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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金花道:“沒事,這是催吐用的高錳酸鉀溶液,比例很小。”
催吐的水喝了下去之後,胃裡面已經翻江倒海,我控制不住,戲子趕緊將盆拿過來接住。
哇哇吐出來,還能看到細小的黑色的藥丸,並沒有完全消化掉,盆裡面似乎有一種黑色的蟲子在遊動,我雙眼發花,並沒有看清楚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蟲子,但是直覺告訴我,這種蟲子很可能是控制人的中樞神經的一種蟲子,和食腦蟲是一種屬性的蟲子,至少應該近親。
牛金花處理完之後,看了一眼戲子,罵道:“你最好一句話都不要說出去。”
戲子聳聳肩膀:“我知道了,我保證一句話都不說出去。不然,我就被人採去燉了。”
牛金花拍拍我的肩膀,說了兩句小心,好好休息,明天就是一個好日子的。
我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牛金花,我實在不知道牛金花為什麼要幫我。
我眼皮眨動表示感謝。
牛金花離開了病房,把門關上,連帶和她一起離開的,還有被我吐出來的黑色的蟲子。
戲子說:“年輕人,你肚子裡面怎麼會有這麼蟲子,真不講衛生啊。”
我搖搖頭:“我不吃路邊攤的,怎麼會有那麼多的蟲子的?蘑菇身上不長蟲子的。”
戲子小聲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不是你肚子裡面有蟲子。而是那個日本醫生給大家吃的藥,裡面就有蟲子的。”
我當然知道有蟲子,戲子煞有其事地說了這麼多的,我以為是什麼隱秘的新聞。
我納悶的是,方才的一瞬間,蟲子進入我的體內,為何我體內的五蟲保持沉默了,難道說這種蟲子是來源於九州之外的蟲子,不在五行之中,所以黑色藥丸進去我體內之後,就可以肆無忌憚地要把身上的鮮血喝乾,肆無忌憚地活動。
這些蟲子實在是無法無天了。
又或者我和日本醫生見面的時候,他先是催眠,又是在我身上摸了又摸,事實是在我克制了我的反擊能力,讓蟲子更好地活在我的身體裡面。
戲子半天沒等到我的回話。
過了一會,我還是故意驚訝地說道:“藥裡面怎麼有蟲子,你就是個瘋子。”
戲子無奈地說道:“真是個笨蛋。”
蟲子吐出來了一些,我的腦袋也漸漸地明朗起來,五蟲也慢慢地反應過來,殘存那些沒有吐出來的蟲子,也基本上沒命了。又過去了兩個多小時,我已經不能判斷到底是什麼時間了,只感覺夜晚很黑,人生很漫長。
這是我進來的第二個夜晚,一切還沒有頭緒,今天還差點就死了。
我並沒有睡過去,只是處於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我甚至可以確定戲子也沒有睡覺。
我想,戲子不是一個笨蛋,他或許知道我並不是真正的瘋掉。按理說,吐出了藥丸,體內有了蟲子,也應該會疼得嗷嗷叫的,可我睡得很安穩,卻沒有翻身。
這一點是異常的地方,
我想這一點戲會有所察覺。他還在猶豫我就是一個蟲師。我想,他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已經在後悔昨天晚上暴露了自己裝瘋的事實。
這個時候,我的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起初很小,很陌生,當我仔細去聽的時候,我確定這個聲音是魏忠賢的聲音。魏忠賢問道:“你為什麼來到這裡,你是畫鬼師嗎?”
我聽到畫鬼師三個字,有些驚訝,我和何青眉在一起,何青眉是畫鬼師,但我不是,魏忠賢為什麼會問我這一句。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因為我不能說話。
我嘴巴微微動了一下,說我不是。
我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天花板,只見漆黑的天花板上面,魏忠賢如同一隻壁虎一樣正扒在上面,嗖地一聲從上面落下來。
戲子還沒來得及說話,整個人就被魏忠賢打過去了。
我連忙坐起來,實在不知道,魏忠賢到底是什麼時候躲到我的病房裡面的,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有查房的。
他居然可以跟壁虎一樣貼在天花板上面,這他媽太匪夷所思了。
我道:“你怎麼來到蘑菇房裡面,我要叫人了。”
魏忠賢陰冷笑了一聲:“說,你是不是畫鬼師?”
我見魏忠賢陰冷一笑,知道再假扮下去沒有必要,說:“我不是什麼畫鬼師,但是我前不久見過畫鬼師。”
魏忠賢說:“在你身上我感覺到畫鬼師的氣息。今日我不殺你,但是你要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我冷笑說:“你能殺我嗎?不怕暴露自己嗎?”
魏忠賢道:“瘋人院有人自殺,這事情就好比一隻螞蟻死在路邊,沒有人去滾的。”
我的喉結動了一下,明白話裡面的意思,我在他面前就是一隻螞蟻,而且可以製造我自殺的假象,無人會追究。
我說:“那你問!”
魏忠賢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道:“我進來要救一個好朋友出去。”
魏忠賢又問:“你認識的畫鬼師叫什麼名字?”
我答道:“姓何,叫做何青眉。”
魏忠賢猶疑了一下:“什麼樣子,什麼時間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