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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命捏在他手上,伸出手。怪人將方才短刀拿出來,從我左手上劃開了一道口子:“手心上的血是人的熱火。來試一試這尺子接不接受你吧。”蟲尺烏黑,用的是陰沉木做成的,硬度極高,帶著它夏天幾乎不怕蚊子,上面的八個刻度更是摸不清楚。怪人讓我滴血在上面更是離奇。
左手手心流出了鮮血,滴在了蟲尺上面。嗒嗒……嗒嗒……蟲尺烏黑,我的鮮血落在手心上面。
怪人眉頭緊促,手上的尖刀已經握得緊緊的,很顯然,要是蟲尺不接受鮮血的話,他很可能就用尖刀挖出我的心臟。我瞪大眼睛看著蟲尺,心中默念,蟲尺啊,你給點面子吧。
怪人嘆道,年輕人,我不想殺你,但我不得不殺你,蟲尺不接受你的鮮血,你根本不是蕭家人。
我罵道,大叔你變卦也太快了,剛才還說不殺我的。
我踉蹌地退後,將羅盤拿出來,使勁地朝怪人砸過去,又把玉尺拿起來,玉尺也感覺到危險,冒出藍光,和油燈的光芒交相輝映。怪人也不避讓,羅盤打在他身上,滾在地面。
怪人道:“蛋。我不殺你。我只是把你的血放干。你是流血死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自認倒霉,這個世界上居然有這種邏輯的人。而且還是理直氣壯地說這種理論。我看準了他身後的七個油缸,乘機把油缸撞倒,燒一把大火,拼個你死我活同歸於盡。
怪人道:“這事情牽扯的人太多。我不得不殺你。年輕人,下輩子轉身做一個安安分分的人。這玄門深如海,千萬不要進玄門中來。”
我罵道,誰知道下輩子的事情,這輩子我還沒活好,你逼我死,咱們就一起燒死在地宮之中,讓你媽的大羅神仙道燒死在地宮之中吧。我看準了空隙,從怪人的身邊鑽過去,準備將七個油缸撞倒。
怪人手上的尖刀落在地上,不知怎麼地將我的腰帶給拉住了。我的頭離著大油缸只相差了十厘米的樣子。
我才發現,地上的蟲尺已經將我滴在上面的鮮血吸進去,尺子表面變得光滑如新,好像水洗過一樣。
怪人道,尺子差點誤了我的大事,蕭棋,你能得到蟲尺,這尺子又接受你的鮮血,看來你的確是蕭家的人,來,讓祖宗我摸摸你的骨頭。
我已經被怪人弄得不知所謂,這短短几分鐘的變化實在太快。我罵道:“你是誰祖宗啊?我本來就是蕭家的人,和你有什麼關係。天下姓蕭的那麼多,咱們指不定不是一家的人。”
怪人語氣溫和了不少,看著我道:“蛋。這尺子只喝我們這個蕭家的血。你千真萬確就是我的後代。”我這兩年見過太多離奇的事情,怪人說的話不算是最離奇的事情,他既然說我是他的孫子,從年紀上算我喊他一聲老前輩不委屈,但是要喊老祖宗還真是有點接受不了。
我道:“這事情不能亂認。要是認錯了,我老祖宗怪我怎麼辦啊?不過你既然姓蕭,有比我先生,我喊你一聲蕭老先生,這樣咱們互不吃虧。”
怪人哈哈笑道:“你這小子有一套。慢慢就會清楚的,你叫喊我蕭老先生。你把尺子拿上。這個八個刻度其實是仿照了先天八卦的原理做的。每個刻度代表一種用法。按照蟲子的五行,配上蟲尺八卦的用法,有一套使用方法。我現在一時之間難以講清,日後慢慢告訴你。當然如果你愚笨不開竅的話,說了你也不懂。”
我把蟲尺撿起來,從撕下了一塊布條將左手手心包紮,看著上面的八個刻度,對著八個刻度我思索了不少日子,沒想到是按照先天八卦的原理來匹配的。
五行和八卦之間相互交錯,看來這當中的確有一套操控的方法,這怪人說自己掌握了使用蟲尺的辦法,並沒有說大話。
我將蟲子收好,問道:“敢問蕭老先生如何稱呼?”
怪人道:“蕭棋啊。你是自家人我不瞞你。除你之外,不許向任何人告知我的名字。尤其……是那個女子……她不是你老婆吧。”
我抓抓腦袋:“不是,只是一時話趕話就說上了。她是我的好朋友。”
怪人道:“我見她臉色微紅,雙腿筆挺真是個處子。就連她你也不應該告訴。她遠遠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簡單。而且她的身法老夫似乎見過。”
我點點頭,豎起了耳朵,想聽一聽這怪人到底是誰。
怪人咳嗽了兩聲:“我姓蕭名天將,字九道。別號泉水居士。”
我聽著名字,應聲跪在了蕭天將的腳下:“老祖宗,您是蕭天兵什麼人?”當然這個大名和字之間有些不相配。按理說古人的名字中“字”是對名的解釋或者引申,比如“李白”字“太白”。杜甫名字的“甫”有美男子的意思,所以他的字是“子美”,就是說美男子的意思。
蕭天將,字九道,倒是奇怪得很,不知道怎麼解釋。
蕭天將將我扶起來,問道:“你已經見過我弟弟了嗎?”我幡然醒悟,這裡修成的地宮和蕭天兵如此相似,怪人叫做蕭天將,是蕭天兵的哥哥。天兵天將一聽就是兄弟。
蕭天兵隱居在我們村子,生養了後代。蕭天兵的哥哥蕭天將說是我的祖宗絲毫不誇張,我幾乎是不受控制給跪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