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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感覺……她還是很關心她父親的。
這個時候,趙海鵬收起了老爺子的衣物,又為老爺子置好呼吸器。
“白大姐,把燈開開吧,我明白了。”趙海鵬說著話,後退一步,隨手將手裡的紫外燈交給身側的護士。
何芝白打開燈,第一個按耐不住話的,自然是徽二小姐。
“這,這是什麼?”她小嘴磕巴著問道:“那些螢光物不會是毒藥吧!可是我父親做過血液透析……”
“不是毒藥……也沒害處。”趙海鵬先安慰徽嗣杺,同時又指著那胸口一隻蝴蝶的位置道:“但這個要是繼續生長,就不一定了。”
“那到底是什麼啊?”我同樣急不可耐的問道。
面對大家的疑問,趙海鵬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先沖徽嗣杺說道:“除了咱五臟廟的人,全都出去。”
顯然,趙接下來的話是涉及五臟廟內部機密的,那徽嗣杺會意間,便也同意了他的要求。
稟退外人後,徽嗣杺道:“可以開口了麼?”
趙海鵬點頭,拿起那張胸透照片來,於大家眼前指著那“蝴蝶”,緊接著說出了一句非常令人意外的話來。
他撓頭道:“這個胸口像蝴蝶一樣的東西,其實是……木耳。”
“木耳?”我愕然。
“木耳……”何芝白低頭凝思。
“太扯淡了,木耳?”趙水荷也搖頭道:“徽老爺子胸口裡怎麼會長出一個木耳來呢?除非……”
話說道一半,趙水荷臉色突然變了臉色,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極端恐懼的東西。
隨後,趙水荷伸手開口道:“這……這是五嶺殿的邪術?”
水荷的話徽嗣杺明顯不懂,因此她問道:“為什麼是五嶺殿?”
面對徽嗣杺的疑問,趙海鵬略微搖頭道:“我從頭說,你們就明白了。這個東西,的先從五嶺殿開始講……”
五嶺,是大庾嶺,騎田嶺,都龐嶺,萌渚嶺,越城嶺這五座山嶺的統稱,因位於南方,所以又稱“南嶺”,是橫亘在湖廣之間的五座地標性山嶺。
五嶺以北是兩湖,以南,便是兩廣,而兩廣,則是粵菜的地盤。
因為提起兩廣,必知五嶺,所以當初五臟廟內劃分堂口的時候,就管負責兩廣粵菜方面的組織,稱為五嶺殿。
五嶺殿與其他三家菜系廚子比起來,最是不同,因為他們是國內地域性最強,崛起最晚的菜系,直到清末民國,才有了基本的理論體系。
可能也因此吧,在這個展的過程中,嶺南菜系廣泛借鑑吸收了許多其他菜系,乃至海外東南亞系統的一些菜系特點進行烹飪。
最終,五嶺系統便形成了用料廣泛,取材多樣,做法詭絕,味道豐富的飲食特色,堪稱嶺南一絕。
當然,這些特點,都和嶺南獨特的氣候與生物多樣性分不開。
環境好,雨水足,那麼能吃的東西自然也多,而能吃的東西多,五嶺殿廚子以詭絕食材來下的“食咒”,自然也就多。
也因此,五嶺殿的廚子都會許多用詭絕食材下蠱的“咒術”,
那種咒術有點類似下蠱,但又絕不同於下蠱,心好的安身自保,心差的以此害才。
……說至此,趙海鵬膽寒道:“中了五嶺殿那些邪術的人,別說體內長木耳,就是長出蒲公英或者松樹來,也不稀奇。”
第五十章 :紅木耳
聽了趙海鵬的話,我們每個人的表情都很不自然。
如果人身體裡有一個寄生的蟲子,那東西雖然噁心,但還能理解,湯藥應該也有辦法治療。
但如果像徽老爺子這樣身體裡冷不丁長出一個“木耳”來……鬼知道會怎麼樣。
趙說完話,徽嗣杺急切問道:“那……木耳是怎麼進去的?會致命麼?怎麼救?”
聞言,趙海鵬開口,對徽嗣杺道:“莫急,先你明白一點兒,這東西不是一般的木耳,而是長倒鉤的‘紅耳’也是真菌的一種。”
趙海鵬道,木耳是真菌的一種,我們吃的黑木耳,白木耳,都是真菌而不是植物。
而真菌有一個奇怪的特性,那就是它必須在某些動植物身上寄生,藉助別人的養料才能繁衍。
比如,我們在電視上看見的木耳,往往都是寄生在樹木枝幹上的,又比如我們所熟知的冬蟲夏草,也是類似的寄生在昆蟲體內的真菌。
而趙海鵬所說的紅耳,則就是其中的一種。
趙開口道:“紅木耳的種類不多,分布稀少,主要生長在兩廣和沿海的武夷山地區……”
這種木耳又叫“血莧絨”,顏色赤紅,能入藥,基本功效和普通黑木耳沒什麼區別,但因為呈現鮮血的紅色,又多生長在古樹的枝杈之間,因此當地人多認為有毒,為古木精血所化。
血莧絨耳和普通木耳一樣,從外形上分為兩大類,一種是正反兩面都光滑的“滑耳”,另一種是反面有絨毛的“野毛耳”,而野毛耳中偶爾會產生一種突變,生成一種絨毛倒鉤狀的“鉤毛耳”。
說至此,趙海鵬強調道:“長在老爺子胸口裡的那一片木耳,便是被人做成‘木蠱’的鉤毛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