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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看似柔軟,毫無生命力的絲,在趙的剪子即將下去的時候,突然如某種生物的觸手般,游弋,逃竄,最後......進入了蔡秋葵的喉嚨。
“不光只有絲!”我愕然道:“這絲的主子,在蔡記者的喉嚨里!”
第二十九章 :妖絲
從嘴裡挑出絲雖然噁心,但並不說明什麼,可那些絲如游蛇一般會自己退回人的喉嚨里......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完全沒法理解的現象。
看著那頭我挺噁心,但好奇又過反胃的感覺。
關閉了手電,我問趙海鵬道:“她嘴裡這東西是怎麼個意思?怎麼進去的?”
趙海鵬收起鑷子鋼針,一邊示意周攝像讓蔡記者看回放,一邊沖我說道:“這叫‘妖絲’,南方那邊叫‘繞魂線’,是橫死鬼的頭一類......挺麻煩,是從嘴裡進去的,不過......一般不是吃進去的,而是說進去的。”
“說,也能說出鬼來?”我愕然。
趙海鵬點了點頭道:“不知道麼?‘病從口入,禍從口出’,人的這張嘴,是什麼災禍都能惹上的。尤其......像蔡小姐這樣的記者。”
趙海鵬最後的點名,我是由衷贊同的。
這蔡秋葵,根本就是一個口無遮攔,心狠嘴毒的潑婦,難怪她會招惹上不乾淨的東西,保不齊是哪位高人想給我報仇,成心折騰她的。
正在我與趙海鵬說話間,蔡秋葵也已經看完了她口腔中那些噁心的視頻。
毫不誇張的說,看完視頻後,蔡秋葵都快變蔫黃瓜了,整個人眼淚汪汪的,一副委屈的模樣。
想想也是,那些會亂動的頭就在自己喉嚨中,牙齒間,恐怕誰也不能淡定了。
好半天說不出話來後,她抬頭問趙海鵬道:“這是為什麼?你又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點兒!”趙海鵬略微回憶著沖蔡秋葵道:“所謂妖絲,古來迷信說,就是某種精怪的頭,那些頭的‘本體’應該生長在你身體的某個部位,但頭卻......遍布你的全身。”
隨後,趙海鵬詳細告訴蔡秋葵,被妖絲纏上的人,因為體內頭不斷生長,需要大量的養料,所以會刺激宿主吃很多如動物內臟,黑芝麻一類能養的東西,又因為那玩意是極端陰邪的存在,所以整個人會變得不正常,取暗取黑,變得喜歡穿著黑色的衣物。
而這,都合著蔡秋葵現在的打扮。
趙總結道:“蔡記者,你以前的採訪我也看過,挺獨到的,但沒今天這麼偏激,更不會問那麼扯淡的問題,反正我感覺......你性格有點變異。”
我們的話,蔡不會輕易相信,於是她扭過頭去,問自己的攝像周壽機道:“我......最近是不是變得特別不正常?”
面對既成事實,周壽機無奈點頭道:“好像......是,要不然你前幾天做採訪的時候,也不會把個罪犯問出憂鬱症來,差點自殺。”
聽了周壽機的話,我心中一陣後怕。
看來那個有關“法制獨眼害死人”的傳聞是真的呀,哥們得虧沒和這女人一般計較,要不然對罵起來,還不得讓她逼死不成?
不由的,我對這個女人的嘴又敬畏了一分。
得到真相之後的蔡秋葵整個人都是崩潰的,她不可抑制的嚎啕大哭了起來,又是抱怨周壽機為什麼不提前告訴他這些,又是埋怨自己命苦,從農村考播音學校出來,本以為能靠自己的本事干出一番事業,但沒想到母親得了重病,自己又攤上這樣的倒霉事情云云......
總之,是一副竇娥冤的表述。
直到這位大記者哭泣的聲音漸漸小了,她才又一邊用餐巾紙擦拭自己的淚,一邊問趙海鵬道:“這個......有辦法治療麼?如果不管會怎麼樣啊?”
“不管的話,妖絲會一直長。”趙海鵬斬釘截鐵道:“少則十天,多則半個月,妖絲會長到把你渾身的養料都吸乾,然後換一個倒霉蛋,繼續她的寄宿。”
趙海鵬的話雖然簡單,但相當聳人聽聞。
想一想一個好端端的人,會在接下來的十幾天中,渾身五臟六腑爬滿那些膈應人的東西,最後估計連腦子,眼睛,甚至鼻孔里都是......完全是生不如死的節奏。
真是要命的妖精。
“那......應該怎麼辦?”慌亂的蔡秋葵問道。
趙海鵬搖了搖頭,說萬事有“源”,要想救自己,就先得把問題捋順,知道蔡秋葵口腔中“妖絲”的主子,是一種什麼精怪。
趙海鵬提醒蔡道:“事情我已經說清楚了,你要是想救自己,就想一想最近有沒有和什麼人起口舌之爭,又或者處理採訪過一些與頭,或者腦袋有關係的案子,咱們從頭捋。”
老趙的話,讓蔡秋葵不敢怠慢,她思前想後好半天,突然如恍然大悟般道:“我想起來了,上個星期……我隨訪過一起車禍。”
隨後,蔡記者在我們的引導下,迅展開了回憶……
也就在上個星期,蔡小姐接到了一個群眾的線索電話,說我們市通往德州的高路下生了一起連環車禍,好像挺慘,讓蔡記者趕緊過去看看。
這個消息讓身為法制節目主持兼記者的蔡秋葵非常重視,但當時她並不在台里,不能帶專業的設置組去現場採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