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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後,我抖抖肩膀,強迫自己振奮起來。
我突然明白,像陰老爺子那樣挑起大梁,帶領大家走出困境,是我最大的責任。
第二十九章 :水案雲天
雖然感覺這位“東家”神經兮兮的,店裡也有些陰森,但架不住趙水荷招呼,我們也只好跟著他倆走了進去。因為怕交警貼條子,所以我留下阿四看車。
房子裡邊空空蕩蕩的,但木質的地板,泛光的牆漆和空氣中的灰塵都在訴說著這棟建築古老的味道。門帘只在臨街的方向有兩個窗戶,折射著光線,通過窗戶,我能看見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外邊的喧鬧和內部的恬靜形成鮮明的對比,仿佛一道窗邊,便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這真是一個……非常好的店。
可以說初入店門時,我的心是疑惑的,再仔細看這店,我的心卻是感動的,因為這間店就像一個沉睡於鬧事中的美人,她安靜而獨處,只等著懂她的人來與她約會,發掘她的美,而當她被揭開面紗的那一刻,就是我們被驚艷的一瞬間!
最關鍵的是……這美人還真他(和諧)媽便宜呀!
如此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機會,我豈能把它放過!而且我現在手頭就剩下東拼西湊賣褲襠餘下的十多萬,要再不下決定重新盤店,到時候真只能擺露天攤子賣豆漿油糕了。
於是,我忍不住開口問房東胖太太道:“我說太太,您這間店,真的只租十萬?”
“十萬!不過的付現錢,不能拖。”女人堅定的回答,而且出人意料的,她還主動把店鋪廉租的原因告訴了我。
那房東太太說,她姓高,家是本地的,嫁了個丈夫挺有錢,但男人有錢就變壞,後來嫌棄高太太發福,和小姨子對上了眼,把錢都轉移到國外,然後跑美國逍遙去了。
但沒曾想,人有錢也架不住點子背,這倆催命鴛鴦剛到美國,就趕上911大空難,倆人在雙子大樓上拍照的時候,被大鬍子的飛機撞了個正著,都把命留在自由世界了,屍體都沒找到。
這一下,可坑苦了高太太,具律師說,高太太先生的遺產都在瑞士銀行存著,就是告到聯合國,沒本人去,也拿不出來。太太所能繼承的遺產,也只有在國內的幾處不動產和小額存款。
不過,人家家大業大,高太太雖然吃虧,可依靠不動產出租,還能過上不錯的日子,因此她真就把出租屋當成了金飯碗,每天胡吃海塞,也沒什麼積蓄,應該也不用積蓄。
可是現在,高太太開始為自己沒有節制的花錢,算後帳了。
原來,半年前,高太太得了良性骨髓瘤,那瘤子長的不太是地方,雖然暫時要不了命,但也的急需一筆錢開刀治療。
按理說家大業大,拿出幾十萬的治療費用不是問題,可無奈太太大手大腳慣了,當真要用錢的時候,她一看帳戶,這才發現自己沒什麼積蓄,和親戚們借,卻也還差七八萬的漏洞,死活補不上。
最後,高太太能指望的,只有手裡這七八間店面了。
她的店都是旺鋪,一年別說七八萬,就是七八十萬的租金也不是問題,但關鍵高太太出手太狠,沒得病之前,已經把租子收到巴西開奧運會那年了,她現在還和人家提前要錢,誰會去搭理她呢。
找來找去,高太太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她這間最小的店面上。
具高太太說,這店地段很好,過去每年也得有四十萬的租金,但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三年前那個賣服裝的走了之後,一直沒有常租客,期間有人盤問過,可總因價錢談不來而作罷。
高太太家大業大,這點小錢不放在眼裡,所以這房子近一半年就一直閒著,寧願不租,也不低價低頭。沒曾想她病情發展到急需用錢的地步,也就不是高太太租不租的問題了!
從上上個月開始,太太為了籌錢治病,陸續在報紙中介上寫廣告,希望儘快把房子租出去換錢。
但凡是租買過房子的人都明白,這種地產上的生意,千萬不能急,因為涉及的各種因素太多,買賣雙方,誰著急誰吃虧。
而高太太,顯然就犯了這樣的錯誤。
在之後,高太太走了背字,一連幾個月只有看房的沒有祖房的,眼看著骨頭上的瘤子越來越大,她的租金也就越降越低。到了現在,也就變成了年租十萬的“地價”。
聽完這些,我心中最後一絲疑雲也消失全無,因為我終於徹底搞清楚了這房子廉租的真正原因。
就在高太太說話的時候,她把我們帶到了那三十平米的地下倉庫。
高太太伸出厚手,拉著地下倉庫的燈後,指著那些木板和貨架說道:“我這房子,解放前是大戶人家開的飯館,據說民國的時候還開過西洋餐廳,這地下的倉庫,以前是個酒窖。常年恆溫,好的很!”
高太太介紹完這間房子時候,我心裡吃了蜜一樣甜,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礙於人多,我真想蹦起來高叫幾聲。
這房子太好了,已經超出了我所能想像的極限。我甚至心裡已經盤算好,怎麼裝修了。
五十五平米的店面,說大不大,可以放下八張餐桌,規劃好了,能在搞兩個雅間,但是這麼有情調的地方,我感覺還是只搞八張桌子為好,不太侷促。
至於這個酒窖,更是現成的廚房,不過我感覺這麼個性的地方,等以後有了閒錢,搞個情侶雅間,更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