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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棋說道:“蕭關,把火燒大一點,天亮之前是最冷的時候,不要著涼。我要好好地休息一下,明天如果叫不醒我,不用擔心,我是在自我調理,並不是死掉了!”陣吐央扛。
我點點頭。
蕭棋說完話之後,盤腿而坐,一呼一吸之間,十分有規律,和當年在茶花峒土狗所傳授的,有些相似,不知不覺之中,蕭棋入定,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了。
我見火勢變小,加了一些柴火進去,又在去廚房掃了一遍,撈了些柴火過來,放在靠在石柱,將隨身所被的黑包放了下來。四眼蟾蜍“咕咕”地叫了起來,從裡面爬了出來,跳了幾下,停在神龕下面,開始發力跳動,因為神龕太高,好幾次都笨笨地撞在神龕下的水泥牆壁上,因其重如青銅,發出“鏗鏗”的撞擊聲。
蛤蟆在冬天是需要冬眠,天氣寒冷,它不呆在火邊,要上神龕幹什麼。
“蠢蛤蟆,你要幹什麼?”我好笑地說道。
我從火邊爬起來,跑過去將四眼蟾蜍拿上了神龕,四眼蟾蜍不懼寒冷,在神龕之上跳動,繞過了神像。我跟了過去,發現它最後停在身體冷冷的長辮子身邊。
我會心一笑,在故鄉小鎮呆的一年時間裡,長辮子叔叔住在竹林里洞穴中,不知不覺和四眼蟾蜍熟悉起來,四眼蟾蜍不放心長辮子叔叔,所以跳到了長辮子叔叔邊上,要陪著他。我贊道:“四眼,你今天總算講了一把義氣。不容易啊,值得表揚!”
四眼蟾蜍用不滿的叫聲回應了我。
我從神龕之上下來,回到了火邊,眺望了屋外,還是一片黑暗,現在大概是凌晨兩點了,廟外的寒風依舊呼嘯而過,氣溫還在下降,我加了一把火,看著蕭棋的臉色,不知道明天會怎樣!
漸漸地,我睡了過去,夢中又看到了坐在木車上的蚩尤大帝,朦朧之中,蚩尤大帝很是不滿,大概是因為這裡是風后的廟宇,我作為他的傳人,不應該在這裡避風。
蚩尤大帝和風后是對頭,我早就聽說了。我笑而不語,沒有回答夢中這個蚩尤大帝。
蚩尤大帝嘆了一口氣,囑咐我說:“蕭關,記住了,一定要找到的身體,一定要記住。不要讓他被黑煞給利用了。”
我心中毫無思緒,亂糟糟一片,只能勉強答應蚩尤大帝。臨走前,木車上的蚩尤大帝,還是很不能躲在風后廟宇裡面。我看了看推車之人,依舊跛這左腿,像極了師父,卻無法看清楚。
到了第二天上午,朝霞照亮了天空,預示著接下來的幾天將是晴朗的天氣。不過一會,太陽就出來,暖陽照耀,氣溫回升了不少。
蕭棋並沒有醒過來,呼吸較之昨天,平穩了不少,看來他是有所恢復,我側耳聽了一回,發現他體內有一種十分霸道的蟲子,順著他受傷的經絡,慢慢地動彈……
蕭棋一時半會不會醒過來,我站起來活動了一些筋骨,跑到神像後面,看了一眼長辮子和四眼蟾蜍。四眼蟾蜍就睡在長辮子右手邊上,一屍一蟲膚色上十分相近,睡在一起,十分和諧。
我肚子又開始餓了,跑到風后廟廟祝的廚房中,找了個底朝天,一粒米一根麵條都沒有發現,就連一隻老鼠都沒有,看來要餓肚子了。
我又不放心下山去找吃的東西,萬一來了個壞人,干預蕭棋的療傷,又把長辮子拖到太陽底下,那就得不償失了。畢竟這裡就在郭家村的輻射範圍之內。
我回到了大殿上,篝火已經燒完了,只剩些熱灰。就在這時,依稀看到了山腰之中來了兩個人。
第四十一章、最後的郭心兒
我跑到門口,看了一會,根據走路的姿勢和體型,判斷來人應該是附近村落的鄉民,屬於體型健碩的中年大媽,正朝著風后廟而來,這樣的中年大媽,多半痴信鬼神,所帶來貢品必定豐富。
我眼前一亮,暗暗想到,這當真是天無絕人之路,等下嚇嚇她們,讓她們把貢品給留下來,食物問題就暫時解決了。
我退回大殿,喊了一聲蕭棋,他根本就沒有反應。
我心說,你真是太相信我了,就真不怕我一刀捅在心口上。我連連搖搖頭,把這個想法從腦袋裡面趕出去,我要給師父出氣,就應該正大光明地打敗蕭棋,乘著他用蟲子療傷的時候下手,我簡直弱爆了。
我趕緊把蕭棋抱起來,也藏在神像後面,好在這個地方位置比較大,藏七八個人都沒有問題。四眼蟾蜍和長辮子幾乎處於靜止狀態,不會發出聲音。
我又大殿中間的火灰掃掉,處理妥當之後,輕聲跳了起來,也藏在神像後面。山上原本堆滿了積雪,太陽一出來,自然難走,兩個婦人走了一刻鐘,才到了風后廟。
大概十分鐘之後,風后廟宇進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婦人背後鼓鼓的,肩膀之上還蓋著一張白色的披風。另外一個婦人提著一個籃子,手上還帶著一個蒲團。
這兩個婦人我見過,是三嬸和四姑,應該是負責照顧郭心兒的兩個老媽子。
三嬸體型要大一些,正是魁梧的站著可以罵幾個小時街的大媽。旁邊的四姑將手上的食盒和布袋放下。從布袋之中取出了一張精美羊毛毯子,撲在沾滿火灰的地板上面。
三嬸站在旁邊一直都沒有動,額頭上已經沁出了密密的汗水。四姑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將三嬸背後的白色披風欣開白色披風欣開,我才看清楚,三嬸鼓鼓的背後,原來背著一個人。此人正是郭心兒,臉色蒼白、眼神迷離,身子骨柔弱,搭上了一身藍色的衣服,顯得她更加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