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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張瑤說完,我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叫上隔壁還在鬥地主的羅成他們三個人一起出門去找吳君霞。
我們每人拿上一支各自的警用強光手電筒,來到之前我們與吳君霞分別的地方。這裡有一個鐵製的長椅,張瑤和吳君霞剛才就是並排著坐在這上面的。劉鵬用手電照著上面,然後“咦”了一聲,我問他怎麼了。
“張瑤,你剛才是不是坐在這邊的?”劉鵬指著長椅的一邊說。
“對呀,你怎麼知道的?”張瑤好奇地問。因為我和劉鵬走的時候,她倆還沒有坐下,按道理不應當知道她們的坐法才對。
我明白劉鵬的意思,指著張瑤坐的那一邊說:“你們看,這個長椅,張瑤坐的那邊,上面已經有了一層細小的露水層,這與張瑤離開了一個多小時是相符的,而另一邊,還是乾乾的,這說明吳君霞沒有離開多久。”
“那我們趕快找啊!”張瑤著急地說。
天色已晚,範圍有點大,為了提高效率,我們一合計,決定兵分兩路,我和劉鵬張瑤一組就在附近尋找,另外三個男生一組沿路往基地外尋找,有發現馬上電話聯繫。
之後,劉鵬提議我們這組再細分一下,他負責找長椅周圍,看有沒有吳君霞遺留的什麼東西,而我和張瑤負責搜尋湖面。在搜尋時,我的右眼一直跳個不停,心裡那種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了。
“啊,那是什麼?”張瑤的聲音讓我心裡緊了一下,忙看了過去。她正用手電射著湖面上的一處,我定睛看去,竟像是一件衣服。由於隔得遠,手電的光射過去已經有些微弱了,看不清楚,我把我的手電筒也照過去,還是有點模糊。
我轉身想叫劉鵬把他的手電筒也拿過來,剛好看到他正趴在長椅邊的地上,我問他有沒有發現什麼,他站起身,走過來說什麼也沒有。我拿過他的手電筒也射向了湖面,三條光束匯在一起,總算把那個東西看明白了,是一個白色的塑料口袋。
“還好還好,嚇死我了。”張瑤帶著哭腔說道。
我如釋重負,把電筒還給劉鵬說,“從長椅上的痕跡來看,她離開沒多久,宿舍樓不是有兩個通道嘛,會不會是在我們下樓時,她剛好從另一個通道上去了,反正這附近也沒什麼線索,要不我們再回宿舍看一下,說不定她已經回去了。”
女生畢竟膽子小一些,再加上剛才嚇了一跳,張瑤馬上接口說:“好啊好啊,我估計她正躺床上看電視呢,看我回去不好好數落她一番。”我明白,張瑤這話帶有很大程度的自我安慰成份。
我看向劉鵬,他也同意了。說定後,我們就準備往回走,恰在這時,我感覺到自己的腿又發麻了,動不了。我忙讓劉鵬來拉我一把。他走過來,開玩笑說:“咋回事,你今晚喝的酒都喝到腿上去了啊。”
結果他一過來,我又能動了,我搖了搖頭,心想這多半與我近幾次摔跤一樣,都是怪老頭對我做“牽引手術”的後遺症。
我們一行三人,又順著小路往基地方向走去,剛走了十來步吧,走在前面的張瑤突然的一聲尖叫把我嚇得血氣上涌,手裡的電筒都掉了。
我邊低頭去撿電筒,邊說“姑奶奶,嚇死人要償命的哦。”等我抬起頭時,看到張瑤臉朝著湖面,一手捂著嘴,另一隻手無力地垂著,手裡的電筒豎直向下不停地閃動,那是她的手在顫抖。劉鵬已經站到了她身邊,手裡的電筒射著水面。
我順著看過去,只覺心臟跳動到了嗓子眼。這一次,劉鵬手電所指的位置離岸邊並不遠,就五米左右,所以即便只有他一支電筒照射,也可以看得很清楚。
湖面上飄著的,是一條藍色與白色相間的連衣裙,而這正是今晚聚會時吳君霞身上穿的那一件。我立馬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我怕看到那一頭烏黑的長髮,更怕看到那張熟悉的臉。
第358章 小孩眼睛
人生沒有偶然,所有的巧合都是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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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徐天童,現在是一名重案刑警,曾經是一名普通巡警,再往前,是一名天真爛漫的小青年。
很多人羨慕公務員,可如果讓我再選擇一次,我寧願不要這鐵飯碗,哪怕去工地搬磚都行,好歹活得簡單輕鬆,不用像現在這樣,成天與屍體打交道,自己也隨時有可能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甚至,面對比屍體更可怕的存在。
我現在槍從來不離身,不管是否有用,至少讓我心安。
事情要從我入警那一年說起,招警考試,我筆試第一、面試第一,無奈身高只有1米68,與國家規定的1米7的警察身高差了2厘米。為了讓我順利通過體檢,父母帶我去市人民醫院做牽引手術,正是這一次行程,讓我遇上了改變我命運的人,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那天在醫院,我爸在掛號,我媽拉著一個小護士不停地問牽引手術方面的事情,我去廁所撒尿,完事後正準備往外走,聽見有人喊了句“小伙子。”我先是愣了一下,又覺得在這裡不可能會有人認識我,於是繼續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