半之前,我就被人打暈了,後來發生什麼事,我完全不知情。」
張春寒聞言一怔,懷疑的問:「被人打暈了?被誰打暈的?」
「我不知道是誰,他帶著口罩和帽子,根本看到他的樣子。只是在打暈我之前,他讓我轉述一句話。」張爽停頓了一下,接著說:「他說『想要卸磨殺驢就要付出代價,是我們的命值錢,還是他們的命值錢,自己掂量著』,大致就是這個意思。」
張春寒的眉頭皺的越發的緊,說:「你確定他是這麼說的?」
張爽肯定的說:「雖然和原話有一點點出入,但意思是一樣的。哥,我覺得打暈我的人,應該和殺手是一夥的。」
張春寒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說:「爽子,我的計劃失敗,很可能會被通緝,以後我會在跟你聯繫。記住,你要咬死了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他們沒有證據,不會把你怎麼樣。」
張爽點點頭,說:「怎麼說我也幹了兩年的刑警了,這點事我懂。放心吧,哥,你現在在哪兒,安全嗎?」
張春寒眸光閃了閃說:「我還沒有找到落腳的地方。好了,我先掛了,等安頓好了再跟你聯繫。」
這一星期的時間,張春寒東躲西藏,終於在西郊的一處爛尾樓里找到了一個暫時的棲身之處。身上帶的藥已經用完了,傷口如果再不換藥,弄不好就會感染,迫不得已之下,張春寒才給張爽打了電話,讓他帶些日用品和消炎藥過來。
張春寒從熟料袋裡拿出一個麵包,拆開包裝吃了起來。張爽則打量著四周的環境,房間的牆壁都沒有粉刷,窗子連個窗框都沒裝,房間裡除了一個破舊的鋼絲床,什麼都沒有。
「哥,這一周你就住這兒嗎?這條件也太差了!」
張春寒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口,平靜的說:「我現在被通緝,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已經很不錯了。你怎麼樣,接受調查了嗎?」
「這是肯定的,畢竟我是在控電室被打暈的,接受詢問是肯定的,我只說看到一個行跡可疑的人進了控電室,然後跟進去,看到他把控電室的人打暈,然後跟他交手,也被打暈了。他們沒有證據,就算懷疑也拿我沒有辦法。審了我二十四小時,就把我放了,只是現在我還處理被停職的狀態。」
張春寒接著問:「那申局有沒有找過你?」
張爽點點頭,說:「找過,問我當時什麼情況,還問我知不知道你在哪裡,我就按你交代的說的。哥,我有點不明白,明明你是為他們賣命,為什麼出了事不找他們幫忙?以他們的實力,想要把你弄出國,簡直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