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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空蕩蕩,最後撈起了一塊藍色的手帕。
我不高興道:“狗爺。你高興個什麼勁啊?”狗爺道:“我沒高興啊。我就是笑笑。”我心中暗罵,你大爺的。四周尋找女屍的蹤影和氣息,奈何這一切都被大雨給沖刷得乾乾淨淨。
真是個媽蛋的,最近霉運連連,奈何我智商老是跟不上,顧頭不顧尾。
我把黑狗小賤拉過來,問道:“你聞一聞。”小賤低頭四處聞了氣味,沒有任何收穫。狗爺道:“大半天的,還是挖蟲子要緊。女屍一類的,咱們晚上找就是。”
我道:“也好。王祁氏現在還是黑僵,目前也就喜歡喝點牛血豬血,不至於要喝人血。”狗爺贊道:“對嘛,年輕人慢慢來,我還是相信你的。”
黑僵王祁氏暫且拋到腦後,開始尋找譚一指留在山裡面的遺產。我有幾次旁敲側擊,想從狗爺口中問出,譚一指的師父是誰。狗爺有一次說漏嘴,說那個人就是湖北這一代的人。馬上反應過來,再也沒有說了。
我只有作罷。譚爺養的蟲子,其中一多半是有實體的,少數幾隻是劃到蠱蟲的範疇裡面。譚爺拿手的就是蛇類。有了譚爺大肉球的幫助,很快就挖出了十幾條怪異的蛇。養在罈子裡面,其中一多半,見光死。還有幾條被老鼠給咬死,最後暴曬,裝麻袋裡面,拿回來,點起桃樹木,把這些蛇丟到火裡面燒得一乾二淨。
狗爺每找到一條,就跟我細細講解這些蛇的特徵。到了第十條的時候。狗爺感嘆道:“這個譚一指真是給你提供了一個廣闊的舞台。讓你一下子見識了這麼多怪蛇!”
我道:“是啊。不然光看書鳥蛋用都沒有,這麼一實地考察,我便覺得我長進了不少。”
狗爺又問道:“蕭棋啊。若想成為一個真正的蟲師,必須養一條屬於自己的蟲子。和蟲子達成一個契約。契約的形式多半是血契。你說說,你想養一條什麼蟲子?”
我乾脆利索地說道:“蝸牛。”
狗爺悶了一聲,沉默了許久才說道:“媽個巴子。我頂你個肺。老子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要給自己養一隻蝸牛的。你不是瘋子,就是……蠢才。”我撓撓腦袋笑道:“狗爺,不要誇我。”
狗爺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算我嘴賤。”我哈哈笑道。小賤搖搖尾巴,似乎表示不滿,一般賤這個字,只能用在它什麼,怎麼眼前的獨眼怪人也用在自己身上。
炎熱的一天很快就過去。晚上狗爺陪母親嘮嗑。我卻不能休息。帶上小賤,用五毛錢喊住兩個小孩,裝了兩瓶童子尿。也一起帶在身上。王祁氏從墓穴裡面爬出來,如果到點肯定是要喝血的。
遇到趕牛回來的三叔拉著老水牛。我問三叔:“怎麼今天回來這麼晚啊?”三叔道:“水牛跑了,找了一回。估計是竹竿鬼作祟。”三叔這隻老水牛我是知道,一想忠厚老實不和別的水牛打架,怎麼會輕易跑呢。
難不成真的遇到竹竿鬼。我小時候聽人說起竹竿鬼的故事。
這東西就是一根竹竿,說是有五米長,最愛做的事情就是惡作劇,比如自己躺在地上,有人走夜路,然後將人絆倒,自己呵呵笑起來;有時候躺在地上,有人要撿回去劈了當柴燒,不管用多大力氣,怎麼都翻不起來,最後竹竿鬼等那人用力,猛地站起來,那人摔個屁股朝天。不過,竹竿鬼也有個缺點,就是膽子特別特別下。惡作劇完了之後,一聽罵他,就嚇得咚咚地跳走。估計不會慢過劉翔跨欄。
我讓三叔站著不動,我在水牛的腳上面發下了齒痕,應該是有東西咬它了,很有可能就是王祁氏。我說了個謊話,告訴三叔:“這牛看好了,的確像是被竹竿鬼給拌了腳。怕是變瘋牛,關到牛欄裡面,撒點生糯米在裡面,讓牛在牛欄裡面來來走動。”
王祁氏只是初級的殭屍,屍毒不明顯,讓牛在生糯米上面走動,可以把屍毒給吸出來。三叔呵呵笑道:“真的是竹竿鬼在惡作劇啊。我照你的意思辦。”
我問清楚水牛跑掉的位置。我和小賤飛跑就趕過去,是河邊的一片草地,幾棵垂楊柳在星光點點之中,分外地美麗。水牛就系在柳樹下面的。再往不遠處,就是深水灣。
小賤很快就聞道了王祁氏的氣息。悄無聲息在草叢之中尋找。借著微弱的星光,果然看到了剛剛喝了牛血的王祁氏。我擦上牛眼淚。很快就看到王祁氏和竹竿鬼居然坐在一起。這片草叢的對岸,是一條寬敞的道路,上面偶爾開過夜行的車子。
竹竿鬼喜歡惡作劇。我便覺得它內心十分孤獨,一般惡作劇的孩子只不過是想引起人的注意,內心是很孤獨的。
王祁氏一身烏黑,上面長出了部分黑色毛髮。有一些地方已經開始變白。一旦黑僵變成了白僵。就不再是只喝動物的血,便開始苛求人的新鮮血液了。所以必須馬上收拾,立刻處理。
我沒讓小賤叫出聲,看著黑僵和竹竿鬼在幹什麼。兩人靜默不語,就坐在草地上面。只不過是竹竿鬼的身子比較高,坐在地上也好像遠遠地戳著一根竹竿。
它們似乎在看著星星。隔河的對岸,
猛地。
黑僵一個激靈,跳了起來。發現了我們,我大聲喊道,我乃鬼派十五代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