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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海鵬和錢伯伯,這一對兩代人的組合,就這樣慢慢的走過了我們的面前。
我看的出來,趙海鵬雖然和錢伯在歲數上差著一倍,可他們之間有一種明顯的,相惺相惜的東西。
那種東西,可以叫規矩,可以叫傳承,也可以叫感動。
正是這種東西的存在,讓老趙做出了這種“讓賢”的決定,也讓原本兩個時代,有著巨大代溝的人,站在了一起。
不由自主的,大家被他們的攙扶感動著,不約而同的舉起手,鼓掌祝賀……
在那一片祝賀聲中,金巧雅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又走了出來,她與胡老二雙雙行至錢伯面前,對錢伯伯頒獎,證書,古董……臨了,還不忘了偷襲般親吻錢伯的臉蛋一下,好讓記者們拍照留念……
過程中,我們頭腦有些不太靈光的錢伯伯似乎被這些突如其來的榮譽搞暈頭了,以至於當他拿到那個價值五十萬的瓷瓶子時,竟然開口笑道:“這個瓶子好!可惜有點破……我放家裡給花澆水正好。”
錢伯說完這話,所有人愣了一下,不過隨後胡老二趕緊掩飾自己的尷尬道:“沒關係……這瓶子是您的了,想用他幹什麼都成……”
就這樣,展交賽第二天的比賽,徹底結束了。我們得了第一名,卻連根毛都沒有落到手裡。
在這種莫名的不快中,我黯然退場。並沒有參加展交賽結束之後接下來的活動,而是藉口收拾東西為由頭,與我弟弟阿四一起,般著東西,離開了三精大飯店。
回去的路上,我挺鬱悶的,因為這是又一次,又一次我們與冠軍和獎品失之交臂。
五十萬呢!我來自元朝的五十萬呀!
帶著對那瓷瓶的念想,我拖著疲憊的身體,而且從昨天開始,我為申沉父子而做的那一連串的事情和折騰,也嚴重的透支了我的體力,讓我疲憊到精神衰弱。
故而,我在上車的一瞬間便立刻深眠了,直到阿四帶著我回到了店面里,推醒我的時候,我才從後排的車座中醒來。
開門,進屋,可就在我幫著阿四把做菜用的保溫桶和糖料等收回去的時候,我們的車邊,突然走過了一位熟人。
這個人,不是別家,卻正是我的老鄰居,隔壁古董店吉祥三寶閣的佟掌柜。
此時的佟掌柜,一臉的陰鬱憂愁,手裡緊緊的攥著他的那兩隻“南疆石”,眉頭擰成了一團線,白色的頭更像一隻炸毛的刺蝟,“不高興”三個字就寫在他的臉上。
看著眉頭緊鎖的佟掌柜,我立刻想起,在這次展交賽上,我只見過他兩次的,第一次是在展交賽記者布會的會場,第二次則是在開幕式的大賽場裡。
這兩次,佟掌柜都是跟著古董協會的人來瞻仰獎品的,期間佟掌柜尤為“狂熱”,而且對那個什麼八十一點鷓鴣斑的破碗特別感興趣。簡直是如痴如醉的地步。
可奇怪的是。這兩次之後,我們這位嗜古如痴的老鄰居卻便不再來了,仿佛人間蒸了一般,不再對展交賽的事情過問那怕一句。這前後的反差也太大了一些……
帶著這些疑問,我看著佟掌柜緊皺的眉頭,忽然察覺他這是有大心事呢,搞不好就是因為他的心事,才讓他在接下來的時間中無暇顧及賽會和那些他看進心裡的古董呢。
我這個人,最好與鄰為善,既然鄰居有困難,咱這當朋友的也就不能閒著。
故而,當我眼看著佟掌柜愁眉不展的迎面而來時,咱立刻也迎上去,沖佟掌柜問候道:“掌柜的,怎麼展交賽開賽之後就沒見到您吶?!我在人民廣場,還特地讓水荷給您備了份糕點呢……”
聽了我的話,有些心不在焉的佟掌柜愣了一下,隨後抬頭,似笑非笑的回答我道:“哦!霍老闆……哎!多謝,多謝!”
對我莫名兩可的回答過後,這佟掌柜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與我有關的事情一般。
他略微思考過後,猛然抬頭,又問我道:“霍老闆,您在比賽的時候……沒碰見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奇怪?”我詫異。
佟掌柜的話,莫名其妙的可以,而且掐頭去尾的,讓人有點霧裡看花,可是我從他略微迷離與陰沉的臉色上來判斷,他似乎沒工夫和我開玩笑。
最重要的是,我在展交賽上碰見的奇怪事情可多了去了,還差點和林少松起了衝突,把命都放進去,嚴格來說,這些可都算是奇怪的事情。
但,這些事情和佟掌柜明顯沒什麼關係,故而又笑著追問佟掌柜道:“奇怪的事兒,您指代的是哪方面呢?”
面對我的追問佟掌柜略微恢復了平靜,隨後他告訴我道:“比如說……有沒有人無故失蹤?或者出意外啥的?”
佟掌柜的話,讓我心頭一緊,更讓我暗自嘀咕了半天。
要說失蹤的,恐怕目前還沒有,但是被胡老二盯上的申沉父子,不就差點“失蹤”麼?難道說佟掌柜知道一些這其中我並不清楚的內幕,是特地來……提醒我的。
又或者,他知道寬天渡的計劃,甚至林少鬆口中的那個十九爺……是誰麼?
心思沉重中,我也同時拉下了臉子,接連詢問佟掌柜道:“老掌柜,您說這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是有什麼秘密,要告訴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