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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哼笑著沖我伸大拇指道:“霍老闆!我說你怎麼這麼熱衷於幫這不太想乾的徽家呢!原來是二小姐鍾意於你呀!哎呦!厲害,厲害!先前我還聽我弟弟說……你已經有倆女朋友了吧?這是第三個麼?湊麻將呢?”
這個趙海鵾,怎麼突然說話變得這麼喜劇呢?!
雖然對於趙海鵾的喜劇非常反感,可聽著他的話,我臉上也是害臊的如猴屁股一般,好半天才開口,沖趙海鯤揮手道:“這個……沒有的事情,她沒有思維,一個植物人,你不要當真!”
趙海鯤強忍著笑意,對我點頭道:“那是自然!咱們適可而止哈!辦正事!辦正事!”
說話間,趙海鯤終於停止了無聊而令我急促的八卦,隨後埋頭拿起我先前準備好的蘋果樹枝,準備喚伯奇了。
至於我,則在這一段時間中陷入了深深的鬱悶。
聽著剛才徽二丫頭夢裡那一嗓子,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何芝白先前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徽嗣杺總在夢裡提到我的名字了。
但問題是……在她夢裡,我到底對這丫頭做了什麼呢?為什麼她要說我的嘴好酸?!
對於這個看似很應該令人深思的問題,我根本就不敢細想,因為我怕我想歪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和誤會。
而且……我現在的處境已經夠麻煩了!
將神思快速收回來之後,我再不敢有任何出格和胡亂的行動,只一心聽著趙海鯤的吩咐辦事。
而此刻的趙海鯤,則也拖拽著輪椅,開始了他招喚伯奇的,正式行動!
首先趙海鯤將那一碗放著蜂蜜的蘋果樹枝頂放在徽二丫頭蒼白的額頭,隨後等到月光從床頭深入房間一部分後,便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月淚蟲。
緊接著,趙海鯤徒手將玻璃瓶中的月淚蟲抓出來,以兩指捏住頭,也不管那蟲子如何掙扎,直接便將蟲體尾部那一根細長的倒鉤拔斷開來。
隨著尾部倒鉤的斷裂,蟲兒更加快速的扭動起了身體,口器中還發出“滋滋”的聲音,就像是一個人絕望將死時的求饒。
月淚蟲尾部倒刺的拔出,同時也讓它不住從尾針處流出一些透明淡藍色的液體,而後趙海鯤讓我推著他的輪椅,將這些液體快速淋灑在徽嗣杺額頭的蘋果枝,以及她的病床和地板上。
在月淚蟲的淋淋灑灑中,那些藍色的液體迅速形成了一根“液線”,線的一端連接著徽嗣杺額頭的蘋果枝杈,另一端則聯繫著窗戶那邊的月光。
當這一根“線條”徹底成型之後,趙海鯤便將早以死透的月淚蟲扔進了垃圾桶。
之後,趙海鯤吩咐我把他帶到距離那蘋果樹枝杈根近的地方立定。
在之後,趙海鯤拿出表,告訴我道:“我開始念祝尤詞了,念完詞,你便把醋喝下嘴去!別再走動和說話!現在坐著休息一會兒吧!”
聽了趙海鯤的吩咐,我很認真的點了下頭,隨後退到一旁,靜待趙海鯤的表演了。
待一切安靜下來,大概過去三兩分鐘之後,趙海鯤收起了表,醞釀了一下情緒,便突然扭身,沖窗戶外邊月光的方向,仰脖高歌道:
左參神,右參神!早晚參神拜香菸!
香菸接引飛來去!神神黑甲披掛鮮!
黑甲前!無架馬!近前有蜜涮清茶!
一除父君誤言苦,二去庶母誣告苦,三掃落野無食苦,四退飛逐掠日苦,五清哀鳴不納苦,六卻食夢哽咽苦!
凡六苦,人最苦!苦生人,人心苦!
汝苦尚有蘋果枝,人苦無魂游太虛!
蜜裹夢,飽食餐!多飲甘,喚囈酣!
歸來醒興目有光!重見天日坐明堂!待得一春早日報!伯奇大賢何必藏!
……就在趙海鯤將那些沉長,沉悶而慷慨的祝詞念完之後,我立即將那一碗摻雜著水的醋也快速喝下,含住口腔。
而與此同時,徽嗣杺的身體以及她頭頂靜置的那一顆蘋果枝杈,也逐漸起了我全然沒曾想到過的變化!
第四十七章 :如約而至
就在我把那些摻了水的醋含在自己口中之後,我也同時發現,徽嗣杺的身體,特別是她頂在額頭上的那一段蘋果樹枝杈,正在起著非常不一樣的變化!
也不知是趙海鯤念“祝”的作用,還是月淚蟲分泌物的神奇,這徽嗣杺的身體竟然開始散發出一種淡藍色的光暈。
這一道光暈,起初很淡,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變強,到了最後,盡然達到了小小燈泡的亮度,直把整個病房的氣氛,渲染的詭異絢麗。
而趙海鯤在念完祝詞,把眼光從窗戶處收回來之後,很自然的也看見了這一切。
而後,他伸手命令我道:“快!把電燈調整到最暗!”
隨著趙海鯤的吩咐,會意的我立刻動手,將屋子裡的節能燈關小很多,基本調整到只夠勉強視物的地步。
隨後,坐在一邊,剛剛喝下醋水的趙海鯤也趕來與我一起,靜悄悄的看著徽嗣杺身上發生的一切。
在屋子裡的燈光暗淡下來之後,我這才徹底看清,原來這些在徽二丫頭身上發光的東西,正是趙海鯤先前拋灑的月淚蟲汁液。
這個時候的月淚蟲汁液,在昏暗的燈光下盡接顯示著它的本色,那些星星點點,原本只有芝麻米粒大的“水點子”發出大量的熒藍色光芒,真仿佛一顆顆從月亮上掉下來的淚滴般,飄瓢灑灑,連成一條虛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