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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故事,是過去人生活的小細節,古代小說繪畫裡多有體現,於是也就出現了我們在水滸傳中看見的,被魯智深三拳打死的鎮關西,用荷葉,而不是紙張,或者別的什麼容器包裹肉臊子的文字。
趙說完這些之後,我又知道了一樣食材的妙用,同時接過刀,仔細看了看這工整的四方塊。
突然,我感覺自己眼略一花……隨後,我看見了一個有趣的現象。
在那張被水浸透的荷葉上,莫名出現了一個類似小姑娘臉的水跡圖案。
圖畫深淺不一,不過很有意思,似乎是一個穿著古代襖裙的小姑娘在對我做鬼臉,咆哮中帶著抱怨。
這表情或者是竹詩對我的一個不滿的告示,又或者僅僅是一個偶然行成的圖形而已,不得而知。
但我感覺的到,在荷葉完全密封起那把刀的時候,我頭腦中與刀靈的某種聯繫,變得微弱了。
“不害怕哈。”我收刀入胸口,拍打著哄道:“到時候見到頭僵,讓你吃個夠的。”
說著話,我們走上飯店,略微吃了一些東西之後,胡亂等到下午七點多,三個人便一起走出飯店的大門,直奔我的或者是趙水荷的公寓而去。
我的公寓在本市開區的位置,是新老城區的結合部。那是我當年生意還好的時候買下的單身公寓,具體位置是愛緣公寓,二號樓,3o3室。
因為是單身狗,又總得不到陰女梅的賞識,所以我只是買了個小戶型,一室一廳,四十多平的地方棲身,想著有機會,或者等結婚的時候再換。
因此,那房子還是有些寒酸的。
來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蔡秋葵和她那個攝像周壽機,也在早早的等著我們。
我們看見蔡的時候,她可能因為趙海鵬的話的影響,已經換下了她那身全黑色的衣物,轉而穿了一件紅色的襯衫和牛仔褲。
顯然,她是在盡力擺脫頭僵的影響。
可即便如此,我老遠看著站立於路燈下,一邊劃拉著影子,一邊擺弄著攝像機的蔡記者,卻還是感覺她特別不正常……說不出的怪異。
當然,那種怪異是不可名狀的,因為我實在不知道她到底那裡詭異了,又或者說晚上的蔡記者,與白天時有哪裡不同。
在那份不解中,我們碰在了一起。
互相見面,略微寒暄,我便帶著蔡記者進入了我的房間,隨後拿著我家門鑰匙的趙水荷打開門,把我們一群人迎了進去。
剛進去的時候,我心裡特別忐忑,因為自從趙水荷搬進來之後,我有好一陣沒回來過,真不知道她會把我的房間糟蹋成什麼樣。
但進來之後,我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隨後是深深的……慚愧。
屋子裡,暗香浮動,仿佛重新裝修過一般,從客廳的茶几到臥室的書櫃,單人床,小矮凳,乾淨的令我詫異。許多我原本根本就不想打掃的死角和家具,也被人家搞得非常光亮。
哎!這家裡有個女人……還真不一樣。
我房子是單身公寓,實在有些緊湊,但好在於客廳還是比較大的,大家按照趙海鵬的布置,從臥室找來了一張小矮凳子,於茶几前擺設好,只讓蔡一個人坐在那裡。
隨後,趙走進了廚房,打開我久未碰過的灶台,點火,把我廚房裡的什麼調料拿出來往鍋碗裡導入,翻炒。
趙海鵬在炒什麼呢?我們不知道,我想去看,可無奈廚房太小,容不下第二個人。
等他出來之後,只見他拿著一碗熱氣騰騰,還爆跳著花的玩意走了出來。
大家探頭一起向他碗裡看,然後不約而同的詫異道:“這不是……大粒鹽麼?”
我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隨後才指著這些趙海鵬手中白花花的大鹽粒子道:“這不是我用來醃鹹菜的遼東海鹽麼?你用它引鬼?炒它幹嘛?”
趙海鵬一邊聽我的話,一邊將他那個軍用指南針拿出來。
他先確定我這個房間的四角方位,後才告訴我道:“我不是用它來治鬼病,我是用它來‘封鬼位’,省的一會兒那頭僵被逼出來,到處亂跑,拿不住。”
“封鬼位什麼意思?”我愕然。
第三十三章 :鬼門線
趙海鵬爆炒了一碗遼東海鹽,說要封鬼位。
見我和蔡秋葵他們都不懂,趙海鵬搖了搖頭,便先放下手裡的工作,告訴我道:“封鬼位,就是封死風水格局中的‘鬼門線’,讓鬼怪不出不入,局限在某一個格局中,好瓮中捉鱉。”
鬼門線顧名思義,就是乃鬼走之門線。
從中國古代八門遁甲的風水學理論上來說,房屋東北四十五度的正負五度範圍叫“表鬼門”,相對應的西南四十五度正負五度範圍內的空間叫“裹鬼門”。而連接表鬼門,裹鬼門之間的那條線,就叫“鬼門線”。
房屋鬼門線的兩端,連接著家宅中最陰邪的出入口和角落,是精怪經常遊走的位置。
一般鬧鬼的凶宅,據說那些陰邪的東西都是自表門而入,由裹門而出,封鬼門線,自然就是要截斷他們出入的通路。
封死了鬼門,便不會讓旁的東西進我的門,也不會讓蔡秋葵身上的東西有可能逃掉。
趙海鵬說完自己的理論,我勉強能夠理解那麼一點兒,但是對於他拿食鹽粒子來封鬼門線的舉動,就不太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