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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急中,我猛然想起自己最近盤貨時,少了幾斤大料,澱粉也以見底,好像趙海鵬還說過,博山醬的豬頭肉也沒了,都需要從他那裡進一批。
可他這一錯過,便把我這所有的計劃都打亂了,我雖然不至於等到下個星期,但不管讓人家從新回來“特供”,還是有自己去買,都也是非常麻煩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今天晚上還要跟著趙海鵬去醫院“見鬼”呢。而我弟弟張阿四又沒出院,那裡還有那麼多的人手安排這些……
眼看著我著急,趙水荷仿佛也猜透了我的心思。
於是她沖我笑道:“看把你著急的,放心!上料的人沒走,我進店的時候幫你把他攔下來了,趙海鵬正和他買東西呢!”
水荷這小鬼精說的話,讓我緊繃的神經瞬間緩解,隨後我囑咐了一句“下次不許偷人家龍蝦!”,便轉身穿衣,去尋店門外料人張的車了。
在門外的皮卡處,趙海鵬正和帶著黑眼睛,隔壁大叔模樣的‘料人張’攀談著。
我走到他們跟前時候,料人張正一臉的陰鬱之色,問趙海鵬道:“……你要的東西可邪性……的一千塊錢。”
“你能保證新鮮麼?我要睜著眼的?”
料人張凝眉,隨後點了點頭道:“我儘量,不過老趙,你們這些五臟廟的廚子還真難伺候。”
趙海鵬微微一笑道:“誰人生下來不是伺候別人的呢?就當為人民服務吧!”
……
我走到料人張和趙海鵬身邊的時候,兩個人的討論還在繼續,見我來了,料人張略微頷,卻並沒有避諱和停止的意思。
我明白,他已經把我當成與趙海鵬一樣,正經的五臟廟“老太太”來看了。
帶著這一欣慰,我走到料人張面前,等他倆說完話,我才打了招呼,買了料子,送走人家。
一切妥當,我問趙海鵬道:“你跟他進了什麼料?他好像挺難辦的。”
趙海鵬看著那漸漸遠去的皮卡汽車,從上衣兜中抽出一根煙來,一邊抽,一邊說道:“牛頭。”
“牛……頭?”我愕然,隨後又不解道:“一個牛頭也沒啥新鮮的,他為啥說難辦?”
“不一樣的!”趙海鵬幫我提留起新採購的澱粉、花椒、大料等道:“我要的……是不碎‘靈’的牛頭。”
“碎靈?”我愕然,隨後問道:“啥是個碎靈?”
“唔……”趙海鵬看著街上漸漸增多的人群,一邊往回走,一邊對我說道:“這個,的從牛這種動物說起……”
先,趙海鵬告訴我說,在人間六畜中,以牛最陰。因為牛陰所以有做多邪術,都和牛頭牛血有些關鏈。
五臟廟古來的規矩認識我中,牛天靈骨這個部位被認為最重要,也最邪乎,居說那裡的血液,能夠有見鬼見魔的功效,著了急還能殺人,所以我們要想在今天晚上看見王策劃兒子身上的“陰邪”,就必須用牛天靈血行食咒法。
但關鍵的問題是,這牛的天靈血……卻幾乎取不到。
趙海鵬說:“之所以取不到,到並不是因為牛死了之後會產生啥奇怪的變化,進而要牛頂的血消失,而是和這殺牛的詭異過程,有一些聯繫。”
第三十八章 :畜喪
在古代和現代許多地方的農村,殺牛是最為驚動鄰里的大事情,甚至殺牛被排在紅白喜事之後,為村子中最大的“食事”,更被五臟廟的火工語稱作“畜喪”。
五臟廟的廚子甚至一度認為,天底下最為殘忍的事情有兩個,一個是殺人,一個就是殺牛。
五臟廟為何如此看重六畜之內的牛呢?據趙海鵬說,這和五臟廟內流傳的一個小故事有關係。
話說很久之前,盤古開天闢地,女媧造人之後,人百無依賴,後在十一種生物的幫助之下才建立了家園,後來梵天有主,玉皇稱帝,便決定論功行賞,讓人以十一種動物為年輪界限,永記其功。
記功,就得論功勞大小,因此眾多生物都七嘴八舌,在天帝面前陳述自己的功勞。
眼見得眾生爭功論績,玉帝卻自己心中有數,他聽那十一種動物論述完畢後,最後便說話道:“眾生功德,吾心皆知,且聽我一一道來。”
隨後,玉帝先說豬道:“你多吃多睡,無甚功德,當排第末。”
玉帝又指著狗道:“汝忠心護主,但不能持家,且多咬多叫,當排亞末。”
隨後,玉帝又指著雞道:“汝啄米吃糧,下蛋定時,然多口舌之稱,當排季末。”
笑著,玉帝又對那猢猻說道:“爾上躥下跳,雖靈無才,空耗時間,念你多通人性,故為才數。”
說完這些,玉帝又對羊道:“爾出毛出角,不勞少食,當為落七。”
玉帝又對馬道:“爾多吃多勞,長風如宏,肉不能食,且性格爆烈,為少難馴,當排合數。”
語必,玉皇又對蛇道:“爾愛清明陰,好家中梁棟,但于田中捕蟲除害為,不食五穀,不出怨言,頗具靈性,當排第五。”
之後,玉帝又對躍躍欲試的龍道:“汝行雲布雨,於造化潤物有功,但喜怒無常,愛食供奉,當尊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