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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怪更是害怕。伸出毛茸茸的手將我抓住。我正想過不去,那就原路返回吧。遽然,只聽見細微“刺刺”地聲音,水道中間很快游過來一條青蛇,青蛇很快。水怪鬆了一口氣。青蛇一動,金蟾感覺到危險,跳到水流中去,很快就溜走。
青蛇聳起身子,吐著信子看著我。我倒抽了一口氣,青蛇能把金蟾趕走,肯定更要厲害,我雖然死不了,被它咬了也要昏迷許久。水怪走上前,咯咯地說著,青蛇順著它的毛毛手爬了上去,看樣子兩人是好朋友。水怪又朝我招呼,繼續趕路。這會有了青蛇帶路,暗中有些怪眼睛看著我們,也沒有跳出來挑釁了。
走了約莫半個小時,才發現一扇奇怪的銅門,水怪很輕巧地把銅門打開,到了一個地宮裡面。地宮的修建十分巧妙,靠在地下水道,銅門也很奇妙。如果不是機緣巧合,誰能想像人口兩千萬的大都市下面,會有這樣的地宮。
銅燈一下子亮了。裡面有一具屍骸,頭上面還垂下來長長的白髮辮子,身上的衣服似乎舊式褂子,應該是清朝的服飾。屍骸坐在一張椅子上面。水怪拿著綠色土卵奇怪地說著聽不懂的話語。青蛇熟練地從水怪身上下來,很快順著椅子上到了白骨身上。就盤在肩膀上面。
看著形勢,這水怪和青蛇都是屍骸所豢養。只是不知道,這人到底是因為什麼緣故,死在了這裡。我走過去,看了看屍骸,有幾成隱隱發黑。可能是中毒而死。
第一個可能是自己養蛇中毒太深而死;第二個可能是他人下毒害死了他。
只是百年過去了,那下毒之人早已命歸黃泉。一切恩怨早已煙消雲散,不復存在。地宮的四面乾乾淨淨,沒有多餘的線索,不然看到一些線索,對於亡者的身份也能確定。我嘆道:“既然已經化身白骨,身份地位都不過是浮雲。我這好奇心也該打消。”
骸骨坐在椅子上,左手向上,保持了一個奇怪的手勢,好似生前拿著什麼東西,後來這東西消失不見了。
水怪忽然跪下來,朝著屍骸咚咚地磕頭,將綠色土卵拿起來,放在了屍骸的手上面。屍骸左手的骨頭保持向上的姿勢,正好就是放著一個綠色土卵。
我想,這水怪可能以為我把土卵送回來,才在水道裡面對我禮貌有加。
我喉結動了一下,今日所見,竟是如此離奇,這個綠色土卵竟然是這江城市地底下一個地宮裡面,百年故去的老者。
綠色土卵在手骨放了一會,椅子上面的枯骨在一瞬間就塌掉。原本屍骸保持人的樣式,正是因為沒有外力的干擾,土卵雖然不重,畢竟枯骨存留了很長時間,放在手上一壓,手骨腳骨、肋骨脊椎全部散掉,頭骨也從椅子上面落下來。
咚咚滾了兩下才停下來。青蛇驚嚇很快溜下來和水怪靠在一起。水怪嚇得趕緊磕頭。
手裡面的綠色土卵也滾動,最終停在我的腳下。我伸手把土卵撿了起來。水怪急忙站起來,朝我咚咚磕頭。我笑道:“你們不要怕我。我不是他。”
看來,這人活著的時候,不是一個性格溫和的主人。水怪還在發抖。我上前將水怪拉起來:“你別怕我。我不會把你吃掉。”
青蛇吐著信子,縮在一塊。
☆、第四十三章 七月十五鬼門
借著燈光我才完全看清楚了水怪,一身黑色的毛髮,臉上長滿了毛髮,根本不是什麼水鬼,有幾分類似於人猿的。水怪瑟瑟發抖。我在它的手臂上發現一道黑色的紋理,不是天生,應該是有人種在上面。
十有八九是骸骨活著的時候種在水怪身上,目的就是為了讓它守住地宮。水怪“啊呀”叫起來,好似痛楚不已,朝著一堆碎骨頭不斷地磕頭。我將水怪拉起來,看著上面的封印,似乎是蟲族郭家的封印。用一種黑色的線蟲纏繞在手上面,對宿主產生巨大的痛苦,從而達到控制宿主的目的。
我將手放在封印上面,集中了念力,大喝一聲:“解。”
黑線慢慢地解開,轉瞬變成了一條黑色的線蟲,順著我的手指溜到了我的手掌心位置。我站立不穩,往旁邊一躲,靠在石壁中間。這線蟲來勢洶洶,我怒喝道:“你還不快滾開。”
線蟲原主人已死,控制弱了不少。在我的逼迫之下,最終落在地上。爬動很快,從銅門的石縫跑了出去。水怪鬆了一口氣,又要磕頭,我急忙將它扶住。
我想它不知道時代的變化,磕頭認主子的舊禮已經過去多年了。
水怪好似懂了,咯咯地笑起來。青蛇見自己的好朋友解除了咒印,也很高興。
在水怪身上來回遊走。探著腦袋似乎善意地看著我。
我把手伸過去,青蛇滑來,一股涼意傳來,整個人清醒了不少。地宮不大,大概在二十個平方左右,除了一張椅子之外,牆上面的油燈設計也很古怪。
我數了一下,一共七盞燈。
終於,在天花板上面發現了一些圖案,上面畫滿了星辰日月。
我猛地想起骸骨坐著的姿勢,十分怪異。腦袋裡面想起了一個多月前太爺爺在河邊說過的話:當時挖出地宮,棺材炸開,裡面坐著一個人,七盞油缸點著燈。
現在隱藏在下水道的地宮似乎有相似的地方。莫非也是坐在這裡修煉大羅神仙道,只是最終失敗,肉身化成了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