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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者也不氣惱,只是微笑著對白小雨說:“世人都很浮躁,都喜歡看表面現象,小兄弟你說你不相信我這套,那為什麼還會在意我地上鋪的是什麼,上面寫的是什麼?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既然你不在乎,那麼不管我這上面寫兩個字或者是一堆字甚至不寫字都已經無關緊要,無法影響你的認定,你說是不是呢?”
白小雨被說的一愣一愣的,想了想覺得還真挺對,也許是自己境界低了吧。亦或者是這江湖騙子道行高?
搖了搖頭正準備告辭的時候,長者再度開口說道:“小兄弟,你我見面就是緣,可否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是如何理解命中缺命的?”
長者發話語速很快,不給白小雨任何拒絕的機會,這哪是請求,分明就是要求。
白小雨有點疑惑的撓了撓頭,這命中都缺命,人就一條命啊,連命都缺,那不就是沒命了嗎?
第二章白雲蒼狗
命中缺命,這四個字組合在一起讓人覺得格格不入,不倫不類。就像水中無水,山中無山一般荒唐,水中無水還能叫水嗎?山中無山又怎麼能叫山?如果是命中缺了命,那麼這個人又怎麼會出現在塵世間?
現在白小雨已經覺得眼前這人十有**是個大忽悠了。這很明顯的套路嘛,先裝高人給你上課,然後又整一些玄玄乎乎的詞兒開始忽悠,接著可能就是凶兆、大波這類的了。接著就是化解,然後就騙錢。
不過白小雨並不害怕這神棍騙他錢,因為他根本就沒帶錢。
他只是躊躇了一會對長者說道:“我說大兄弟,這個這個,你問的這個問題我覺著吧根本就不能算做一個問題,什麼叫命中缺命?命是一出生就有的,那缺了這玩意兒根本就來不了這個世界啊,這哪兒能缺呢?這並不能算做一個詞啊。”
白小雨認定這人是個騙子之後,剛開始的尊稱也沒了,不叫大叔直接叫大兄弟,正所謂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你就是個不正經的人,天天幹著不正經的事兒,我為什麼要尊重你這樣的人呢?陪你耍耍嘛倒也不是不可以。
長者依舊是一幅溫和的笑容,接話說道:“你說的沒錯,字面意思理解的也很透徹。但沒往深處想。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有這個詞。所謂命中缺命者,確有人在。對,命中缺了命確實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間,但可以先還一條命給這裡,這樣之前借來的命歸還之後,不就兩不相欠了嗎?”說到還命的時候還指了指地上。
白小雨聽完只覺得這人說話的內容亂七八糟,顛三倒四,現在在他想來這人不是神棍,是個神經病,還是速閃為妙。
想著也不逗留,再也不看這長者一眼,扭頭就走。長者見白小雨說走就走也沒出聲,只是臉上依舊一幅溫和的笑容,等到白小雨走出大約十來米,那長者洪亮的嗓音才從背後傳來:“命中缺命是非命,福禍之間禍當行。人生一世,白雲蒼狗,下一秒會發生什麼,永遠是個未知數。小兄弟,在河堤盡頭的那座橋柱下有一個信物,待會兒如果遇到麻煩的人可以帶那人尋出來。若那人問你,你萬不可說出我的容貌,只讓那麻煩之人賣我個面子,方能為你化解一場劫難。好自為之吧。”
白小雨聽到這長者說話也沒回頭,只當這是演的雙簧,待會估計會有他一個同夥來找麻煩吧,這也太老套了,就算真有找麻煩的人也不會跟他廢話的。所以腳步只是頓了一頓就接著繼續朝前走。如果白小雨現在回頭的話,一定會覺得非常詫異,因為那樹下已經沒有人了,四處都是稻田,這長者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還能再假點嘛?這哥們兒以前沒見過啊,難道是新來的?怎麼跑這來忽悠我了,還神神叨叨的。
也難怪白小雨會奇怪這人眼生,南縣他家附近就那麼大,不管是殺牛的放羊的,算命的測字的,這附近的人家不說白小雨都認識,最起碼都眼熟,可這人自己卻從沒見過,他也只當是個過路神棍,又走了幾步就完全把這人撇到了腦後。過客嘛,想他那麼多幹什麼。
“今兒這路怎麼感覺怪怪的,我是走了多久了?怎麼一路上也沒什麼人啊?”白小雨也不知道自己沿著河堤走了多久了,只是覺得今天走的時間太久了,久到讓他自己都有點神情恍惚了,但天色依舊是剛放學時候的天色,這也是沒讓他想太多的因素之一。
正直初秋,天氣漸晚。這五六點的時候天色應該黑的很快,白小雨感覺自己走了有一兩個小時了,但這天色卻還是無限美好的晚霞,感覺中的時間與天色之間的差異讓他很不舒服,卻又說不出哪兒不對勁,更奇怪的是自己也興不出懷疑的心思。這可和平時腦子轉的飛快的他有著天大的反差。
正當他走的有點不耐煩的時候,終於走到了河堤的盡頭。這盡頭是一座橋,正是剛才長者說的那橋,過了這座橋,再過一片林子就到白小雨的家了。至於那信物他早就給忘了,根本也沒當一回事,所以壓根就沒記得這事兒。
白小雨上橋後發現橋上站著一個人,仔細一看卻是方晗。他有點奇怪方晗怎麼跑這來了,要知道方晗家可不在這條路上,而且這條路沒有岔口,自己一直在這條路上走著,就算方晗過來,肯定也是在自己後面,這怎麼跑前面來了?
也顧不上那麼多,白小雨上橋後拍了拍方晗的肩膀說道:“嘿,妹妹,怎麼跑這來了?你怎麼神出鬼沒的呢,是不是游泳過來的啊?怎麼一會沒見你,都跑我前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