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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呵呵。”
我見依然的表情,以及回答我話的語氣,明顯就是剛剛在做什麼事情,在我進門前偷偷藏了起來。想著,我就往她那走去,想要一探究竟。大清流星花園依然見我往她那去,露出了一絲慌亂,一下就站了起來,兩手推著我的胸膛,把我往外面推去,邊推邊說:“剛才我在屋裡好像聽見你們在說案子的事,我沒啥興趣,現在你們說完了,我們過去找他們隨便聊聊其他的事情。”
說話間,依然已經把我推出了房間,待我出來後,她又轉身把房門關上,這才與我一起進到了堂屋。進去的時候,胖強不在,只有陳叔和陳新生二人,我問胖強在哪裡去了,陳新生告訴我胖強回房間去給強嫂打電話了。
“小林來啦,快坐。”陳叔招呼著依然,依然笑著應了一聲,就坐了下來,我也坐在了她的旁邊。
依然坐下來後,與陳叔話了些家常,氣氛倒也算融洽。過了一會,陳叔突然問依然長這麼大有沒有遇到過比較離奇的事情,或是有比較離奇的感受。
依然先是愣了一下,我心裡同樣也是“咯噔“一下,不知道陳叔想從依然那裡問出些什麼事。
之後,依然做出了沉思狀,中間,依然皺了皺眉,這讓我好生不安。因為我已經猜到,陳叔問這個問題,一定是與依然的生辰和命格有關。他或許是想從依然這裡問出一些事情,來判斷依然是否會成為何玉玲借屍還魂的對象。
過了兩分鐘吧,依然才開了口。在這兩分鐘內,堂屋裡沒有人說話,我、陳叔、陳新生都把目光放在依然臉上,好奇地等著她的講述。因為從她的神色中,看得出來,她是有這方面經歷的。
“在我幾歲的時候,也就是九幾年吧,我們那裡有一個大大的電影院。當然了,這個電影院與現在的電影院的概念是不一樣的。那個年代,每個大的鎮子上,都會有這樣的電影院,定期由公社組織放膠片電影,是不收費的,大家都喜歡看。”
依然說的這種電影院,我也知道,電影院裡有很多木頭做的椅子,我小時候就經常與相熟的孩子,跑到電影院裡面去藏貓貓。
“平時不放電影的時候,這個電影院是空著的。然後,那個時候有那種唱川戲的劇團,在各個有電影院的鄉鎮上,流動著進行演出,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噴火表演和那個甩長袖的表演,長大後我才知道那叫水袖。”依然繼續說著。
聽依然講到前面這些內容,我猜到,她要說的離奇的事情,一定與這川戲團有關,懷著好奇的心情,我繼續聽了下去。“我對川戲不感興趣,所以之前好些次,我都沒有去看,我爸媽去看時,就把我扔給爺爺帶。後來,我爺爺去世了,鎮上又來了川戲團,我爸媽都想去看,我還是不想去,可他們又不放心把我一個人扔家裡,就告訴我不僅有川戲,還有噴火表演,我問他們是不是像動畫片葫蘆娃裡面那種噴火,他們說就是那種,我便興高采烈地跟著他們去了,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觀看川戲表演。”
說到這裡時,陳新生倒了一杯水過來,遞給了依然,依然接過來,點了點頭,說了句“謝謝”。之後,依然喝了兩口水,繼續為我們講道。
“我那時還在上小學,也就八九歲的樣子吧。在這之前,我真的從來沒有聽過川戲,更別說看人表演了。我本來以為自己不會喜歡這種大人才喜歡的東西,可那天過去後,最吸引我的,其實並不是噴火表演,而是一個穿著一身紅衣服的姐姐在上面唱戲。”
“她唱的時候,咬字不像正常說話時的發音,我聽不清楚她究竟唱的是什麼。可不知怎麼回事,我雖然不知道她唱的內容,卻能感受到她的情緒,我覺得她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傷心事。整場戲,都只有她一個人在唱,她唱到後面的時候,聲音已經是帶著哭腔了,而那時的我,也已經是淚流滿面。我媽抱著我,不停地問我怎麼了,我也說不出來,只說心裡難受。”
“我爸一聽這話,忙催著我媽抱我去鎮上的衛生院。他理解錯我的意思了,我說的難受,是傷心的意思,他卻是以為我心裡作難不舒服。當時我正哭得厲害,也沒顧上給他們解釋。直到他們把我抱到了衛生院,醫生摸了我的脈博、聽了我的心跳,說沒什麼事,我爸媽才鬆了口氣,也不看戲了,把我往家裡抱。”
“路上,我問我媽,剛才那個姐姐唱的是什麼內容,我爸媽經常聽川戲,自然是知道的,就告訴我,那姐姐的丈夫出遠門去了,她在思念她丈夫呢。我爸聽了,忙讓我媽住口,說我還小,別給我說這些男女之事。”
聽到這,我回想著當年,自己像依然那麼大的時候,哪懂得“思念”二字的內涵啊,她卻可以在聽不清內容的情況下,體會到唱戲之人心中的思念之情,這是不是應該算早熟呢?
我知道,事情當然不會這麼簡單,要不然,也不會契合“離奇”二字了,我耐著性子,繼續聽了下去。
第144章 依然的離奇經歷(2)
“那天晚上回去以後,我心裡還是很難受,我媽見我的樣子,不放心,陪著我一起睡的。等我睡著後,做了一個夢,夢裡,四周一片靜謐,一個穿紅衣的女子,站在一個高高的閣樓上面,對著蒼茫的夜空,默默地流淚。我很想去安慰她,讓她別傷心了,卻發現無論自己怎麼叫喚,她都聽不見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