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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爺沒說話,問道:“蕭棋,你怎麼看?”
我根本不知道趙九、九爺是誰,狗爺問我,把我難住,忽然看著三個昏迷的黑衣人,好似在哪裡見過。我舀了一瓢清水,將三人沾滿竹葉的臉洗乾淨,驚道:“這三撮鳥我見過。”一時腦子堵住,想不起來。憋了許久才猛然記起。
“噢。對了。這三個人我在成都東站見過。跟他們一起的還有一個黑眼鏡背包,帶著東北腔的男子,好像不在這裡。當時看我一眼,我就覺得他跟條蛇一樣。”我說道。三個人的打扮,的確是他們。
我看著戲子,心想該不會是被黑眼鏡太生猛,打起來被戲子給殺了,挖個坑埋了。
戲子瞧我眼神不對,辯解道:“沒有。沒有。只有他們三個人。沒見什麼黑眼鏡”
狗爺又是罵道:“你個老鱉頭。要不是看在你叫戲子的份上。我今天就廢了你。”
戲子道:“你還是懂我藝名的。”
狗爺不再跟戲子胡說,讓我把鍋裡面煮著的米飯全部挖出來,找兩個乾淨的竹筒裝好。
戲子中了鼠毒,算是夠嗆,又中了一刀,追出來喊道:“狗爺,您救命啊。”
狗爺道:“暫時死不了,你保佑我們安全回來,到時候再給你解鼠毒。”戲子臉上抽搐,道:“你個老狗頭。”
狗爺也不計較,領著我和何青眉接著出發,小老鼠機靈地鑽回了袋子裡面。
在小店後面就有一條隱蔽的山路。難怪這戲子會潛伏在這裡。
順著小路是一段上山的山坡路。兩邊皆是茂密的竹林,一路走來,卻靜得可怕,幾乎聽不到鳥叫,連林子固有的蟲子叫聲也不見。
狗爺路上解釋道:“應該是兩個盜蛇的團伙撞上了。戲子這邊的趙九,是閩粵蛇王。另一邊暈倒三人黑短袖壯實的身材,應是北方的大漢。你說的黑眼鏡,可能是那個人!”
我頓時好奇不已,當時在車站這人好意提醒我不要用水猛衝。
“哪個人?”
狗爺頓了一下道:“傳說此人智商頗高,說是門薩會員。戴著眼鏡,人稱教授。心眼多,可能戲子沒說假話,教授肯定來了,掛掉的三個只是馬前卒。”
我一愣一愣,笑道:“怎麼都這麼奇怪的名字!什麼戲子,什麼教授,什么九爺!那個戲子該不會是川劇名角吧,你怎麼因為一個名字就說繞了他。”
狗爺道:“你還是年輕了,可能不知道有部電視劇。”
何青眉眉毛一展:“你說的戲子,難不成是《加里森敢死隊》裡面那個戲子。”狗爺點頭道:“是咯。”
我被兩人合起來鄙視,心想回去好好補補這劇。我接著問道:“你說趙九是閩粵蛇王。那教授可是東北活動的?”
狗爺回答:“對。”把墨鏡戴好,點了一根煙,走在前面,再也不說話。何青眉心中想著姐姐和瓊花蟲的事情,對什麼閩粵蛇王,東北教授沒有興趣。
忽然間就沉默了。
這竹林太過茂密,陽光很難從竹縫中照耀下來,只有風幽幽地吹,越發怪異,靜得可怕,好像方圓幾里都沒有人,甚至連一隻蟲子都沒有。這林中一條小路零星看到幾個腳印,越往裡走,就越靜。連自己的呼吸都聽得見。
狗爺在前面帶路,這路顯然要去小雞公嶺。
太靜我憋得慌,逼迫自己想問題。我邊走邊想,一個閩粵蛇王九爺,一個東北教授。一南一北,千里迢迢跑到西邊竹海來。很顯然,是有寶物了。而且這寶物就是一條蛇。有人重金之下,九爺和教授才會出手。
狗爺是什麼時候知道瓊花蟲與川西有關,是來成都之前,還是來成都之後,他睡了那個女人會是誰?
猛地,從西南邊傳來怪聲。咚……咚……咚……沙沙……腳步聲和竹葉拍打的聲音交錯傳來。“咚”的聲音一下子一下間隔傳來,而沙沙竹葉聲,卻是快而密。
我看過去,是一道五米高的坡。猛地出現一個全身裹滿黑布的屍體,看不見頭髮,只露出一雙眼睛,黑布上還沾滿了黃土、碎葉子,時不時翻出幾隻黑色的小蛇。
屍體猛地從高坡跳下來,咔地一聲,橫著插在削得鋒利的半截竹子上……
竹面足足有碗口一般粗。我感覺胸口一痛,這得有多痛啊。這一切就發現在眼前十米處不到。我剛要走過去看。狗爺伸著竹竿子攔住了我。這戳在竹子上面的屍體,雙手握住竹子,咔一聲脆響,這竹子攔根斷掉。屍體居然站了起來,烏黑的手指。胸口還戳著半截竹子,竹子四周全部是黑色的液體。
我靠,這是木乃伊活過來了。屍體似乎察覺到我們三人。我背著小羊喊道:“好可怕。好可怕。”
狗爺耳朵似乎動了一下。屍體嗖地一聲,伸手將胸口的竹子抽掉,胸口中間多了一個窟窿。
這得多痛啊。狗爺猛地叫道:“快跑。”我大大咧咧地喊道:“這黑傢伙我對付。”狗爺罵道:“你他娘別沖英雄。這黑傢伙也在逃命。後面還有恐怖的東西……”
屍體很快朝我們跑來。我都做好了準備,收拾掉這黑傢伙。狗爺和何青眉已經轉身跑路。狗爺喊道:“蕭大師,你是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