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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什麼都問不出來。
最後,實在有一個看不過眼的老攤販,悄悄對王策劃道:“您手裡的東西稀罕,但實在是邪性,用我們行當里的話說,就叫‘伺候不了’,所以我勸您也找個地方扔了吧!”
“伺候不了?”王策劃撓撓頭道:“那怎麼就算伺候的了呢?”
那老掌柜呵呵一笑,隨後擺手道:“您問多了,沒有一毛錢的好處,扔了吧!別貪戀,更別打開……”
說著話,老人家收攤子走人了。
就這樣,窮困潦倒的王策劃挖出了個古瓶,非但沒能得著一毛錢的好處,反而還碰了一身的晦氣,花了兩塊錢路費,吃了好幾頓閉門羹。
……在回去的路上,王策劃一邊找合適的,扔瓶子的地方,一邊唉聲嘆氣,他雖然意識到這東西絕對邪乎,可無奈,就是下不了狠心將其丟棄。
想想也是,別人從運河邊子上刨出來的碎瓷片都能賣十幾塊一斤,更有人借著半個瓷碗幾塊碎銅一類的,買房開車,偏偏就他倒霉,得到的東西換不來半個錢不說,還人人避而遠之,擱著誰,誰也生氣。
王策劃如此這般,越想越悲,用手緊緊攥著大衣口袋中的那個瓶子,一路思考哀嘆。
最後,他竟然忘了扔瓶子的事情,直等的人都走到家門口了,才現那瓶子還在手裡兜中攥著。
摸著瓶子,看著虛掩的家門,王策劃又是一聲嘆息,隨後感覺還是先回家伺候老婆孩子,等明天在忍痛把那瓶子處理掉,也不算遲。
多放一晚......總不會出什麼事吧。
於是,他把手從大衣兜中抽出來,準備開門。
可就在王策劃用手推家門的時候,一連讓他意外的事情生了!
王策劃看見,自己攥過瓶子手的虎口處,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傷口,那道口子有一寸多長,正往出蹭蹭的冒著鮮血。
雖然只是劃破了一條小的不能在小的創傷,但那從傷口處噴濺的血液非常驚人,鮮紅如泉涌,完全和動脈破了有幾分神似。
看著自己的手不停流血,王策劃慌了,他恍然意識到這肯定是自己握著瓷瓶的手太緊,不經意被那瓷瓶瓶口的斷裂劃傷所致。
晦氣的瓶子劃破了手,讓王策劃惱怒非常,但就在他想把兜里的瓶子拿出來扔掉之時,卻突然感覺兩眼一黑,雙腿一軟,便栽倒在地上。
就這樣,王策劃因為一條小口子,渾身冰涼,不省人事了,等他在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妻子和鄰居送往醫院裡三天時間。
王策劃剛醒的那時候,醫生告訴他:病因是貧血和過量運動而導致的臨時性休克,雖然時間出奇的長,可也不是先例,讓他以後注意飲食,多保養,提高血糖等等......
化驗單和醫生的結論都有,可王策劃總感覺是自己被梅瓶劃破的傷口在作祟,是虎口上不停失去的血讓他暈死過去的。
對此,醫生勸他不要胡思亂想,妻子也說當時在現場,並沒有看見他流了很多血,王策劃兜里那個紅紋白瓷瓶她也仔細看過,上面更沒有王策劃的血跡,是真正的一丁點兒都沒有。
如此一來,王策劃就懷疑自己看錯了,而且出院之後工作的忙碌,也讓他很快忘卻了那一次的意外。
說來也怪,自王策劃出院之後,仿佛是大難不死,否極泰來了,其人很快調整了一級工資,而且又被台里委任了一個紀錄片的策劃工作,做的非常成功之於,也得到了省一級領導的賞識。
在後來的一年半中,王策劃真就鹹魚翻身了,雖然隨著工作的增多和名氣的增大而異常忙碌,可他畢竟看到了希望。
當然,對於不信命和迷信的王策劃來說,為什麼自己的運氣會有如此快的轉換,他並沒有想過,也沒有再和那個白瓷瓶子扯上過任何關係,甚至在之後的一年多里,他完全忘記了這件事情,也從沒有問過自己的妻子,把那瓶子收在了什麼地方。
直到一年半後,他在泰山碰到了一個道人時,才解開了其中的謎底。
那一年,鹹魚翻身的王策劃臨危受命,要聯合泰山當地旅遊部門,做一期有關於泰山道教的紀錄片,他因為工作出色,被臨時委以重任,承擔了整個節目的錄製的編輯工作。
時間緊,任務重,這王策劃便兵分兩路,先期帶著一個攝像和扛大包的後勤去了泰山,於泰山宮,藥王殿,王母池等景觀處進行了先期留白的拍攝。
中午時分,王策劃閒著無事,便和領頭的導遊和攝像分開,胡亂轉了幾轉悠,來到了一片松林之間陶冶情操。
那松樹林子不大,幾十顆的規模,但奇怪的是,自王策划進去之後,卻怎麼都走不出來,好半天似乎陷入了**之陣,又像是鬼打牆,總也找不到來時的路。
急切中,王策劃想打電話給自己的助手,卻又現......手機沒有信號。
幾個鐘頭的亂竄之後,從沒遇見過類似情況的王策劃抓瞎的緊,他接連呼救了幾聲,卻也沒人應答。
可就在王策劃有些氣餒之時,忽然看見一個仙風道骨,但面色鐵黑的老道士,獨自沖他而來。
這可是難得的救命稻草,王策劃怎麼能輕易放棄,於是他趕緊跑過去,沖老道士作了個揖,就詢問起了出逃之法。
那陰黑臉的老道抬眼,端詳了王策劃一會兒後,突然面露驚色,縷著長冉道:“你個活人......是怎麼進到這片死人林地里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