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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在我們三個人連扇乎帶安慰之下,趙水荷的脾氣終於從崩潰的邊緣平靜緩和了那麼一些。漸漸趨於平靜。
隨後,這倔強的姑娘抹去了自己眼眶子裡的淚水,緊接著沖我強調道:“我沒哭!這淚是辣椒辣出來的!誰哭誰小狗!誰胡說誰該死!”
聽著水荷的強辯,我立刻點頭道:“沒錯!我看錯了,我該死,但死之前,咱把第四個菜也上來唄?再怎麼說,我臨死也得把您最後的佳肴品嘗過,才能明目吧?!”
聽完我的話,趙水荷破涕為笑了,而後她再次立起了身體,一邊往地下室走,一邊沖我們說道:“你們等等!我去去就來!”
說著話,趙水荷跑下了廚房,去拿第四道菜去了。
在之後,我們大家趁著水荷去端菜的簡短時間開了一個小會,一致認為,這位“姑奶奶”屬“順毛驢”的,基本上是一個只能聽好話的主,也是我們飯店最不穩定的“炸彈”。
鑑於此,為了維護這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面,我們以後少招惹她為妙。
就在大家剛剛討論出一致結果的時候,趙水荷也端著她最後的一道菜走了出來。
這一次,水荷經受了三回打擊之後,明顯沒有了先前的那種心氣。從地下室端碗上來之後,她一隻手拿著最後的菜品,臉上絲毫不見先前的喜悅與興奮。
最後,水荷將那隻碗往我們的面前一扔,緊接著如扒雞一般爬在桌子上,一邊玩筷子,一邊指著那菜道:“水淹魚鱗藤!最後一個是涼菜,大家慢用不謝。”
聽著趙水荷這要死半活的聲音,我本來想再誇口講她幾句好話,讓他緩和緩和,但沒曾想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的席間突然響起了一陣如雷的掌聲!
伴隨那樣掌聲,趙海鯤用非常佩服的語氣沖趙水荷說道:“好!水荷!你這最後一道菜真是神來點睛之筆,有了它,這四四宴席便有了不一樣的格調,在下真是佩服,佩服呀!”
趙海鯤突如其來的“抽風”另我們所有人詫異不已,而作為當事人的趙水荷,則更是一臉不屑的回應道:“您別抬舉我了,這就是一不入流的涼菜,我昨天上街買瓜子的時候,看蕺(ji)菜根便宜又沒人要,就順手抄回來醃的。”
聽了趙水荷的話,趙海鯤沒有急於品評什麼,而是首先沖她講到:“話不能這麼說……水荷,咱們今天吃的是宴席,宴席就是一個整體,所以單菜的色,香,味,形就都顯的不那麼重要,最重要的是整體的效果。”
言辭間,趙海鯤又指著那四個菜道:“你這四個菜,分別是東坡肉,什錦素鴨,五關雞以及涼拌魚鱗藤,雖然說是兩葷兩素,但是名頭裡卻雞鴨魚肉全部都有,只說你這份用心,便很難得了。”
說至此,趙海鯤又進一步感嘆道:“淮陽兩祖殿的菜色,最講究一個‘風花雪月,陽春白雪’,格外看中名稱和寓意,就算是一碗普普通通的麵條,也會冠以‘陽春麵’的雅號,更何況……你這還一桌四菜席呢!所以……”
說至此,趙海鯤刻意升起手臂,昂頭恭敬道:“能把兩祖殿視為精髓的‘雅’字融入的這麼巧妙,遇見你的天賦和悟性,只這一點,趙某就佩服的很,你們淮南趙家青出於藍,讓咱們本家的臉上有光呀!”
第三十二章 :魚鱗藤
趙海鯤說水荷有天賦,不管是真是假,肯定都讓那小妮子感覺十分受用。
那些話,讓趙水荷高興之餘,更不由的翹起了小辮子。
這個時候的水荷強忍著笑意,沖趙海鯤自誇道:“那是!這種魚鱗藤腥味大,樣子怪,你們北方人不會吃,也虧的我慧眼識珠,要不然,早就被菜商當做廢物倒掉了。”
雖然趙水荷的自誇很讓人無語,但是為了安定團結,我還是點頭,並“由衷”贊成趙水荷道:“沒錯,沒錯!這一桌子菜,又是雞又是肉的太油膩,偶爾上這麼一盤子‘小清新’,還真是別具一格,好吃又好看哈!”
聽著我們輪番的誇讚,趙水荷再次樂呵的和朵花兒一樣,興奮中她“揚眉吐氣”了,又是拍桌子又是跳腳的,最後還笑著主動去後廚添飯,忙的不亦樂乎。
在趙水荷辛勤的招待下,我們每個人吃的都不錯,而且平心而論,這一餐的菜品,趙水荷只是做的略微有些不成熟,如果不吹毛求疵的話,她製作的菜品幾乎都沒什麼大問題。
這對於一個不經常下廚的廚娘來說,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吃飽喝足之後,大家臉上洋溢著回味的笑容,就在高興之餘,我們的水荷更是主動提出由她開車,去帶著我們找什麼“月淚”。
趙水荷開車,我是絕對不敢用的,因為以前的教訓太慘重,但是我剛出院,肚子上的傷口又沒能癒合,帶著趙海鯤去找什麼“月淚”,當真也是有點力不從心。
而就在我有些進退兩難,考慮該不該打個出租之類的問題時,我飯店的門突然敲響了。
門聲響了一瞬間,緊接著吃了“興奮劑”的水荷蹦跳著打開了門,隨後我弟弟阿四的腦袋,灰溜溜的申了進來。
看著我,我這個不成器的弟弟非常小聲的對我呼喊道:“哥……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