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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人生悲喜的人,才能把二泉映月演繹得如此流暢,好像聲音就是從二胡流出來的,我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一個瞎眼的盲人,一襲黑色長袍,帶著黑色圓框墨鏡,頭上面則是一頂黑色的瓜皮帽。
不知道過了許久,琴聲才停住,人群又開始吵鬧。
八道開口道:“這琴聲有殺氣!”
我心說,怎麼會有殺氣,這不是慢慢的悲傷嗎?
從車頭走來幾個賊眉鼠眼的人,眼角還帶著凶光,黑壓壓就過來了,腰間還鼓鼓的。
建國多年軍人敏感並沒有變低,低聲道:“有人來找不痛快了,咱們要當心。”建國叔將幾瓶還沒開的易拉罐拿住,用一塊白毛巾抱住了。
我則是退了一邊,給九道讓了個位子。
果然,來人大聲喊道:“宋土鱉,疤叔的聲音你們也敢搶。”
我心中一驚,又是疤叔。
☆、第九章 風后陵開
大聲喊話的那人尖腦殼,頭上還有幾塊癩皮,癩皮處的頭髮已經掉光了,說話流里流氣兇巴巴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色。
說著就把披著外套一拉,從中露出一把皮套包著鋒利的匕首。
蕭天兵臉上露出不愉快
宋世遺也是有點沒弄明白,一臉無辜地看著尖腦袋道:“疤叔是誰啊?”
我和琉璃忍了許久,終究是忍不住笑了起來,敢情是這個疤叔把宋世遺當成對手了,可人家宋世遺完全不知道疤叔是誰,這種落差,讓尖腦殼有些不能接受,後面幾個人圍上來,有個脖子吊著大金鍊子的喊道:“我們老大你都不知道嗎?本來只想打斷你一條腿的,沖這一點打斷你兩條腿。”
宋世遺還是很無辜地看著來人,依舊搖搖頭。,道:“你們說清楚啊,疤叔到底是誰啊?”
琉璃第一個放聲大笑起來。
我原本覺得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疤叔的幾個手下探聽到宋世遺外出,帶了幾把水果刀一類的,躲過了安檢,追到了宋世遺面前。
結果。。
結果是宋世遺根本就不知道他老大是哪根蔥。
這個落差。
我捂著肚子大笑起來,看著尖腦袋,覺得自己是太沒有禮貌,只得說道:“對不起……你們實在太搞笑了……”
尖腦殼不高興,一巴掌就打過來。
建國叔手上的毛巾“咚”地一聲,飛了出去,卷著易拉罐的瓶子直接就打在尖腦袋的臉上。
速度很快,易拉罐打出去,直接把尖腦袋打蒙了,眉角都流血……
建國叔罵道:“你要打架就直接上,還聊什麼天,你確定是出來打架的嗎?”
尖腦袋一隻眼睛就腫了,還沒等拿出匕首出來,九道一伸手就扣住了尖腦殼的手。
“你的眼睛怎麼沒有……沒有黑仁……兄弟們上……”尖腦袋叫道。
九道道:“我是你爺爺。”
把尖腦袋的手給掐住後,看著八道:“把窗戶打開,我給丟出去。”
八道估計說說:“現在丟出去就摔死了。”
後來幾個人原本是尖腦袋引來的,見尖腦袋一下子就被扣住了,還要丟下火車,頓時臉色嚇白了。
建國叔罵道:“都給蹲地上。”
大金鍊剛要動,被鳳凰一個譚退踢倒在地上。
這一對烏合之眾還沒有兩分鐘就被收拾了。
實在是太沒用了,本以為是一場惡戰,結果只是一次娛樂活動。
宋世遺還是搖搖頭道:“這個疤叔到底是誰啊?”
乘警趕來了,認出了尖腦袋,把一行人上了銬子,尖腦袋眼珠子眼睛黑了一圈。
我和建國叔去做了一下筆錄,情況大概說了一些,倒是乘警聽到了疤叔的名字,還是知道大概情況:“這個疤叔,原本是鐵路這一片碰瓷鑷子的一個老大,我和他們打過交道。去年過年疤叔沒幹這一行,好像轉行去干別的了。”
我心想,這個尖腦殼原來是在火車站混日子的,難怪可以找到安檢的漏洞把刀帶上來。
我問道:“疤叔後來幹什麼去了?”
乘警道:“你說陝西最多的是什麼?”
我道:“陝西羊肉泡饃最多,或者是黃土最多的。”
建國叔道:“疤叔干慣了偷盜一類,我相信估計本性不會改,陝西這一帶秦朝漢朝唐朝都是這裡發展的,漢中一帶垂看中原,芒碭山皇陵遍地,秦始皇的陵寢就在這裡,這裡最多的肯定是文物。”
我一驚,道:“難不成是干盜墓的去了,專門做文物生意了。”
乘警笑道:“是的,就是文物販子了。好了,我們有問題再找你們核對,謝謝你們和警察合作。”
我和建國叔離開了乘警。
建國叔邊走邊說:“向來同行有爭鬥,疤叔既然是個盜墓文物販子,我看宋世遺估計也是個搞這一行買賣的,而且宋世遺顯然要玩得深一點。這一齣戲應該是新人要登位,要幹掉舊人。”
建國叔的意思很明顯不過。
疤叔是新人;宋世遺是舊人。
宋世遺年輕的時候經常盜墓和屍體打交道,所以江湖人送外號,屍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