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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白小雨很不喜歡自我安慰和自我逃避,可攤上這事兒實在是有心無力。他也只能默默的對自己說船到橋頭自然直了。
“爸媽,你們那麼大年紀了,也別太操小雨的心。這孩子還是比較懂事的,路怎麼走他心裡有數,能有個什麼造詣全看他自己的。你老爹我和你媽平時和你交流不多,但我們都知道你能處理好自己的事兒和規劃好你的未來,行了,喝酒吧。”
最後那句話是白小雨老爹對白小雨說的,他對白小雨一直都是處於放養的模式,這也是他從小看著自己兒子長大對他很了解才敢用這樣的方法的。
一圈酒喝完大家談談工作和生活,說道一半老爺子沉吟了片刻說道:“今年我想去看看小雨他舅爺爺,我這一大把年紀了,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個年頭,好幾年沒去看那老小子了,也不知道他身體怎麼樣了。不去多看看他估計他心裡也不高興,人老了見一面就少一面了。”
這麼一說起來白小雨才想起還有這麼個舅爺爺,這是他爺爺的兄弟,南縣這片兒稱作舅爺爺。
“好事兒啊,行。正好今年咱有時間陪陪您二老,那咱初二就去鄭州找舅舅,看看他老人家。”
白小雨聽他老爹這麼說才想起來,舅爺爺就是住鄭州的啊,得了,這回可真讓孟久給說著了,鄭州還真得走一趟了。也好,他一直都想見見孟久的師兄,這回過去能見一面認識認識也不是壞事。
吃完飯夜幕剛剛降臨,白小雨家這片小區的鄰居互相都很熟,關係也非常好,不像大城市那麼冷漠。平時串門兒送餃子吃那是經常有的事兒。
這才剛吃完飯樓上樓下的叔叔阿姨就都來到白小雨家,開始大人們必乾的三件事兒了。
白小雨閒的無聊,家裡又太鬧騰,一個人就下了樓來到小區隨便走了走。
小區里熊孩子正三五成群的點著鞭炮,他們玩兒的鞭炮是那種一根一根的,一頭兒有火藥封上,點上火就自己燃了起來,接著就得趕緊的朝遠處扔走,不一會兒就會啪的一下炸開,豐市這片兒管這個叫擦炮。
白小雨覺得挺有意思,這是他小時候玩兒的炮仗,沒想到現在還有這個玩意兒賣。
小時候白小雨最喜歡用這種炮仗玩兒‘爆瓜子兒’。
什麼叫爆瓜子兒呢,爆瓜子兒一般都是他們一群小夥伴找一個膽小好欺負的玩伴,點燃了擦炮朝他衣服口袋裡一扔。
過年的時候小孩兒的口袋裡一般都隨身裝著瓜子堅果之類的乾貨,出去玩兒一邊走一邊吃。這擦炮扔進小孩兜里的時候,被扔的那孩子頓時就傻了。因為判斷不准炮仗爆炸的準確時間,想伸手從口袋裡拿出來扔掉,卻又怕伸手的同時擦炮爆炸炸到手。就這麼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的時候炮仗在口袋中炸了,一炸開之後口袋中的瓜子全都被爆出了香味兒。
結果往往是這孩子的衣服口袋都被炸壞了,新衣服直接弄個窟窿,孩子一般都哭著跑回家了。
這個損人不利己的遊戲就是白小雨想出來的,這倒霉玩意兒就因為這麼玩兒不知道挨了多少頓揍,他爸媽每年過年都得賠人家衣服錢。
白小雨想起小時候的種種頑皮行為覺得不勝唏噓,又走了一會兒他拿出手機給孟久發了條簡訊。
“孟爺,吃飯呢嘛?上次火車上的那幾個小姑娘可拿下了?還真讓你說准了,我大概初二會去鄭州走親戚,到時候給你電話。”
沒一會兒孟久就回了簡訊。
“正和師兄喝酒呢,一會兒該算人間卦了。那正好啊,等你來了介紹師兄給你認識,順便把人間卦的卦象給你說說。別提那幾個妞兒了,一上來那模樣美的,差點沒把我給迷暈過去,我幫她們放好行李之後還沒開口說話。三個姑娘清一色的對我打起了手語,意思是謝謝。敢情是三個聾啞人,唉,白高興一場。”
白小雨看完樂了老半天回道:“你這就不對了,你看不起殘疾人啊?”
孟久回道:“那到也不是,就是誰不想找個稍微完美點兒的呢,是吧。不說了,待會師兄就得起卦了,我也得收拾收拾準備放炮了,到鄭州安頓好給我電話。”
白小雨看了看時間已經11點了,這胡思亂想的功夫幾個小時眨眼就過去了,他緊了緊衣服朝自家走去。
繞過小區內的花壇還沒走兩步,突然從一旁竄出來一隻大黑狗,瘋狂的朝他吼叫著。
白小雨被這隻狗嚇的一個蹦躂,差點沒叫出來。仔細一看這不是一樓王大爺的黑爆嘛。
黑爆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他是條黑狗,同時還是個地爆天,就是下面兒的一排牙沒長好,直接爆出來了,並不是黑色豹子的那個黑豹。白小雨頭一回聽王大爺說這個名字典故的時候也樂了半天,敢情王大爺也挺幽默啊,年輕的時候估計也不是省事兒的主。
黑爆跟著王大爺有些年頭了,白小雨每天上學放學都逗逗它,有時還帶點兒骨頭什麼的給它吃。這黑狗和白小雨的關係好的不行,今天怎麼會無緣無故的突然衝出來朝白小雨叫呢。
白小雨蹲下來想摸黑爆的頭安撫安撫它,可黑爆一個閃身就躲開了白小雨的手,繼續朝他叫著,那聲音非常的大,而且還有些歇斯底里。
“怎麼回事兒黑爆?發情了啊?不認識你二大爺了?不對不對,我是它二大爺那我成啥了。”白小雨覺得奇怪也沒管黑爆,自顧自的就朝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