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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沒有留意……”一分鐘後,我還是沒有想出來,只有老實地回答著胖強。
“沒事,你沒留意也正常。九歲大的娃娃,雖然有身份證號,但身份證還沒有辦理,平時也很少用這個號碼,通常情況下,我們警察在問這些娃娃的信息時,也就是問個姓名、性別年齡,再加上學校班級與家庭住址,很少詳細詢問他們的具體出生日期。”
“但是,在這起案子中,三個女童都是九歲。這個信息也是由我們的民警詢問得來的,那麼,這裡面就有了一個問題,九歲,到底是周歲還是虛歲,也就是說,我們必須得確認,這個九歲到底是不是她們的共同特徵!”胖強分析著說。
他的這一番話,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的確,我們一直在說九歲,可女童們的生日到底是哪一天呢?打個比方,如果張世雅的父母說她九歲是指九周歲,而汪琴的父母說她九歲是指虛歲,那麼,我們就不能把“九歲”這個點抽離出來,作為本案的一個顯著特徵。
想到這裡,我顧不得碗裡的飯還沒吃完,就站起了身來,準備回趟辦公室,卷宗都還放在那裡,我必須馬上弄清楚三個女童的具體出生日期。
胖強把他的車鑰匙扔給了我,我接過來後就匆匆下了樓。
在開往刑警隊的路上,我腦子裡一直在琢磨著這件事,如果三名女童的生日一樣或是相近,那麼,下一步的突破點就好找了。可是,如果三人的生日相差很大,甚至相差了一年,那麼,這件案子的針對性就沒那麼強了,我們下一步偵破的方向性也就沒那麼強了。
想著,我加大了踩油門的力度。
停好車,我是一路小跑著進到辦公室的。
拿出卷宗,我翻看著三個女童的資料,果然,這上面都只是模糊地說了一個年齡、髮型、身高以及失蹤時所穿的衣物,都是一些方便我們民警記憶的特徵,卻是沒有提及她們的準確出生日期。
我看了一下時間,晚上八點不到,時間尚早。我便用辦公室的電話,照著卷宗上留下的三個女童父母的電話打了過去,分別詢問他們女兒的生日。
電話很快就打完了,而當我問出最後一個女童的生日時,內心的震驚讓我瞪大了眼睛!
第322章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我是按照發案順序給他們三人家裡打的電話,打之前,我找了一張紙放在面前,用於記下她們的生日。
第一個是問的周五失蹤的張世雅的父親,他告訴我,張世雅出生於2005年10月11日,我在紙上寫了下來。
我繼續給周六失蹤的侯佳佳家裡打了過去,她媽媽告訴我,侯佳佳出生於2005年九月初九,一聽這個說法,我就知道,侯佳佳一家人多半不是m市裡的,只有縣上才喜歡用陰曆的生日,鄉鎮上尤甚,我問她陽曆是多久,她說只記的陰曆,陽曆的話她得翻一翻,我便說不用翻了,我自己查就好。
我寫下侯佳佳的生日後,繼續給周日失蹤的汪琴家打了電話,正是這一個電話,讓我震驚了。電話是汪琴爸爸接到的,當我問了汪琴的生日後,他直接說道:“小琴的生日是2005年的10月11日。”
初一聽到這個日子,我不由得想道,竟然真與張世雅的生日相同!吃驚的感覺還沒過去,汪琴的爸爸又補充了一句:“陰曆的話,是九月初九!”
正是這一句,讓我瞪大了眼睛。
掛了電話,我忙不迭地拿出手機,查找著2005年的日曆,當我翻出十月份時,看到11號那天果然對應著九月初九。
我再次在紙上寫了一遍--九月初九。
我馬上把手機回到現在的日子,今天是2014年10月28日,如果按陽曆算的話,她們三人都已經滿了九周歲,如果按陰曆算的話,今天是九月初五,還不到九月初九,可陰曆算歲數都是算虛歲的,她們同樣是九歲。
我在九月初九的後面寫了一個“九歲”,這樣一來,就有了三個九,我不禁疑惑道:這個“九”字,究竟有什麼意義?
看著紙上的三個“九”字,我突然就想起了中午吃飯時王小瑞說的那話,這事會不會與巫術有關。這個念頭迅速在我腦海里蔓延開來,提起巫術,我首先就想到了端木冬寒,我眼前呈現了一副畫面,端木冬寒正張開著那乾癟的嘴,啃噬著女童的脖子,隨著女童脖子裡血液的滲出,端木冬寒乾癟的嘴開始充盈了起來,她臉上的皺紋也舒展了,她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更是貪婪地吮吸著女童們的血液……
辦公室里就我一個人,空蕩蕩的,很是安靜。我剛才進來時比較心急,只打開了一盞燈,房間裡並不是很明亮。現在,想像著端木冬寒那滿嘴是血的樣子,我不由得感到一陣心慌,匆忙收起了卷宗,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在開車回去的路上,剛才的畫面在腦海里始終揮之不去,我甚至感覺到車的後排坐著一個滿嘴是血的人,正在陰森森地看著我。
這種感覺讓我很是不舒服,我總想回頭去看看,到底有沒有這樣的“人”存在。
我拼命抑制著自己的這種感覺,我不停地告訴自己,這只是我的想像而已,一切都是虛妄。可是,越是這樣想,我的那種感覺反而是越強。
到了後來,我已經無法控制住那種回頭的欲望了,我一狠心,猛地回頭看了一眼,還好,後排空空如也,哪有什麼吸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