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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明顯的諷刺,冰雪聰明的趙水荷自然是聽的出來的。一時間,恍然大悟的趙水荷又羞又腦,有種被人當槍使後無地自容的感覺。
看著趙水荷難堪的樣子,我再次氣憤於這妖老的卑劣行徑。
於是,我趕緊擋在水荷和妖老之間,嚴肅的提醒這小妮子道:“妖精狡猾,事不怪你,而且妖老是貓,他要的,就是看著我們這些老鼠被他‘玩’死。”
趙水荷見到我如此堅決迅速的原諒了她的錯誤,多少有些吃驚,不過小妮子會意很快,她感激的點了一下頭後,迅速收斂了神色。轉身給我們買煎餅去了。
這個時候,那吳妖老邁著八字步,走到趙水荷身後,扯著嗓子對煎餅攤老闆道:“老闆!給我個煎餅,加倆雞蛋,在來一包辣條……”
“住口!”惱怒的趙水荷冷眼道:“我先來的,我還沒要,你吵吵什麼?懂不懂規矩?後邊呆著去!”
這話,說的可真解氣!
就這樣,我們在精神上狠狠鄙視了吳妖老一道,然後叼著煎餅,準備開車去德州找人。
臨走時,那吳老貓妖還不忘嚇唬我們,他站在我們車後一邊吃煎餅,一邊沖我們揮手道別。
妖老嘴裡絮絮叨叨的:“別了!司徒雷登們,你們要是見著徽唯本,帶我問聲好,要是能把寶貝請回來,我給你們驚喜,哈……”
我裝作沒有聽見,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從我們的市區,到sd德州,也就多一個半鐘頭。
路上,我閒極無聊,於是就把這一段時間以來,憋屈在心底的一個疑問,問了出來。
我對趙海鵬說:“為什麼這五臟廟的廚子比一般廚子懂得多?還會用食物治鬼魅的法門?我看你比道士還厲害,太……不科學了吧?”
趙海鵬坐在我的副駕駛上,微微一笑道:“那些東西只是些現代人用不到的老迷信而已,其實過去不管哪個行當,都知道一些‘食咒’這類旁門左道的玩意,只不過五臟廟的廚子有一種先天優勢,能把這些經驗總結起來。”
“優勢?”我不解道:“廚子有什麼優勢?能總結這些事情?”
“很簡單,就是吃”,趙海鵬的解釋略微驚人:“吃這個字包羅萬象,可以說滲透進人的一生,甚至不光人要吃,神鬼乃至天地,都要吃……”
從出生開始,人的一聲離不開吃字,吃滿月酒,吃百天飯,吃喜酒,吃官司,吃槍子,吃黃連,吃啞巴虧......似乎一個吃字,就概括了我的一生。
說話間,趙海鵬寓意深遠的告訴我,小人物的吃叫吃,大人物的吃,叫膳,神鬼的吃叫祭祀,天地的吃叫封禪,而不管叫什麼,這吃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活著!
也因此,古代掌管“吃”這個字的廚子便“通了靈”,他們在積年累月的做菜,祭祀行動中,掌握了許多神鬼,精怪的特殊嗜好,並學會用飲食中相生相剋的道理加以控制,隨後便有了五臟廟裡的食咒。
食咒,就是以食下蠱,用藥的左道旁門,在道,佛,醫,巫等等神秘主義職業中都有涉及,只是大家從來不曾注意到過,這些咒法的最早發明者,卻一定是那些在飯店,廚房中默默無聞,每天和吃這個字打交道的廚子啊!
趙海鵬嘆一口氣,最後總結道:“說白了,廚子然會食咒,但沒有害人之心,可真要發起狠來,那會是比蠱婆,妖道,甚至精怪還可怕的存在,畢竟在吃上……我們才是老祖宗。”
趙海鵬的話,讓我脊梁骨有點莫名的冷……
我雖然還在開車,但還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上衣口袋,發現我“爹”霍海龍的特工證還在,於是心裡平靜了不少。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出門之前,我就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那直覺讓我一直帶著著這位我未曾蒙面的“爹”的證件,也許是因為害怕,也許是因為不安。
我記得霍海龍和我爺爺說過,如果張家有人改性霍的話,那他就是五臟廟中,五嶺殿下,霍家思字輩的後人,以後碰見五臟廟的人,報出名諱,少不了好處。
照這樣說來,這個雄霸魯北的徽唯本……會認這個東西麼?
我吃不准。
第三十九章 :魯壁閣
……很快,我們的車到了德州。
我雖然常在魯北打拼。但德州那地咱還真沒去過。除了知道它和hb很近,盛產魯地名菜德州扒雞之外,真沒什麼印象。
故而,這一次去,算的上是咱的破冰之旅。
到了德州,我發現那地方多少有點“社會主義大農村”的感覺,又或者是市區規劃不太好,總給人一種一塊一塊的破碎感,土,人,城鄉結合部,這就是我對我這個城市的初印象。
看見這些,我是很驚訝的。
當然,我驚訝並不是因為市容問題,主要是因為我感覺這裡環境挺“惡劣”,不太適合徽唯本那樣又有錢又歲數大,又喜歡養著的人物。
在我看來,這種富豪老頭應該身處蘇杭養老,最次也得在濟南的豪華別墅里待著才正常的。
到達德州之後,我先靠路邊停了車,隨後問趙海鵬道:“怎麼走?”
趙海鵬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告訴我說:“找一間飯店,叫‘魯壁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