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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知道,我要保護她,就像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一樣去做,因為這是我當初就決定的,無從更改。
因為,她是我飯店的一部分。
……第二天上午,我早早帶著老趙,阿四一起,拿著蔡記者收集到的資料,直奔喬二哥家的門店。
在那裡,我們身殘志堅的二哥依舊笑臉迎客。
他站起身,見到我們一臉陰鬱,當時便也焦急問道:“怎麼了老三?你女朋友還沒找著呢?”
我台眼,看了下喬二哥的光頭,又順眉略微搖了搖頭。
見狀,喬二哥又非常關心道:“別灰心,我昨天剛動了咱以前的工友,鐵定能幫你找到。”
“二哥,我問您點事行嗎……”我說話間又抬頭,看著一臉熱心真摯的二哥,眼睛裡卻欲冒火。
喬二哥被我突如其來的架勢搞得莫名其妙,不過他的熱心還是讓他點了頭。
見狀,我並沒有立即開口,而是先凝眉,向喬二哥道:“咱們……去樓上雅間說成麼,外邊不方便。”
面對我進一步的要求,喬二哥滿面狐疑,不過他沒有理由拒絕我,因此便也點了頭,邁著瘸拐的步伐走上了樓上雅間。
全過程,我都在攙扶著我的這位命運多舛的前包工頭。
當進入二哥家燒烤店的店門後,我讓阿四在外邊放風,自己則拿著蔡秋葵為我準備的材料,與趙海鵬一起,和焦急詫異的喬二哥對視著。
開口搖頭,我先直問道:“喬二哥,您和我說句實話……你認識水仙草麼?”
我的提問讓二哥眼眶子明顯顫抖了一下,隨後他企圖用咳喘掩飾了自己的驚慌。
略微乾咳了幾聲之後,二哥略搖頭道:“不……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植物。”
“水仙草不是植物!”我挑明,同時把蔡秋葵從民警系統為我們查詢的資料扔給喬二哥。
而當喬二哥顫抖著手,捧起那些資料去看的時候,他的臉色徹底不能鎮定了。
眼看著他面色沉變,我卻繼續鎮靜著,把那些寫在調查報告中,我早已爛熟於心的內容沖他背誦了出來。
我開口道:“水仙草是人!姓水的不多,所以全國失蹤人口記錄上也只有一個水仙草,四川雅安人,十年前來本市打工,在一個雨霧天外出失蹤。”
說完這些,我又把那張只有身份證編號和籍貫住址的證件扔給喬二哥。
指著那張模糊不清的身份證,我又劈頭道:“這個你肯定認識,我查過身份證號,它的主人叫曾紋,是靈益縣人,您的鄉黨,一年前失蹤,時間恰好是十年前在水仙草失蹤的同一天,也就是水仙草的忌日……”
說完這些,我輕輕伸手,抓住喬二哥那因緊張而冰涼的手掌道:“二哥,水仙草是你和你的工友曾紋他們殺的對麼?殺了之後,你們把她埋在了市南郊區廟頭口的松樹林子裡?那麼第三個人是誰?為什麼曾紋和那個人都死了,只有你活著?你是不是把他們都......”
“我沒殺!”喬二哥汗出如雨道:“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您?”冷笑中,我站直身體,又扔給喬二哥一張內存卡。
“這是什麼?”喬老二惶恐不解道。
“交警大隊的視頻監控……我脫關係找來的。”說話間,我指著那內存卡道:“二哥,近三年來,你每年都會在一個特定的日子取車外出,從南郊的快路口下車進黑谷山。為什麼?”
喬二哥聞言,徹底不做聲了。
見狀,我乘勝追擊道:“恰巧的是,你去黑谷山的那一天……還是水仙草的忌日!你在她的忌日進山,還燒紙……心裡有鬼麼?”
我最後一句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喬二哥的精神垮了,整個人也跟著耷拉了下去。
一聲長而沉悶的嘆息過後,喬二哥無奈搖頭。
他開口,沖我說話到:“我……躲了十年了,這十年我一年比一年難受,近三年,我總夢見水仙草死時候的樣子……我知道,報應要來了!”
說話間,喬二哥那命運多舛的臉龐已經掛上了兩行淚滴。他伸出布滿刀疤和縫合線傷口的乾瘦手臂擦了一把臉。
“我都告訴你……”喬二哥一邊哭一邊說道:“但願我說的東西,能幫你和你女朋友……”
接下來,喬二哥把他人生中最黑暗的那段經歷,緩緩的告訴了我們……
第二十六章 :異心
喬二哥說,認識水仙草的時候是十年前,那時他也只是工地上的一個小工,剛和同村的曾紋,劉全等人來到大城市。
打工的生活我是非常了解的,除了一個“累”字沒有別的形容。
前幾年壓榨最嚴重的時候,建築工人一天要干十個鐘頭的活,一個月只有一天休息,除了中午有肉,其餘全是饅頭鹹菜,更不用提夏天烈日高溫時的種種罪孽,簡直和身在地獄沒什麼區別。
而且非常殘酷的是,夏日裡做工後,人的衣衫後背一定會長出一層又臭又白的堅硬結晶,那是人汗水裡極少量鹽分迅蒸和結晶的結果。
那種衣服,只能穿一天,第二天如果還不把那些鹽分洗掉,人的背部就會被那些鹽分和尿素蟄的紅腫起泡,甚至潰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