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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老太太不心存芥蒂,我還胡編說:“今兒個是我們飯店的“尊老愛幼日”,但凡來的老人,一律免單,只要您吃的好,我們就高興了。”
聽完我的話,老太太樂呵的和花一樣合不攏嘴,連聲誇讚我懂事乖巧,還說要是我早這麼乖巧孝敬,這飯店不至於被她當成廁所看待。
我感覺這老東西的話裡有話,但當時那裡敢細問,於是只好陪襯著笑臉,等她點菜。
這個時候,趙海鵬突然端著一大碗牛血豆腐湯,從樓下廚間走了上來,他抬眼看了看我,經過老太太單間門口時故意放慢了步伐,好讓牛血湯的香味飄散四溢。
聞到那香腥味道的老太太突然呆滯了一下,隨後他抬起頭,望向趙海鵬走過,還留著熱乎氣的方向。
那一瞬間,我似乎看見老太太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暗紅的色彩。
然後,老太太仿佛石化了一樣,只雙手捧著菜單,呆呆的望向門的方向。
我看著老太太的表情,心中一陣暗喜,感覺這位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怨靈”,已經被那股子撓心的味道,勾住了。
這釣魚菜,果然能釣魚!
趙海鵬端上牛血湯之後,也沒有閒著,緊接著又拿上來連我都感覺胃饞不已,食指大動的地鍋鲶魚。當他最後在端上那條“蘭草花”改刀的糖醋鯉魚時,這位暗紅夾襖的老太太徹底坐不住了,她站起身子來,摸了摸嘴角的哈喇子,扭頭問我道:“我說老闆呀!那一桌子菜是那位客人的呀?聞著怪香的!”
終於到了這個重要的時刻了,我連想都沒想的回答道:“那是我們這陰五甲請他奶奶吃的飯。人還沒來。”
“陰五甲?”老太太睜大了眼睛沖我說道:“我就是陰五甲他奶奶呀!今晚是我壽辰,陰五甲說要擺宴席孝敬我,所以讓我先來了。沒想到他擺設的宴席在這裡呀!看來我歪打正著,找著地而了。”
這老太太一邊說話一邊流口水,吐沫星子幾乎濺到我臉上,我看著她若有其事的說話態度,真不知道她是在騙我還是騙自己。不過既然他想吃那些釣魚菜,也就正合我與趙海鵬的意思。
於是,我佯裝著驚訝,一拍大腿道:“原來是您呀!正好,您趕緊過去坐著,陰五甲馬上就來,等他來了。我在給您招呼更好吃的。”
說完這話,我送瘟神一般將老太太攙扶進那間擺著三道大餐的隔壁單間中,隨後趕緊關閉門,逃難一樣跑下了樓。
樓下,趙海鵬正在我後廚的魚缸前看魚,他扭頭看見我出來後,遞給我一隻北戴河菸捲,便對我說道:“都辦妥了?”
我忙著出氣,說不出話來,只點頭表示辦妥。
趙海鵬長出了一口氣,隨後拿出一些小米,放進一個黑瓷碗中,點燃手裡的煙,也不抽,徑直插進那一碗小米的正中。
他長吐一口氣,看著那緩慢燃燒的菸捲,一臉釋然的神色。
他自言自語道:“等煙著完,老太太吃完飯,這一切就都結束了,你想知道都是怎麼回事麼?”
我點頭,表示洗耳恭聽。
趙海鵬盯著一點點緩慢燃燒的菸頭,對我道:“我可以告訴你一切的來龍去脈,但有一點,你不能亂說,否則陰五甲和他孫**女梅的名聲,就都毀了。明白麼?”
我一聽這飯店鬧鬼的事情還和我心中女神陰女梅有關係,當時便來了興致,只求趙海鵬給我將的詳細一些,我這飯店鬧鬼撞怨靈,到底是怎麼個道理?
趙海鵬看著我那一水缸魚,快速開口道:“霍老闆,您這飯店自開張以來,五年了吧?頭兩年生意並不好做,直到近三年以來,這生意才突然火爆了起來,而且人人愛吃陰五甲做的魚菜,回頭客特別多,您從中也賺了不少的錢,記得吧?”
我點頭,這些情況都是我經歷的。這五年近乎反轉的經歷雖然想不出為什麼,可飯店生意好了,誰還顧及那些呢?但這一回,經過趙海鵬再提出來,我突然感覺其中有那麼一點兒不自然。
看著趙還鵬盯著那些魚的樣子,我也很奇怪,難道說是陰五甲在世時,在他的魚菜中放了什麼讓客人上癮的東西?
讓客人吃上癮的玩意,無外乎大煙葫蘆,嗎啡,大麻這一類的違禁品,這玩意查到了就是個死,現在食品局風聲又緊,打死我我也不敢放,那陰五甲老老實實的一個人,難道說為了賺錢,在我背地裡放了這些?!
我不寒而慄,問趙海鵬道:“陰五甲活著的時候......不會在我客人的魚菜中放了禁藥吧?”
趙海鵬搖頭道:“這到沒有,但他做魚菜時,用了一種叫做‘集陰怨法’的邪古之咒。用那種方法做出來的魚菜,人人吃著上癮,但是絕對查不出任何貓膩來。”
趙海鵬和我解釋道,這“集陰怨法”,是川菜系中一個叫“白龍殿”的幫派所有,它是涉及神鬼之事的古老“陰食咒”,它類似於苗疆的食蠱之術,能將生物的怨氣匯集起來,供自己斂財之用。
“集陰怨法”趙海鵬了解一些,具體方法是捉一隻九個月大的黑貓,以剪子戳爛它的七竅,讓其痛不欲生,然後活生生的腿毛,加鹽,和秘藥侵泡在水瓮中,貓的身體會隨著水瓮里特殊的藥物一點點分解,最後變成又黑又粘稠的“汁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