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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進了帳篷裡面,才漸漸感覺到了溫暖。我問巴次:“那幾人是什麼來頭,你見過嗎?”
巴次搖搖頭:“不清楚。但高原上面有無窮寶藏,少不了亡命之徒來尋寶的。我想,可能是團伙內部產生了矛盾,才相互追殺的。”
我想起那人給我的黑布,連忙將黑布打開,在燈光照耀下,是一個全身晶瑩剔透的小魚,也就五厘米長。
這種小魚我從來沒有見過,在張開的魚頭上面,雕刻著三隻眼睛。
三眼魚最初是放在小孩的嘴巴里,等我回來拿食物之際,那人悄悄地把三眼魚拿出來,送給了我。
我擔心這小魚是西藏某家寺廟的寶物,將魚身重新包好,讓巴次給我看一下。巴次看了一會道:“這魚斷然不是藏傳佛教的風格。你看著張開魚嘴裡面有幾個微小的漢字。”
巴次常年巡邏,接觸到的是藍天白雲,雪山草原,眼睛視力和辨別度遠遠比我要好,看出上面的字跡。
他重新把玉佩交給我。我在張開魚口的位置上嘴唇,果然發現是刻著一行細小的漢字。
仔細辨認之後。我才讀出了這一行小孩,上面寫著四個小字“三眼神魚”。
巴次說:“世間的魚多是兩隻眼睛,怎麼這魚是三隻眼睛?一看就知道是三隻眼睛,又何必在魚嘴上面刻上了這個四個字在上面。我想,這東西很可能是一種十分重要的信物,他們或許就是為了這個東西爭奪的。”
現實世界魚不可能有三隻眼睛,但是這是工藝品,多雕上一隻眼睛再正常不過。若是幾人為了爭奪三眼神魚。足見三眼神魚的價值。我用黑布把三眼神魚緊緊地包好,貼著放著,不讓光芒飛出來。
到了後半夜沉沉睡了過去。
我又夢到了猴群,又用匕首刺進一女子身上,鮮血四濺,將我全身染紅,那女子張開嘴巴要將我吞進去,一雙眼睛戴著濃濃的仇恨,好像抱怨我不應該這樣對她。
夢中的女子,到底會是誰?
我也再一次從睡夢之中嚇醒過來。耳邊傳來了驚呼的聲音。
巴次說:“是神湖的朝陽,咱們也去看一看。”
巴次催促下,兩人出了帳篷。晨光漸漸地籠罩在人間,從湖面冒出一層薄霧。
儼然是站在世界的盡頭關頭日出。內心一下子放空。有幾人忍不住就落下眼淚,仿佛此刻永恆,忘記了悲傷和歡樂。
太陽漸漸升起來,照在了尼瑪石堆上,幾個氂牛頭骨正壓在上面。
巴次將帳篷收起來裝車。又催促我回拉薩去。
回去的路上,我說不出話來。謝靈玉從銅門之中出來,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她都沒有來找我,或許她已經忘記了我,她來納木錯,是為了尋找別的人。
我呢,在她生命之中,只是個過客。
既然這樣,就讓我忘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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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拉薩城,正是中午的時間。巴次把我送到酒店,便開車回家了。回到房間,水怪的頭痛症又開始發作,用頭猛地撞擊牆壁,咚咚作響。最後沒有辦法,弄了不少酒回來,給水怪喝下去,在滿屋酒氣之中,水怪重新睡了過去。
我去敲狗爺和戲子的房間,狗爺和戲子還在睡覺,昨晚似乎迷失在拉薩的酒吧里。
接下來的四天裡,並沒有太多的破折。抽空去格薩爾王廟看了一下,順道買了一個結實的黑色單肩包,買了墨水白紙和毛筆回來,見過一件店鋪,發現了一件正反面雙穿的大衣,一面是黑色,一面是軍綠色。也買了下來。
其餘時間就一直呆在酒店裡面。
水怪白天頭痛,晚上卻異常清醒。用他的話來講,暗中折磨他的人不得好死,要是被他發現,非得捏碎那該死的頭骨。我相信水怪肯定說得出做得到。
而我和狗爺的僵局還在繼續。他見我和水怪常待在一起。就和戲子兩人搭檔成伙,玩得相當開心,時不時就嘲諷我兩句。
我懶得搭理他。我有點後悔幫狗爺和戲子把體內的情蠱逼出來,不然二人現在就是相親相愛的老兩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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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四天的下午,是我和蕭天將約好見面的時間。我把新買來結實的單肩包拿出來,把兩個尺子和黃金羅盤放進去,把三眼神魚也放在包裡面。
又拿出一塊鬼石,碾磨成粉末,倒上了墨水,用溫水把毛筆浸泡了半個小時,把白紙拿出來,畫上了十幾張鬼派專用的“東陵子捕鬼符”和“東陵子鎮屍符”,以備不時之需。我本來讓水怪跟我一起去的。
水怪說,我不敢靠近那裡,我在酒店裡面敬候老主人。
我說,你看著點狗爺和戲子。
我把捕鬼符和鎮屍符裝進了單肩包,貼身放著,又換上了一雙登山靴,忙活下來,已經是約莫天黑時間,天氣又開始降溫。我把單肩包往胸前一拉,披上大衣。
出了酒店,我打車到了布達拉宮廣場。廣場依然又很多人。我來回走動,目的就是為了讓蕭天將發現我,到目前為止,我還是無法知曉,蕭天將回以什麼方式和我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