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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去年也是這個時候來的,還在這裡呆過一段時間。只是沒想到這長安古城,風雪依舊凜冽。”
漢子笑道:“千百年都是風雪朴烈的,不會變的。”
前面一處兩輛車子打滑,發生了追尾事件,道路一度堵住,幾乎無法動彈了,汽笛聲起起伏伏。
狗小賤有些不耐煩,嗷嗷地叫喚著,在我的懷裡又睡了過去。
我摸摸小賤的腦袋,道:“你很快就見到你的老主人了,天狗同志。”
建國叔拉開車窗,正抽著白沙煙,聽我這麼一叫,煙差點沒有掉下來,問道:“你說什麼?天狗。”
我笑道:“他本來叫做蕭天狗,經歷了九世輪迴,不知道還記不記得最開始的技藝。”
建國叔道:“名字也好拽的感覺,這狗也太他媽厲害了。”
建國叔伸出大手在狗小賤頭上揉了幾下,問道:“狗兄,你這麼厲害,為什麼不提前跟我說兩聲啊。”
我找建國叔要了一根煙,看了看開車的漢子,問他要不要。漢子道:“我這有,我們本地的猴王,要不試一試?”
我要了一根,反正不知道要等多長時間,抽了兩口,覺得還不錯。
我罵道:“建國叔,它要跟你說,你聽得懂嗎?”
建國叔笑道:“那還真的聽不懂。”
建國叔抽完煙,低頭問我:“這個宋先生是誰啊?”
開車的漢子提前說道:“宋先生是西安有名的人,全名叫做宋世遺。我是宋先生手下跟著打拼的人,我本人對於宋先生那是十分崇拜的,他可是十分厲害的人。”
王穩口中的宋先生,我口中的宋世遺,是蕭天兵從古墓跑出來在河邊撿起來的小孩。
是蕭家村上游宋家村的人。
蕭天兵怕他長大報復生父生母,勒令他終生不能踏入出生之地,一輩子就呆在了西安重鎮,從此再也沒有回去了。
我從兩個渠道聽過戲子,第一個是狗爺說的,八歲時候,從腦袋的毒瘤割開,從裡面跳出了一隻蟲子。
這是一隻帶著先天之氣的蟲子,也是一隻最厲害的蟲子之一。因為帶有先天之氣,成為蟲子獨特的地方。
狗爺說道上稱呼宋世遺為“屍爺”,好像是長年盜寶,和墓穴的屍體打交道,才有了這個名字。
不過,我覺得,喊他蟲爺更對。
第二個人是古秀連,他的打算是把黑色土卵煉出蟲子,然後弄死宋世遺的蟲子,從宋世遺的手上得到《長生書》,這樣的話我也避免五年的壽命走到盡頭,為此我還好一番激動的。
只是可憐古秀連還沒有煉出黑色土卵,先是在瘋人院關了一段時間,然後去三亞,又被子彈打傷了大腿,不得不再逗留一段時間。
當道士當到他這種程度,不得不說,是一種極致了。
我問漢子:“你怎麼稱呼?”
漢子道:“我叫王穩,穩定的穩。”
王穩很隨和,屬於比較好交流的人,抽了一口白沙煙,咳嗽說這煙老辣。
建國叔哈哈大笑。
我看王穩,卻有不一樣的感受,一般的司機在開車時候,特別堵車的時候,就會亂罵,而王穩一點脾氣都沒有。
而且,王穩的腰背很直,一看就是身手不輕。
這種氣息,我只在許海東的身上感覺過。
“王兄,以前當個警察?”我無意問道。
王穩笑道:“我這個樣子要是能當警察,那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逗留了好一會,車子終於可以動彈了。
車隊緩緩地往前走,到了一個拐彎的時候,迎面撞上了一輛白色富康,幾個地痞叫囂著下來:“下來,我們疤叔的生意也敢搶。”
王穩賠笑道:“有人找不痛快了,你們等等。”
開門下車,皮鞋咚地撞擊在冰冷的地面上。
王穩面容猙獰,暴喝道:“你們是找死。”
王穩動作很快,提起拳頭一頓暴揍,幾下子就將人放倒在地上。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五個人都是一招放倒,一個個在地上直叫喚。
還真是他媽狠人。
這戰鬥力,和建國叔不分上下。
戲子在車後叫道:“這完全不叫打架,這叫摧殘。”
王穩上車道:“不好意思,還是慢了一點。”
建國叔張大嘴巴,道:“不,一點都不慢。看王兄弟這手段,應該是練過的。”
王穩平淡道:“沒有。”
車子很快啟動,將白色富康撞在一邊,揚長而去。
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路上的波折好像沒發生一樣。
車子最後停在一家小院子面前,才發現車子已經穿過了西安城,到了城市另外一端。
小院子在城市外面,遠遠看過去,四周的面積也很大。
我知道,很快就要見到宋世遺了。
王穩把車子停在一邊,引我們進去。
門開了之後,我們一行人就被迎了進去。房間的暖氣很足,完全沒有外面寒冷的樣子。
房間也很大,靠西邊一張椅子上面,坐著一個和藹的老頭,坐在一張椅子上面深深睡了過去。
手上面還放著一本書,扉頁上面寫著《最後一個風水師》,眼睛上面還戴著老花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