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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梁輝迫於上面的壓力,也為了讓自己這個大隊長位置坐得更穩一點,就把當時有嫌疑的張瑤拿著連續審問,甚至不顧她的警察身份而用刑,終於讓張瑤受不了折磨而招了?”在問出這個問題時,我的眼睛已經瞪到了很大,放在桌下的拳頭也握得很緊,現在想起來,我都對梁輝當日的屈打成招有著深深的恨意,正如劉鵬在梁輝死後有一次給我提到的,梁輝這種人是死不足惜。
“唉,梁輝是大隊長,又是專案組組長,我們只有聽命行事。張瑤招是招了,我卻也知道這其中有著一些客觀因素,怪只能怪我們這些基層小民警,人微言輕,就算我去找到局領導說這案子中間有貓膩,也不會有人信的,反而會說我沒有大局觀念。”說著,大熊獨自喝了一杯,想必,他眼睜睜看著有人被冤枉而無能為力,那種心情也是不好受的吧。天使的指紋之星星亮了“現在是不是只有找到真正的兇手,張瑤才會有救?”我知道這事也不能怪大熊,只希望救張瑤還能來得及。
“理論上是這樣,可是,沒那麼容易吧。如果真這麼好找,梁輝也不會冒著留下後遺症的風險,強行把張瑤定罪的。更何況,案子已經過去這麼久了,線索更是無從找起。”大熊說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聽見大熊這樣說,我感覺得出來,他對張瑤一案還是有些內疚的,想必任何一個正直的刑警,都不會希望自己經手的案子中有一件是冤案。如此說來,如果為了張瑤一案而找他幫忙,多半沒有問題。
我看了看顧遠洋,用眼神向他示意。他看懂了我的意思,點了點頭。我深吸了一口氣,先叫了一聲:“大熊。”他轉過頭,看著我,等著我的下文。
“實不相瞞,張瑤被你們帶走以後,我一直在收集證據,希望能幫讓她沉冤得雪,走出牢籠。而現在,我手裡已經有了一些線索,幫她翻案不是沒有可能,但我還需要查一些資料,你能幫我嗎?”我的眼睛看著大熊,眼裡滿是期待。
“大熊,我和天童也是一個心思,你知道,前段時間我就找你問過案子方面的一些事情,這次,你一定要幫忙。”顧遠洋在一旁幫腔說。
大熊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沒有發出聲來。他看了看我,又扭頭看了看顧遠洋,咽了口唾沫,似是下了個決定,這才說道:“沒問題,我可以盡全力幫你們,但你們一定要替我保密,萬一出了事,後果很嚴重的。”
“廢話,當然會保密了。”
“恩,我保證不亂說。”
我和顧遠洋同時回答道,同時,我也鬆了一口氣,有了大熊這個承諾,調查半年前梁輝經手的案子一事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而我也確信,這個調查一定會帶給我們一些重要線索。仙府那天晚上,我們喝得很盡興,三個人喝了三瓶白酒,不過,大熊喝得多一點,估計有一瓶半,我和顧遠洋分攤剩下的一瓶半。正事談完了,到後面就是胡吹瞎扯,談天說地,我和大熊竟然有了種相見恨晚的感覺,至此,除了胖強、顧遠洋和陳叔,我在局裡,又多了一個可以交心的朋友。
出了火鍋店,已經是夜裡十點過了。作為一名老警察,大熊果然是久經(酒精)考驗的,還能正常言語,而我和顧遠洋兩人,說起話來,舌頭都有點捋不直了。車自然是不敢再開了,大熊叫了一輛計程車,說先把我倆送回家,他再回去。
一上車,我和顧遠洋就閉上眼睛靠在坐椅上。本來我是想小睡一會的,閉上眼睛後,卻發現頭腦竟似清醒了不少,接著,腦海里迴響起了“閉目冥心坐,握固靜思神;叩齒三十六,兩手抱崑崙;生津咽下喉,百脈自調勻”,隨著閉目回神口訣的響起,我也步入了右邊通道盡頭,慢慢盤腿坐了下來。
等到我睜開眼睛時,旁邊的顧遠洋已經打起了輕微的呼聲,記得在培訓基地時,他晚上睡覺是不打呼嚕的,想來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而坐在副駕駛的大熊,此刻也靠在背椅上,不知是不是睡著了。
我看了看時間,離我們上車了不過才過了十來分鐘。我坐直了身體,伸了個懶腰,之前暈沉的大腦已經全然清醒了,只剩下臉還微微有點發燙。我不禁再次驚奇了起來:這個閉目回神口訣,不僅可以養精蓄銳恢復體力,竟然還有解酒的功效,我真是走了天大的狗屎運,偶然間習得了這心法。
大熊上車時,先說的顧遠洋的地址,到了目的地後,我叫了叫大熊,竟然沒有反應,看來他是當時不醉過後醉,已然睡著了。沒轍,我只有讓計程車司機等一下我,我把顧遠洋扶著送到了家門口,敲開門後,把他交到他爸手裡再折了回來。
上車後,我叫了好幾聲,都沒把大熊叫醒,這人睡得可真是沉。第二天我才知道,在這之前,他的最高記錄就是一斤白酒,那晚多喝了半瓶,也算是破記錄了,從另一個側面,倒也反映出,他的確是開心。
我給胖強打了個電話,說了這個情況,他二話沒說,讓我直接把大熊帶回他家,沙發上面可以睡。我也不和胖強客套,就讓司機直接開到了胖強小區樓下。到門口時,胖強已經在等著了,他是怕我一個人挪不動大熊。強愛成婚:3000萬生子契約好不容易把大熊弄到沙發上躺著,我也準備去睡了,卻聽見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推了推他,還是沒有反應,我就把他手機掏了出來。屏幕顯示的是“小熊”,看來是他老婆,本來我是不想接的,可一想大熊現在這樣還不知道要睡多久,呆會他老婆該擔心了,想著,我就接了起來,先是自我介紹了一下,然後給她說了大熊現在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