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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咒?”趙水荷恍然:“夫子殿的‘思香探物法’?”
說完這些話,趙海鵬又拿出一根煙,一邊抽,一邊思索。
半天后,趙海鵬終於掐滅煙,抬起頭。
他看著那些漸漸乾涸消失的“醋圖”,最終定性道:“牆裡這六個人,絕對是死於極端恐懼的刑法,或者邪術之手,含怨帶屈,日積月累,才進而產生了這麼一個小型的集屍地。”
“六個人,殺了之後……還埋牆裡?”我和趙水荷同時愕然。
幾乎無法想像,這間民國時期的小洋樓,曾經到底發生過什麼樣的故事?當年的兇手又恨這些人到什麼地步?才能幹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來呢?
立刻,我拿出電話,就要給租我們房的高太太打。
我到要問問,為什麼她要把這麼一個鬧鬼的店面租賃出來,為什麼,又不在當時和我們說清。
還有良心沒了?
電話很快撥打了過去,但遺憾的是……無人接聽?
我惱火,又撥,又沒人聽,就在我想撥打第三遍的時候,趙海鵬輕輕將手放在我手機上,微微搖頭。
他無奈道:“人家拿錢做骨髓瘤去了,根本顧不上,而且這間洋樓不知道蓋了多少年代,高太太又怎麼可能知道建國前的那些事情。”
說完這些,趙海鵬又拿起一個鍋鏟,他走到一具屍體“輪廓”的面前,狠狠用鏟子鏟掉了那牆壁上的一些白灰。
在厚重的白灰之下,一個長方形的,巴掌大的暗黃淪落,很快浮現了出來。
那……是一道符紙?!
年代久遠,符紙已經消失殆盡,但它內部用硃砂寫的“勒令……”幾個字卻還勉強可見。
除去符紙之外,我還看見趙海鵬又從中挖出了一段電線,和一些其它的填充物。
“全明白了!”趙海鵬扔掉鏟子。把他想到的信息都告訴了我們。
民國的時候,這裡曾經死過六個人,而且死的非常慘,當然,年代久遠,他們為什麼死,怎麼死,都已經無從查找了,我們唯一知道的是,這些人死後被人砌進了我飯店的牆裡,隱藏了起來。
這還不算,殺他們的人似乎早就知道這些人怨氣難平,早晚化成幽怨厲鬼,因此在蓋房的時候,還埋入了金紙符咒一類,成心壓制了那滔天的怨氣。
也因為蓋房之人的陰險舉動,死人的怨氣被人按了下來,以至於這麼多年相安無事,這洋樓還因為地段好,而成為了旺鋪。
可是,這一切在三年前結束了。
第三十七章 :泰山徽家
三年前,也就是我們之前那個賣服裝的租客還在時,他們應該對房子的地下室進行過改造,在布置新電線時,無意破壞了壓制怨氣的符咒,因此才導致旺鋪成了無人問津的破店。
真相大白,但……我們該怎麼解決這六具被人埋在牆壁里的屍體,這可就讓人頭疼了。
看著那六個漸漸乾涸的人形“醋痕”,我無奈提議道:“這……要不要把他們挖出來下葬,再找個道士法師一類超度一下?”
趙海鵬搖頭道:“咱們折騰不起。從這六個人的醋印輪廓我判斷,這六位埋的深了去了,而且都在承重牆裡邊,挖出來就得拆房。”
“而且……”趙水荷又補充道:“你把屍骨收斂起來安葬,定然驚動鄰里,想咱們這麼個飯店裡,平白無故挖出一堆死人來,傳出去影響太壞,到時候名聲臭了,恐怕還是沒什麼客人來的。”
趙海鵬的話有理,趙水荷的話在理,對於這六位“原住客”的處理,竟成了我們之間的難題。
因此大家從地下室出來之後,一直悶悶不樂,更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方法,解決燃眉之急。
思索了半天后,趙海鵬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他輕敲桌子,隨後對我說道:“老三,我想到怎麼處理這個問題了,不過你和水荷的和我走一趟。去德州和我找個人,借點東西。”
我在山窮水盡之時,又得到了趙海鵬的指點,自然是高興的很,現在別說我跟他走一趟德州,就是上刀山,我也樂得去。
毫不猶豫,我點頭道:“好的,咱們去找誰?借什麼東西?”
略一沉吟,趙海鵬告訴我道:“泰山徽家的族長,徽唯本。”
“徽唯本?”我愕然道:“你認識徽唯本?”
趙海鵬點頭。
徽唯本這個人,我是聽說過的,他是一個年近古稀的老人家,深居簡出,卻坐擁億萬。
當然,我知道他並不是因為我見多識廣,而是因為在魯北的飲食界,沒有聽說過這位徽老爺子的人,幾乎沒有。
不誇張的說,以徽唯本為代表的“泰山徽家”,是現在魯北最大的餐飲業巨頭,人家的餐飲生意從泰山起家,鏈條紮根黃河兩岸,甚至還做到了北韓和東南亞,幾十年下來堪稱業界不倒翁。
除此之外,泰山徽家還有國際背景,據說他們和朝鮮政府有特殊關係,就連徽唯本的保鏢,都是北韓退役的內衛人員。
我知道的這些,很多都是道聽途說,畢竟微家除了家大業大之外,形事十分低調,微老爺子為人隱晦,喜歡個韜光養晦,更不是我們這樣低端餐飲業的小臉“老太太”能夠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