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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回應著,為張阿四的遭遇感覺到悲哀的同時,又突然感覺那裡不對……
什麼呢?我把目光匯集在我的汽車上,突然想通了什麼。
“老,老趙?”我看著自己的車急忙問道:“阿,阿四不在,那你們來看守所,是誰開的車?不會是……”
說話時,我已經想到了一個非常不可能的結果,而那個結果……居然不幸的應驗了。
“就是我咯……”趙水荷大大咧咧的笑著,指著我的車道:“放心,沒劃了,就是過十字路口的時候沒看清,闖了幾個紅燈,順便逆行了一回,這不怪我,只因為你們這路況太複雜了,還有……”
隨著趙水荷的話,我內心的世界是快速崩潰的。
後來,我粗略算了一下,因為趙水荷的那一趟開車,我光罰款就得交一千多塊。
最可恨的是,趙水荷根本就是無照駕駛,丫不可能幫我消分,為了不讓這小妮子進拘留所,我只能……拿張阿四的駕駛證頂包。
這妮子……簡直喪心病狂,她應該改名,叫馬路殺!
……趙水荷說完那些不幸的消息之後,我被“無罪釋放”的好心情消失殆盡,回去的路上越開車心裡越不順。
窩火中,我沖趙水荷“誇獎”道:“水荷,你可真是人中龍鳳呀!一大早晨就給我帶來那麼多的好消息,太讓我意外了。”
我的話,趙水荷自然聽的出弦外之音,那小妮子漏出虎牙,呵呵一笑。
她擺擺手道:“哎呀!這算什麼好消息呀!更好的消息還在後頭呢!給你……”
說著話,趙水荷將一張列印紙遞進了我的視野。
雖然在開車,我還是借著人疏的時候看了一眼趙水荷手裡的單據。
我發誓,只有一眼,但就那一眼,我差點車毀人亡。
第二十二章 :雪上加霜
趙水荷從後邊遞給我看的單據,很是驚人的。
不僅僅是驚人,單子裡的內容完全可以用聳人聽聞來形容,以至於我看明白之後,立刻冒著車胎爆胎的危險,於快速路上極速剎車,將車靠邊停下。
隨後,我一把搶過趙水荷手裡的單據,一遍遍核對著上邊的信息。
真的是……損失慘重。
確認無誤下,我指著單子質問趙水荷道:“和時妖打鬥的時候,只不過是掀翻了桌子,打了幾個碗,為啥重新裝修購置家具等等,花了一萬多?”
趙水荷白了我一眼,輪番指著我和趙海鵬著道:“你們兩個敗家的玩意,都快把飯店炸了知道嗎?還不用提你們居然給那個中迷藥的孩子墊錢治病,一共才花一萬,很少了。”
“等等?”我愕然打斷趙水荷的話,反問道:“給那個中迷藥的孩子墊錢?我沒這麼幹吧?是誰……”
“是我!”趙海鵬滿帶歉意,沖我坦白道:“孩子後來中的迷藥很厲害,醫生說,已經腎衰竭了,需要動手術換血,所以我就用……”
“您就用店裡的錢……當活雷鋒了?”我愕然。
趙海鵬點了點頭道:“我做的要是不對,你,你從我工資里扣吧……”
趙海鵬說完這些,我沒有回答或者責備,事已至此,我說了又能怎麼樣?而且他是我飯店的主力,不擴大“人民內部矛盾”這一點兒為人處事的原則,我還是懂的。
沉默中,我再次發動車子,晃晃悠悠的往市區開,腦子裡卻滿是這件事情的陰影。
我知道,從人性上說,他做的沒錯。
但關鍵問題是……他是不是得考慮一下飯店的實際情況?
趙的見義勇為,無可厚非,但他拿店裡錢,卻是不妥當的。
畢竟,我們現在的錢不是錢,而是命!是我們和貓精吳妖老三年生死豪賭的“賭資”。
那些錢,是交完房租物業,最後的一點兒剩餘,是飯店最後的周轉資金,解燃眉的錢。
有了這些錢,我可以維持飯店的正常經營,可以用於門店宣傳和繳納物業費,更可以購買更換防火設施保證店面的安全,應付麻煩的檢查。
總之,那一萬塊錢,對於我這個接連遭受霉運,已經捉襟見肘的“小臉老太太”來說,是最後的資金保障。
沒了它,便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個老闆……真的沒法幹了。
頓時間,我有一種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的末路之感。
而且,我在看守所的時候也聽說了,那個被人家偷了的孩子到現在為止都沒人認領,況且就算是有人認領,他的家人會還我們那一萬塊錢麼?
我表示懷疑,不是對這個孩子的父母沒信心,而是對這個社會缺少信心。
如此這般,腦子裡胡思亂想著那些複雜到不能再複雜的問題,我先前大好的心情,完全被磨滅沒了。
從與吳妖老打生死賭,到現在這麼長時間,店裡的經營沒有絲毫起色,更讓我看不見未來的方向。
困窘……深深的困窘。
自己那一攤子事情沒有解決的辦法,我整個人感覺腦子裡亂鬨鬨的,感覺頭越來越大,最後我甚至不知道多闖了幾個紅燈,如喝醉酒一般,僥倖回到了黑虎街的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