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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本地居民,一個是撿破爛的獨居老頭,身上髒兮兮的,隨時有一股餿味,他每天都會買兩瓶二鍋頭。他的嫌疑可以排除,因為,據兩個受害人回憶,嫌犯的身上除了酒味,並沒有其他的異臭味,事後對床上的物件進行檢查時,也沒有發現上面有泥污。”
“這第二個本地居民……是小林的爸爸。”陳叔緩緩說著。
“依然的爸爸?”我反問了一句。
“對,他前幾日一次性買了十斤散酒,不過,他的嫌疑應該也可以排除,因為他近一兩個月都是如此,一次大量購買,喝完後,又買第二次,這個行為已經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了,不是近期發生的。”聽了陳叔的分析,我鬆了口氣,如果依然爸真的成了嫌疑人,依然肯定會受不了的。
再一個,我們之前就分析了,嫌犯的年齡極有可能是在十五歲到三十五歲之間,撿破爛的老頭與依然爸明顯也不符合這個條件。
剛才陳叔說走訪的結果有些不妙,三個人陳叔已經說了兩個,而這兩個都被陳叔排除了。如此來說,剩下一個問題就大了,我不禁催著陳叔告訴我第三個人是誰。
“小焦他們走訪時,一個老闆反映,前天晚上,有一個生面孔到店裡買了二十瓶二鍋頭,裝進一個包里後拿走了。老闆一直在鎮上開店,鎮上的人他都認識,既然是生面孔,那肯定就是住在旅館裡的外地人,小焦便把之前叫去派出所問話的二十多個外地人的照片拿給老闆看,全都不是。”陳叔回答我說。“意思是買酒的人有很大嫌疑,只是現在我們還沒找到他,是嗎?”我又問。
“已經找到了,是楊若麟!”
“若麟?”聽到這個名字,我心裡一緊,有些吃驚,卻沒有到震驚的地步,若麟這些天以來的行為,的確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是,鎮上的外地人,只有我們幾人沒有被叫去派出所問話,所以派出所那裡也沒有我們的照片。小焦想到了這一層,便用從我們住的旅館那得到的身份證號,調出了我們的戶籍信息,上面有照片,他拿著這幾張照片讓老闆辨認,老闆認出若麟正是前晚買酒的人。”陳叔告訴了我詳情。
這個小焦,再次讓我刮目相看,當發現已知的照片裡沒有那個人時,會將目光放到我們幾人身上來,這相當於懷疑起了我們,也不怕我們知道後生氣。從這一點上來看,他算是一個公正不徇私的警察。
既然老闆已經指認了,那麼,若麟是不是嫌犯我不知道,至少證明,他的確是買過酒的。我想起了一件事,前天晚上,我下樓買水,碰到若麟背著依然的包上樓,他走動時,我還聽到包里傳來玻璃瓶相碰的聲音。現在看來,那些瓶子就是二鍋頭了,虧他還騙依然說是方便麵和火腿腸。
這就奇怪了,他酒癮竟然大到如此地步,要買酒到房間裡去一個人喝?
“現在怎麼辦?”雖然我一直覺得若麟怪怪的,可因為依然的關係,我還真沒懷疑過他會是個強姦犯,現在僅有的一個線索把矛頭指向了他,我一時不知如何處理。
“先別聲張,我給派出所那邊也打了招呼,我們現在馬上回旅館去,看看楊若麟是什麼情況,縣局那邊dna檢測結果應該快出來了,到時候將楊若麟的dna拿去送檢,如果一致的話,就好辦了。證據不足,我們還不能動他,要不然,你和小林的關係會出現問題的。”陳叔考慮得很周到。聊齋遊記我們回到病房,對他們說派出所那邊有事,我們先過去一趟,讓依然與徐妍在這邊陪著張熙陽。出了醫院,我與陳叔二人直奔旅館而去。途中,陳叔給小焦打了個電話,講了我們的想法,並讓小焦去旅館外面等我們,一起看旅館的監控,並特意叮囑小焦不要穿警服。
陳叔這樣做,一是因為我倆並不是本地警察,旅館不見得會同意讓我們看監控,小焦過來就不一樣了;二是為了消除派出所的疑慮,畢竟之前派出所信任我們,這才沒有詢問我們幾人,結果現在是若麟有了問題,也不知他們會不會瞎想。
不過,我覺得,這件事其實很好想明白,是陳叔讓派出所走訪副食店與超市的,如果我們心裡有鬼,怎麼可能提出這個主意來,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到了旅館時,小焦已經等在那裡了。我們先問前台的服務員,問她若麟有沒有出去,她說還沒有。小焦說要調出案發兩天晚上,旅館樓道上的監控,時間段是晚上十點到第二天早上七點。好在存放監控的電腦不在前台處,我們不用擔心若麟突然從房間裡下樓來看到我們在查監控而起疑。
雖然視頻可以快進,可我們三人守在監控室里還是看了近兩個小時,才把兩天晚上的監控看完,結果卻讓我鬆了一口氣,因為若麟並沒有出過房門。看來,他只是比較嗜酒而已。
看完後,已經到中午了,小焦說要先回派出所去,給王所長匯報這邊的情況。待他走後,我也準備給依然打電話,叫她們一起吃飯。這個時候,陳叔叫住了我,讓我先別打。我問他怎麼了,他便帶著我往旅館後面走去。
我倆繞到了旅館的背後,陳叔抬頭往上看去。守護甜心之夢的碎屑順著陳叔的視線,我看到了三樓我們住的房間,三個房間挨在一起,我們在中間,左邊是若麟,右邊是依然與徐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