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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乾脆利落地回答。水怪說,不會吧,當初都解散了。
我說:“現在不僅僅有黑煞教,怕是已經很了不得了。我去竹海,也是因為這個黑煞教,布局周密,絕不是普通手筆。聽你這麼一說,我才明白,養出瓊花蟲就是這黑煞教,而黑煞教就是蕭天兵弄出來了。保不齊幾百年解散的黑煞教,還有一些教徒,成為一支潛伏的力量,發現到現在,怕是不容小覷。我想,就算祖宗蕭天兵本人或許沒有料想會發生這樣的情形。”
水怪道:“是嗎?”
“你可知道黑煞教有什麼立派宗旨,何以教義布道的?”我問道。
水怪又是不屑地說,這東西就胡鬧,我沒有關心。
我心中嘆息,若是知曉了黑煞教的教義,才算是找到黑煞教的破綻,只可惜水怪……哎……也不能怪他老人家……
我看時間已經不早,就沒有再說下去,一切等蕭天將來了再說。
水怪的發燒徹底退了,頭痛也好了。我跟水怪交待,明早我起來有點私事,讓他和狗爺說一下,明天晚上我就回來。
水怪說,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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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天剛亮,我換了一身精神的衣服,出了飯店,給巴次打了電話。
巴次開了一輛綠色皮卡,說是高中暑假回來那年,有個東北找藏獒的人,留下了一輛皮卡,換走他家的藏獒。
路上聊起了藏獒的話題。
藏獒是藏族家庭的成員,當時換皮卡的時候,是他爺爺悄悄地換的,也不願意讓巴次知道。巴次偷偷地流過眼淚。
巴次又說,後來整個青藏高原,西藏和青海那一代,就很少見到純種的藏獒,有些人養得肥大威猛的藏獒,都是針筒往胃裡灌肉灌出來的。
我也忍不住想起了狗小賤。它陪伴我一起度過了很多難熬的日子。
風吹起來,天空很藍很純。
路況很好,車速很快,很快到了納木錯湖風景區。巴次來過很多次,輕車熟路,帶我到了納木錯湖邊。
紅色的尼瑪石堆,蔚然是一道風景線,上面刻上了藏文的文字,巴次說是一些祝福語。
散步的時候,巴次又講了倉央嘉措受命去清廷受封的時候,到了納木錯湖邊,一天晚上,走到了湖邊看上潔白的湖水,似乎頓悟了,然後消失在湖面,不見蹤影。
當年倉央嘉措確定為活佛轉世,年輕時候在布達拉宮精修佛法,那時性子守不住,便改頭換面,化成尋常青年,去拉薩市面遊玩,卻愛上了拉薩的一個姑娘,而這場相遇註定是悲劇。
“住進布達拉宮,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流浪在拉薩街頭,我是人間最美的情郎。”這就是見證。
而我。
說起倉央嘉措,就想起了謝靈玉,她留下了一句“納木錯湖等了我多少年,我就等了你多少年。”說實話,我對于澄淨的湖水沒有興趣。我只對謝靈玉感興趣,她留下了詩句,會不會來這裡,又為什麼她會來這裡的?世間萬般最苦就是是尋找。
直到下午都沒有看到謝靈玉的蹤影。巴次問道:“你找到你的情人了嗎?”我搖頭不語,人群之中看遍,也沒有謝靈玉的身影。
太陽開始西沉。我垂頭喪氣,其實我也明白,在這裡遇到謝靈玉的概率比中五百萬的概率還要小。巴次道:“晚上開始變冷。咱們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回拉薩。”
我點點頭,給狗爺打了電話,說我在納木錯,明天才能回。
狗爺冷冷道,我在拉薩酒吧里,你玩你的,我玩我的。電話裡面傳來駐唱歌手嘶啞的聲音“拉薩的酒吧里,什麼人都有,就是沒有我的心上人……”
我掛上電話。
等到太陽完全落下山,氣溫下降很快,換上了厚衣服,外面再套上一件防風的衝鋒衣。
巴次把車停在湖邊,將車上面的帳篷拉了下來,看樣子他未雨綢繆,準備好了在此地過夜的打算。湖邊有不少驢友也紛紛行動。
有個溫柔嫻靜的女孩子說,看了黃昏,再眺望清晨,就是一生的距離。這種文藝氣質濃厚說得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若黃昏清晨就是一生,那些默默無聞白首偕老的金婚老人,豈不是過了幾個世紀的人生。
不過,哪個少女不思春。
很快,巴次就把帳篷給搭好了,很厚的帳篷,睡在裡面絕對不會太冷。又在一旁燒了篝火,準備好了一箱啤酒和牛肉乾等食物。旁邊的感觸人生的女孩子那邊幾人不善於搭帳篷,過來請巴次幫忙。
巴次性情和緩,普通話說得友好,身上肌肉又發達,幫完忙之後,已經有幾個女生黏上了他,要和他聊一聊西藏愛情故事。
我帶上一個手電筒,裹緊衣服在河邊散步,心中想著謝靈玉還會不會在這裡。隨即我明白,一切都是多餘的。謝靈玉來到這裡,很快就會離去。那句詩句,肯定是不是寫給我的。
我撿起一個大石頭,猛地就砸向了水面,漣漪很快就蔓延。遠處的扎西半島如同一尊臥佛,我控制不住思緒,朝著寂靜空冷的湖面跪了下去。我懇求,白度母,只求我追尋的夢還在,不要破掉。那個從地獄回來的魂魄還是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