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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感嘆,茅猿以極其拉風極其神秘的方式出現,卻以此種結局收場。黑煞給他的威嚴和氣勢,可以在一瞬間就收回了,他自己說得沒錯,他只是黑煞一個微不足道的成分,少了他還是可以運行,黑煞的恐怖,令人不寒而慄!
白袍伸手擋住了蟲後,說道:“我要搜搜身,看有沒有線索。”蟲後的眼角還有淚水,瞪大眼睛看著白袍,隨即默默地忍受,將茅猿放了下來。白袍上前,慢慢地搜查了許久,並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
白袍道:“好了,你帶走吧。”蟲後咬牙說道:“你逼死我猿哥,我跟你沒完!今日我對付不了你,來日我必定殺了你。”
白袍並沒有反駁,一時之間變得滄桑,揮揮手說道:“你走吧,蟲後,我不想難為你!”麻蛋看的不高興。叫了出來:“蟲後,這件事情和英雄沒有什麼關係,是有人刺殺了茅猿!”
折冰銳也看了一眼我,咬牙說道:“蕭關,你給我記住。這事情都是你造成的,日後我必定咬碎你的脖子!”蟲後將仇記在白袍的身上,折冰銳將仇恨記在我的身上。
我看著折冰銳,冷笑道:“我等著你,有本事你就來找我。如果你不來找我,就說明你是軟蛋!”
折冰銳跟了茅猿,卻不料到茅猿死了,他把他家中的慘劇也歸結在我的身上,這種仇恨之毒,深種在他的心中,已經無藥可以解開了。蟲後道:“小冰,你跟我走吧。我會好好教你,這個蕭關,早有一日會跪在你的腳下的。”蟲後背起了茅猿,帶著折冰銳往山下走去。蟲動幾人相互攙扶,就跟在蟲後後面。
他們走了之後,白袍對著懸崖,長嘯了一聲,震得林中的山鳥亂飛,誰也不知道白袍在長嘯什麼,黑小狗也跟著叫了,對著絕美風光叫喊。一人一狗,心中都有些不滿。
我聽得出,白袍方才被蟲後所罵,欲言又止,其實這事情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只是為了查出黑煞將之拔除,卻被人誤會了。
白袍長嘯了一聲吼,整個人也輕鬆了不少。
“英雄,你為什麼而嘆氣!”麻蛋問道。白袍笑道:“我只是在想,除了蠱毒之外。還有更多的毒支配人的行為,情、恨、仇何嘗不是一種毒呢?”我說道:“其實愛也是一種毒。”
白袍想了一會道:“過分的愛就是毒。”麻蛋抓著腦袋道:“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啊!”
白袍說道:“這上面太危險,我送你們下山,請你們吃大餐!蕭關,我還有禮物送給你。”白袍邁開了步子,黑小狗跟了上去。我還沒有邁開步子,小殭屍就追了上去,莫非是聽懂了“吃”這個詞彙!
我心中好笑,小殭屍真是吃了一路,先是吃屍蟲蠱、而後是紅色瓢蟲、冰蠶,只後又吃了血蜘蛛,亂七八糟吃在肚子裡面,不知道最後變成什麼樣。
麻蛋也追了上去,喊道:“英雄,你請我們吃什麼啊?”我拖著疲憊的身子追了上去,遠遠看到了蟲後一行人。我們選了另外一條險路,走得很快。
到了晚上。才下到了山下。我肚子早已餓得不行了,連著吃了好幾頓饅頭,打盹都是饅頭味道,麻蛋也好不到哪裡去,今天白天吃的烤肉,結果裡面藏著黑蠶,吃進去之後,全部吐了出來。
山下的小鎮,聞著香味,找到了一間麵館。要了羊肉泡饃,每人一大碗羊肉湯,還有幾張大餅,香味醇厚,聞一口就覺得好吃。
“你們放開吃,不夠再點。”白袍豪氣地說道,還特意給黑小狗要了一條雞腿,用紙碗裝好,餵給了黑小狗。小殭屍站在一旁,許是沒有自己可以吃的東西,稍顯有些落寞,麵館老闆看了幾眼小殭屍,心想這家孩子估計是沒做作業,所以要餓肚子了!
我和麻蛋對望一眼,發愣了一下,撕碎餅子往肉湯里扔,抓起筷子,端起碗,風捲殘雲一般,很快就把東西吃得乾乾淨淨。
麻蛋擦了擦嘴邊,喊道:“感謝英雄的款待!”又看了黑小狗,有趣地問道:“英雄,你這條狗為什麼如此拉風,將蟲後都給撞倒了?”
白袍嚴肅地看過來,呵責道:“有些隱秘是不能問的,難道這你都不知道嗎?”麻蛋連忙低頭,說道:“英雄,我錯了,我不問了。”
白袍卻哈哈大笑起來,說道:“逗你們的,黑狗吃雞腿不算啥稀奇事情。蟲後受傷,是條狗都能把她撞倒在地上,沒有什麼特別的。”
我心中犯嘀咕,一臉黑線,這有啥好笑的,白袍一把年紀,居然拿麻蛋逗樂子!
麻蛋點點頭,說道:“英雄,你怎麼稱呼?敢問你高名大姓?”“是高姓大名。”我糾正了麻蛋的問題。
白袍微微一愣,看了麻蛋,又把眼光落在我的身上,說道:“我姓祁,祁連山的祁,單名一個蕭,你可以叫我祁蕭,或者祁叔都可以。”
祁蕭,我愣了一下,心中一驚,祁蕭,祁蕭,反過來不就是蕭棋嘛。白袍莫非就是蕭棋,只是不願意我和麻蛋知道,才把名字顛倒過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默默告訴自己,白袍沒有說假話,他就是祁蕭。麻蛋已經喊了起來,祁叔長祁叔短。
白袍見我發呆,道:“把你左手給我。”這話語氣和緩,很自然地說出來,我幾乎是不受控制把手伸了過去。白袍祁蕭伸手搭在我左手之上,就輕輕地搭在脈搏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