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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道:“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蟲老四說道:“去年……不對,是前年的冬天,在風陵渡發生了很多事情,其中郭壺公失去了銅壺,舌頭也斷掉,抓住的青銅怪蟲被放掉,而且引起了郭家和謝家的爭鬥,郭壺公這老王八廢掉之後,就是老爺登台。哪知道就在今年……去年年底……我差點忘記今天是大年初一……去年年底,郭壺公翻身了。這老王八居然翻身了。”
“怎麼回事?”我問道。
蟲老四說:“郭壺公的身體原本報廢,舌頭不能說話,可一夜之間全部好了,而且銅壺也被人送了回來。郭壺公的振起,點起郭家內部野心派的貪念。而郭壺公似乎得到了一支奇怪力量的支持,很快就扭轉了態勢,老爺不得不退下來。”
在郭家內部,郭維新代表一支改革的隊伍,他們弱化蟲師的邪惡性,要求蟲族之間可以互相和平相處,蟲師要有善良之心,利用蟲術助人為樂,不要太自私,太惡毒,也就是在郭維新主管郭家之時,蟲家得以獨立出來。
郭壺公則代表了野心派,他們目的是無限壯大郭家,成為蟲族的霸主,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可以不擇手段,郭壺公幾次得以翻身擠下郭維新,正是因為這一脈有著強大的基礎。
這一回,郭壺公重新登台,正是野心派死而復生的結果。
我問道:“我問你,郭維新是被郭壺公害死的嗎?”
蟲老四說道:“這事情肯定見不得光!不然以老爺的身份,斷然不能倉促下葬,甚至連你都不通知。”
我想了一會,蟲老四也是猜出了事情不對勁,只是不知道具體的細節。
我轉而問道:“那一支神秘的力量是什麼?”
蟲老四說道:“具體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我見過他們其中的一個人,蟲術非常高明。我根據郭天劫《養蟲筆記》養出來的蟲子,他們都可以輕易對付,簡直是我的夢魘,實在是太厲害了。”
聽了蟲老四的描述,我自然可以猜到,這應該是第四家族,蟲家的人。
我道:“我知道他們是誰,他們是四族之一的龍家,自稱是蟲門判官。郭壺公在年輕時候見過一次龍家人,依我看,肯定是這幫人幫了郭壺公。”
蟲老四是第一回聽到龍家人,有些驚訝,他和郭維新在一起的時候,聽說過第四家族,不由地問道:“這個龍家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我說道:“蟲術有兩個系統,記載在《蟲經》裡面,一個是控蟲術,就是我們所看到的五行蟲術,第二個系統是解蟲術,就是你下蠱蟲,下毒蟲也好,解蟲術都有對應的法門,這個龍家就是唯一一個精通解蟲術的蟲族。我只看過《蟲經》的上部,在謝靈玉的幫助下,系統學習了五行蟲術,對於解蟲術我卻不是很了解,這個龍家厲不厲害,你應該是知道的。”
聽了我的話,蟲老四半天都沒有說話,伸手不斷地擦額頭的汗水,看樣子,久經風浪的蟲老四也有些鎮不住了。
沉默了兩分鐘的蟲老四終於開口說話:“蕭棋,你確定你沒有誇大其詞,龍家沒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吧!”
我拍拍蟲老四的肩膀,道:“我不騙你,事實上,龍家可能比我說的還要厲害。我見過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她的本領已經和我差不多了。”
我說的是龍小奈,這個小丫頭十幾歲已經可以對付琉璃,足見龍家教育系統不是吃素,更加厲害的高手還沒有出來。
蟲老四有點失神,聽了我剛才兩句話,差點從密室的椅子摔了下去,我眼疾手快將他扶住。
“蟲先生,你可不是一般人,當初從郭家脫離出來,你可以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怎麼被一個龍家就給嚇倒了。”我說道。
蟲老四嘆了一口氣道:“可能是幾年過去,心性變老,再也沒有年輕時候的鬥志了,可惜啊,可惜,要是我再年輕個十歲,也不至於這樣縮頭縮腦,過得這樣不開心,不痛快了。”
我有些好奇,找蟲老四要了一根煙,點了起來,抽了兩口說道:“我來找你,本是想打聽郭維新之死的一些事情,我沒想到你也不了解細節。不過,我還是有些好奇,你已經脫離了郭家,他們內部發生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不至於如此害怕吧。”
蟲老四搖頭嘆氣,說道:“你不知道,就在老爺死去的那天晚上,我就收到了一封威懾令。”
我一聽這幾個字,有些驚訝,忙說道:“快,把那張紙拿給我看看。”
蟲老四見我的反應,有些吃驚,但還是按照我所說將威懾令拿了出來。一張黃皮紙上面,用黑墨小楷毛筆字寫著,字體畢竟工整,遠遠看著,也不覺得有什麼殺氣騰騰的感覺,但是文字的內容,讓人看罷嚇出了一身冷汗。
上面寫著:蟲家歷來依附郭家,同氣連枝一脈相承。奈何郭維新能力不行,將蟲家放棄,今郭維新已經歸天,明者執掌郭家。而蟲家應當擇日回歸,重新依附郭家,壯大郭家聲威。否則,蟲家必定有滅頂之災。
意思很明顯,短短數語把蟲家脫離郭家的責任推給了郭維新,要求蟲家重新加入郭家。
這這張紙上,最為可怖是那四個字“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