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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我這位一本正經的趙哥回過頭來,驚慌道:“沒,沒有的事。”
“行了!”我調侃道:“少和我人五人六的,為了你,那蔡記者都快變春天裡的一隻貓了,咱飯店裡的蒼蠅都知道。”
我的話,讓趙海鵬略低頭下去,非常尷尬道:“蔡記者……是好人。”
“那自然,法制獨眼的正義天使唄。靠近了都容易**……”說著,我直奔主題道:“老趙,你和我透漏句實話,想不想搞到她?想的話直接說,兄弟給你……”
其實,我這話是假話,因為現實情況是蔡記者想搞搞趙海鵬,而我……則是一個內鬼加幫凶,用火工語說,就是那碗裡的米蟲。
咱的話,讓趙海鵬陷入了極度尷尬的境地,我也從來沒見老趙回答一個問題如此糾結過,簡直像個大姑娘一樣,說不出來的扭捏。
“這個……蔡記者是好人,但是……”趙海鵬微微搖頭道:“我有喜歡的人,我不能對不住她,要不然……”
我去!趙海鵬有……心上人?
說實話,雖然我以前從老蔡那裡略微聽起過這件事,但今日再次聽趙海鵬親口說起來,我才相信這不是假的,更不是搪塞人的話。
都逼到了這個地步,不可能搪塞。
可老趙心裡的那個人是誰呢?我很好奇。
剛想問,趙海鵬突然對我一揮手道:“別說了,那油狼兒,來了!”
趙海鵬說話間,燃燒著薰香的招魂牌子處,緩慢浮現出了一個灰黑色的影子。
第五十三章 :中套
趙海鵬指點處,我看見一個渾身冒散著灰白色氣息的“影子”,從松樹間的昏暗角落裡浮現了出來。
那東西從各方面看,就是一個大個的沒尾巴老鼠,黑色附著於體表的氣息似毛,白色外漏於手指的指甲為爪牙。
影子的具體形象,一開始我並看不十分分明。直到他在寫著“家”字的招魂牌處停下,我才從依稀的月光下,辨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十歲的……王銳鋒?!
豪不誇張的說,被油狼兒徹底占據的王銳鋒,已經沒了一點兒人的樣子。但顯是如此,我也從他那迷茫的眼神中,看見了些許殘留的……人性?!
就在王銳鋒遊走到距離那牌位極近的地方時,那“油狼兒”臉上的黑色絲狀氣息減弱了不少,臉也終於從那混混沌沌的黑暗中浮現出來。
那是一張蒼白,扭曲,外漏著獠牙的;孩子的臉。
我看的出,那臉的主人很迷茫,他明顯在那寫著“家”字的牌位前聞到了一些熟悉的味道,但卻又想不起來那味道是什麼。
聞了一會兒之後,那孩子的臉色突然弱了下去,猙獰中透出了絲絲迷茫。
在那迷茫中,被油狼兒控制的王銳鋒圍繞牌位爬行著,徘徊著,時而眼淚縱橫,時而歇斯底里,時而口吐白沫,時而滿面陰狠。
他在那樣的狀態中徘徊了片刻之後,突然似乎……識破了我們的詭計!
油狼人的眼神突然轉狠惱怒,隨後伸出白指黑手的爪,一把將那寫著“家”字的牌位打飛去老遠,又拿起王銳鋒的舊衣物來,撕扯的稀巴爛。
真正的……稀巴爛。
在那癲狂中,油狼兒展示了強大的憤怒和能力,同時更讓我明白,必須解決掉這個畜生,而且機會就這一回。
否則,蔡秋葵,我或者任何一個人的下場,很可能就和那衣服一樣。
總之,這已經不是靠逃避便能保命的時刻了。
在滿天飛舞的碎片中,油狼兒泄完,扭頭就走,似乎絲毫沒有注意到六七米外蟄伏的我們。
而這個時候的趙海鵬,則輕輕拍打了我的肩膀幾下。
我明白,該咱出場了。
於是,我十分尷尬的學著羊的樣子,一面四肢朝地,一面忍受著松樹林子裡松針滿地的扎虐痛苦,往油狼兒的方向走去。
大晚上,一大肥男人光溜子學羊扭屁股,這畫面太美我自己都不敢想。
而更不敢想的是,我都如此“卑躬屈膝”了,那個油狼兒居然不看老子?繼續在滿天的衣服碎雨中自顧自前行。
眼看著那畜生就要消失在松林子那邊了,我心中立時有些急促。
他為啥不理我呢?因為我長的不夠溫柔?不像羊?還是說我演技不行,讓他看透了?
可不管原因是什麼,我感覺我都不能放他走,而且,老子都做到這地步了,丫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也是真夠傷自尊。
怎麼著也得再努力一把!
眼看著油狼兒越來越遠的影子,我心中冒火,於是扯開嗓子……就學了一聲羊叫!
“咩……”
我的叫聲很長,學的像不像暫且不說,最起碼我感覺意思到了。
真還別說,我這一聲叫喘之後,那油狼兒果然放慢了腳步,也讓他的耳朵支楞起來,往我這邊聽著。
一看有門,我便立刻趁熱打鐵,又接連“咩,咩”的叫了三五嗓子。
這一次,油狼兒終於在我的“聲色”誘惑之下,調轉身形,有點意外的看著我。
他一雙紅的不能再紅的眼睛,隨時要撲過來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