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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頭:“我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她好像要真正死掉了。”看著蟲敏敏,我有些不知道所以然。
小雪羊道:“她的嘴巴在動,好像要說話了。”我也看了過去,蟲敏敏嘴巴在動,手上面黑色指甲在地上滑動著,傳來刺耳的聲音。她的眼珠子也漸漸變了顏色。
我走了過去,靠近了蟲敏敏。
她嘴巴翕動,我沒有聽懂一個詞,也不知道說的是什麼。可能是我的修行還不夠,聽不懂所謂的殭屍話,這種聲音斷斷續續地反反覆覆重複了很多遍,最後慢慢地平息了下來。蟲敏敏最終倒在地上,好像死去多年一樣。
我不明白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心中懊悔沒有聽清楚蟲敏敏話的內容。我想這些話對郭允兒是十分重要的。
我想這些話應該是跟女兒說的。
如果我聽到了也可代為轉告郭允兒。
不過,幸運的是,在堅硬的地板上面,我還是發現了一些字跡。
“黑貓是……媽媽……”
這五個字合起來就是“黑貓是媽媽”。我看了第一眼不明白話裡面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過我很快就明白話裡面的意思。
在電梯口見到的大黑貓不是別人所養,正是眼前的蟲敏敏所養。
換言之,蟲敏敏知道自己的命運後,讓自己的黑貓照顧郭允兒。這麼多年來,大黑貓都出現在郭允兒的四周,是替代蟲敏敏照顧女兒郭允兒。
而那一首催眠的歌曲“世上最有媽媽好……”
沒媽的孩子像根草,或許這話是蟲敏敏最為心痛的傷。
蟲敏敏竟然是如此一位母親。
我不由淚流滿面,大把的淚水落下。
小雪羊問我:“蕭棋,你怎麼了?”
我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可能這人世間最為樸素的感情,總會讓人忍不住流下淚水。”
小雪羊道:“我還小,我不懂。不過我看你流淚,我也難過。只是不知道我的媽媽在哪裡,我會不會是被媽媽給丟棄在路邊的小孩。”
我聽出話裡面的意思,微笑道:“不會,怎麼會呢?媽媽一定很愛你的,你放心的。”
小雪羊道:“我雖然記得以前的事情,但我知道我媽媽一定是很愛我的。”
我起身走到門前,敲著門讓郭壺公打開門,表示我要出去。
郭壺公還是笑著看著我,眼珠子若無其事地看著我,好像化解剛才的危機就跟吃飯一樣簡單。
很快我看到他在一張白紙上面寫了一行字:“把銅壺的嘴打開,把你的手指放在壺口。”
我見了紙張上面的紙:“我操你祖宗十八代,你個老太監,你個老閹人。”我見郭壺公完全沒有反應,心想我罵了一會,這老王八蛋根本聽不見。把我氣得。
又換了一張白紙:你有五分鐘想想你的朋友。
我恨不得跳上去把郭壺公的耳朵給咬掉,只有這種方法,才能解開我的心頭之恨。
古秀連和沈皓天兩人都受了槍傷,一個在腳上,一個在手上,傷口還在慢慢流血。我知道郭壺公是個沒底線的人,而且就算他現在當我面殺人了。
我想即便是有人查起來,他雖然找個人頂缸,那都是簡單的。
我開始後悔,後悔不應該把他們帶到三亞來。
不過,我很快告訴了自己,後悔是世界上最為無力的一種表現。我看了看銅壺,蟲尺綁在銅壺上面,裡面的蟲子暫時安穩了。可我要把手伸進去,讓它把我吸乾,後果會怎麼樣,我不敢想像。
玻璃外面的郭壺公看著我,志在必得。
我想在我進來的時候,他就想了這麼個法子。
他肯定是要以我五蟲具備的氣息來補充最後的陽氣。我朝郭壺公豎起了右手的中指,不過我同時還是點頭服軟表示答應了郭壺公。
郭壺公很讚許地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我轉身走了兩步,把平台四周的七盞油燈都搬在很玻璃很近的地方,火苗旺旺地燒著,形成了一個不小的熱量群,暫時還能驅走我的寒冷。
郭壺公以為我是一邊烤火一邊餵養銅壺的蟲子,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異常。
其實我是在打個賭。
郭壺公拿我的朋友來折磨我,就是讓我幫他。
因為朋友對我而言,是十分珍貴的東西。不管是什麼人,都有呵護自己珍貴東西的本能,即便這會是一件十分危險的東西。
我們常常把這些東西當成的羈絆。
朋友對我而言,是珍貴的東西,而銅壺對我一文不值;
銅壺對郭壺公而言是珍貴的東西,我的朋友對他而言是一文不值的。
我很清楚,我拿著他最珍貴的東西,而他拿著我最珍貴的東西。我打賭就是:如果你要殺死我最珍貴的朋友,那麼我就要毀掉你最愛的蟲子。
☆、第四十二章 放倒壺公
這完全是一種賭博,我不知道郭壺公會不會收手,也不知道如果郭壺公真的翻臉,後果會怎麼樣。
我賭的第一個可能,是這種出生在幽冥之地的蟲子,全身陰寒,肯定會害怕火苗的;
我賭的第二個可能,是郭壺公心態的轉變,不會為了三個對他一文不值的東西,害死自己的寶貝蟲子,這蟲子是他坐大郭氏的秘寶,他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蟲子被燒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