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頁
“下體流出來的液體,可是黏稠的?裡面的黑色絲狀物到底是什麼樣子的,能否形容一下?”陳叔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是黏稠的,應該是嫌犯的精液,那絲狀物混合在液體裡面,看不是很清,有點像是一團漿糊中間加了一滴墨水,稍加攪拌後的樣子。”小李為我們形容著,她這一講,那液體的樣子一下就形象生動了起來。
“恩,知道了,江英現在的情緒如何?”陳叔繼續問。
“還是有些不穩定,我們兩個同事已經停止了對她的詢問,我讓她躺在詢問室里的軟長凳上面,一是讓她平復一下心情,二是保存她體內殘留的液體,等著縣局刑警隊的人過來取證。”
小李的這一番話,再次讓我對她刮目相看,很有頭腦的一個女子,剛剛入警,乾的還是戶籍內勤工作,卻能想到讓被侵犯的女受害人平躺,保存著最重要的物證,等著技術人員過來取證。戰姬狂舞“不錯,不錯。那麼,讓我見見對她詢問的兩個民警吧。”陳叔的兩個不錯是對小李說的,看來他對小李剛才做的一切也是很贊同的。後面一句話則是對著小焦說的,小焦聽後,便向詢問室走去,準備叫他們出來與陳叔交談。
過了兩分鐘,小焦與另一個警察向我們這邊走來。
陳叔詳細地問了他一些問題,最主要是問了之前在值班室時,他當著王所長面提出來的三個關鍵問題,而我們也得到了答案。
第一個問題,老江家裡門窗的鎖都完好,沒有被撬動的痕跡,江英的房間在二樓,有一扇窗戶,這說明,嫌疑人進入房間的方式只可能有兩種,一是技術開鎖進入老江家中,可以著重排查一下鎮上的開鎖匠人;二是從江英房間的窗戶上翻進去的,二樓並不高,攀爬起來難度也不是很大。
第二個問題,江英睡前並沒有將門反鎖,這說明,是嫌犯進入房間後把門給鎖上的,這樣做的目的,自然是為了防止過程中有人進入到房間裡來。
分析到這裡,前面一個問題似乎也有了答案。如果是嫌犯鎖的門,那麼,一旦江英的父母真的有所發現,在門外叫喊,嫌犯不是自己把退路給堵死了麼,只有一種可能,便是嫌犯早就做好了從江英房間的窗戶逃離的準備,即便中途有人過來,門是反鎖著的,他也有充足的時間逃離現場。既然走的時候可以跳窗,那進來時,多半也就是翻的窗戶了。這樣,窗戶外的地面應該馬上派人去收集證據,比如腳印什麼的。
第三個問題,當時房間裡沒有開燈,黑漆漆的,剛開始江英以為是她媽上了她的床,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一下;到後面,她開始反抗時才睜開了眼睛,卻也因為光線不足,沒有看清嫌犯的面部特徵;再後來,她就被嫌犯打暈了,直到早上醒來。
除了對江英的詢問,他們對老江夫婦也作了個簡單的詢問。了解到,整個晚上,夫妻二人都沒有聽到有異常的響動,早上起床後,在家裡也沒有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
老江一家人都是老實本份之人,在鎮上也沒有得罪什麼人,江英在縣裡念高中,每個周末才回來住兩天。
已知的這一切說明,嫌犯對江英家的地理位置及房間構造很是熟悉,對江英每周末回家的事實也是清楚的,極有可能是熟人作案,就算不是熟人,至少也是鎮上的居民。
在我與陳叔對案情進行分析的時候,一旁的小焦拿出了紙筆,飛快地記錄著。等我倆分析完,在場的三個派出所警察,都表示很佩服我們。我被他們誇獎,心裡還是蠻開心的,獲得別人稱讚,真的是很美妙的事。澀澀小嬌妻之後,他們便按著剛才我與陳叔的分析,分頭去辦事了。小焦走之前,還讓我們一定等著他回來,說王所長剛才又給他說了一次,中午要請我們吃飯。
“你放心,我們暫時不會走,等江英的情緒好一些了,我們還要去問她幾個問題。”陳叔回答著他。
等他們都走了,陳叔突然對我說:“天童,讓強娃先把機票退了吧。”
“為什麼啊?難道你還真準備幫派出所把這強姦案破了再走?我們趁著今天多給他們分析一下就好了,沒必要一直守著辦完吧?”雖然我對這起強姦案很有興趣,也想趁機會鍛鍊一下自己,可我覺得我與陳叔畢竟是外地的警察,過多參與進來,著實有些不好。
再一個,我和依然都已經和單位說好了,明天回去,後天上班,這突然又說回不去了,單位領導那裡不好交差啊。
“我有預感,這案子不會那麼簡單,你看看派出所這幾個警察,有誰看起來像是有能力破這案子的人?如果我們走了,極有可能還會有更多的受害人,而嫌犯說不定還會逍遙法外!”
陳叔的語氣很強烈,而他這話的內容,也是再一次告訴我,他不會走的。這讓我想起,在發生玉器案時,我催著他帶我來東北找端木冬寒,他就數落過我一次,說我只想著解決自己的問題,卻不管玉器案的那些受害人。
我看著他那堅定的樣子,記起了另外一件事,周五的晚上,我說找胖強幫著訂票,陳叔說再等一晚上,當時那意思便是,如果過了今天晚上,沒有發生什麼事,那我們便離開。
結果呢,周五晚上風平浪靜,周六陳叔便讓我訂票。
誰成想,周六訂了票,周六晚上就出了這起案子,現在陳叔因為這起案子,又決定先不回m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