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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炮的這個見解,依舊是老生常談。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猜不出何大炮心中所想。
“在蠱毒之外,還有一種毒蟲,絕對是開天闢地,創新出來的。”何大炮說道。他的言語有些激動,眼珠子已經變黑,激動地看著我。
“你是不是要夸完自己的蟲子,想讓我死得心服口服。”我說道。
何大炮笑得很僵硬,說道:“沒錯。在蠱毒之外,還有一種屍毒。”
我聽過麻倫叔說過,所謂的屍毒,是殭屍所帶著,一般一定年份的殭屍,在咬人之後,過了一定的時間,那人就會發生屍變,而之所以會發生屍變,是因為那人中了屍毒,屍毒先是殺死人,而後引發人的屍變。
如果要解屍毒,就必須敲下那下嘴殭屍的殭屍牙,磨成粉末用來解屍毒。
何大炮接著說道:“我所豢養的屍蟲,不是靠蠱毒來傷人。它所依賴就是屍毒。可以說,我這蠱蟲,不,我這屍蟲,是創新,是前所未有的創新。”
何大炮這話說出來,我的心中還是很驚嘆的。蠱毒所成,乃是毒蟲相廝殺。
那麼屍毒呢,僅僅是依靠屍氣,肯定不會,這當中估計肯定很複雜。
從這個角度看,何大炮或許真的開闢了一條新路。
我心中雖然敬佩何大炮的鑽研精神,但現在不是切磋蠱蟲的蠱毒和屍毒,而是在拼命。
我冷笑道:“你吹得天翻地覆,你可聽過苗疆十三峒的威名?”
何大炮說道:“聽過,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苗疆十三峒的少年蟲王,你知道是誰嗎?”我說道。
何大炮道:“蟲王,蟲王早就死了,根本就沒有蟲王。你不是要跟我說,那個少年蟲王就是你吧。你要嚇我嗎,開玩笑,我絕對不會相信一個小男孩成為了少年蟲王。也絕對不會害怕。”
我成為苗疆十三峒的少年蟲王,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很少,並沒有在玄門和蟲門之內傳開,何大炮或許聽過蟲王的大名,他見我年輕,絕對不會把我和蟲王聯繫在一起。
何大炮吹完牛之後,往後退了兩步,將一張桌子打開,倒出一碗水。
我看看了老羅叔,心中說道,老羅叔,你等著,我一定要用蠱蟲幫你報仇,你是個好人,是我把災禍帶給你的。
一碗水倒出來後,何大炮左手推動,手掌心很快突出了一個小疙瘩,一隻蟲子在手掌心溜動。
很快,白色屍蟲從手掌心溜出來,落在碗裡面。
“你將你左手食指伸進去,如果屍蟲不能令你毒發身亡,就算我輸掉了。”何大炮說道。
“如果屍蟲現在死了,你還能不能活下去。應該不是活下去,而是你還能不能繼續生存下去。”我問道。
何大炮怔了一怔,笑道:“不要問這種不可能的事情。”
我心中的猜測,何大炮被先天陰蟲所傷,身體機能已經變形了,他已然和屍蟲生死相連,如果屍蟲死掉了,那麼何大炮也不會再生存下去,就是再也不能以目前這種狀態活下去。
“如果你沒有害死老羅叔,我或許不會毒死屍蟲,但現在這樣,我不得不動手了。”我心中想道。
我將袖子捲起來,將左手的食指慢慢放入水中,那隻細小的屍蟲,在水中轉動。我的右手悄悄地放在腰間,摸到了匕首。
水很清澈,手指剛進入水中,還能感覺到一股冰涼的氣息。因為屍蟲的遊動,水已經變得很冷了。
屍蟲的外觀看過去,像極了江南的春蠶,只是個頭稍微要大一些,透過水,光線發生折射,可以看到屍蟲一排細小的牙齒。
我又頂著何大炮,他的眼睛已經完全變黑,臉也變得烏黑呆板,根本就不知道他內心在想些什麼。
很快,屍蟲遊動,如同螞蝗一樣,慢慢地咬在了我的大拇指上。一股巨大的麻醉感傳來,我感覺全身似乎變僵硬。
屍蟲在人體內,靠大量的屍氣為生,它這一咬,屍氣很快就傳遍了我的身體,連帶著多年來的屍氣,屍毒也快速散開。
說起來,屍蟲咬著我,和一隻成年的殭屍咬著我的區別,並不大。
就跟吸入了夜行屍的屍氣一樣,我的手臂大腿的肌肉似乎一下子就變得僵硬,動彈不得。
我心想,這些要糟糕了,我方才忘記了,這根本就不是一般的毒液,蠱毒,而是屍毒。
如果再咬下去,我整個人會在一瞬間死掉,而且死掉那一瞬間,整個人會發生屍變,直接變成一隻行走的殭屍。
如果是屍毒,先天之蟲能夠鎮得住嗎?
不得不說,何大炮還是很厲害,活活把一隻蟲子養成了一隻殭屍。
當然,如果屍毒更加猛烈,屍蟲吐出的是妖艷的紅色屍氣,我相信我會變成在短短一瞬間,骨頭和血肉會爛掉,因為紅色屍氣,是最為強烈的一種,它能夠腐蝕一切。
但顯然,這一隻屍蟲,沒有紅到妖艷,身著紅色屍氣,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何大炮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大有坐享其成的感覺,只等我被屍蟲的屍毒毒為止,然後變成無意識的殭屍。
我的心變得異常驚慌,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不堪,好像靈魂就要被吸走,變成一隻殭屍了,我的眼睛也慢慢閉上了,雙腿僵硬,如果不是僵硬了,我很可能馬上就要撲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