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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洞穴的那一邊,大概是一個十幾平方的地下空間,我從外邊粗略看時,現這個地方非常規則,整個地區是一個正方形的地下室,又或者是一個儲藏室,再往裡,沒有通道。
除此之外,我還主意到,在這個地下室的四周,陳列著五六個酒罈子一般的東西。
黑褐色帶釉面的陶土罈子很大甚至能裝下人,表面也都十分光潔,有好的,也有裂的。
那些罈子在磚牆四角陰風的吹散下出腐臭的氣味,更讓人聞著渾身難過。
僅僅憑藉那些味道,我就知道,這些大罈子里是有非常不好的東西的,可具體是什麼……我想都不敢想。
面對充滿未知的罈子,我忐忑而躊躇,既想看,又怕看,但最終我對女梅的執念壓倒了我內心的畏懼,更讓我抱著破釜沉舟的勇氣邁開腿,抽出匕,往那狗洞裡鑽去。
進牆,一股陰冷到不能再冷的寒意迅壓抑而來,就仿佛兩隻冰涼的手,輕輕掐著我的脖頸。
那股無所不在的寒冷中,我渾身顫著伸出手,輕輕用手機照明,往仔細往距離我最近的缸里看去。
只是第一眼,我便差點把膽汁給嘔吐出來。
那缸翁中……是一個人!一個已經死去很久,渾身腐爛殆盡的人。
忍著臭味,我看見那人的屍體蜷縮在大缸中,許多地方布滿了白色的長毛。
他一隻手捂住喉嚨,一隻手揪住額頭,似乎保持著臨死時特別的痛苦。
而這具骸骨最令人驚恐的是,他的額頭處有一處最致命最悽慘的創傷。
那處頓傷讓這個人的頭顱有三分之一塌陷了下去,原本光滑的頭變成了一個深深的凹洞,整個臉從眼眶往上的部位都變形的厲害,顯然是被人擊打過許多次才形成的。
傷口過於駭人,換誰也不想多看,因此我趕忙轉身,往另外一個缸口中望去。
而那裡邊,又是一具駭人的屍體。
這位仁兄,腐爛的程度比那一位低一些,但額頭,口腔也開始長毛屍變,他額頭的皮肉上同樣有傷,顯然也是被什麼頓器致死的,不過他最驚人的,還是胸部。
除了額頭的傷之外,這個人胸部還有許多被某種東西,爪撓過的痕跡,那些痕跡星星點點,布滿了我所能看見的,他的每一處皮肉,似乎是生前被人虐待過許久。
最駭人的是,我用手電機他的胸口時,現在他胸口的傷里還有許多晶體,那些晶體密密麻麻,細細去看,現是一片片插在胸口內外傷口處的……玻璃碴子。
看到這裡,我已經想吐了,可是為了找梅子,我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拿著手機,往第三個缸口中看去。
縱然有前兩個屍缸的借鑑,但當我探頭,看清第三個缸里的東西時,那畫面依舊非常讓我意外甚至詫異。
第二十章 第三個缸
如果第三個缸里還有一個人的屍體或者遺骸,我不會感覺詫異,因為有前二個玩意打預防針,這能讓我多少有點心裡準備。
但當我把手機的光圈照向那個缸底時,所看見的並不再是一個人,而是昨天晚上,被我用樹棍子戳穿了喉嚨的......黃狗。
原來......在這兒麼?
此時那狗已經死了,但它依舊張著口,露著我插出來的血洞做嚎叫狀,兩隻早以無神的眼睛依舊帶著一絲狠意,看的人心底有點毛。
狗是死的,死的不能再死了,但看著這條死狗,我心裡的疑問重重疊疊,非但沒有緩解釋然,反而感覺更加鬧心上頭。
既然狗死了,是誰把它放進去的?這每一個缸里都放一具死屍是什麼意思?而且現在只剩下兩個缸了,女梅會在裡邊麼?如果在的話,是和他們一樣變成一具屍體,還是……
頭腦中剛剛產生那些亂七八拉的想法之後,我就知道那些東西都是徒勞的,沒有意義的。
在苦惱的漩渦中,我沒有繼續想下去,而是伸手,使勁拍打著自己的腦袋,讓自己冷靜下來。
現下而唯一能解決的辦法,就是繼續看下去,找下去。
我不放棄,就還有希望,梅子就還有希望。
抱著那殘存的希望,我繼續看向倒數第二個缸口,而這個缸口在我手機的晃動下,出人意料的……空空如也?!
一個空缸,沒有任何東西。
雖然這口空而有裂的缸讓我失望,但同時也緩解了我內心巨大的緊張,於是我在調整了一番心態之後,終於伸頭,望向了最後的一個海缸里。
那裡邊……蜷縮著渾身蒼白的陰女梅。
梅子!我的小梅子!
看見女梅在缸里蜷縮的瘦弱,我內心猛然舒展釋然了一秒,但緊接著就被巨大的危急與惶恐感替代了。
滿心擔憂中,我來不及想其他的,收匕,先將梅子從這死人缸中抱拉出來,隨後伸出忍不住顫抖的手,去摸她的鼻息。
還......有一絲氣息。
小梅子抱在我懷裡,不誇張的說,完全和個冰坨子一樣寒冷,但即便如此,其實我也很享受這個過程,這個抱著自己內心裡朝思暮想的,小女神的過程。
人有的時候,是有點賤哈。
情緒徹底釋緩後,我不敢停留,雙手力,把女梅蜷抱起來,隨後扛著她,便要順原路出去。
彎腰,起身,可就在我扛著梅子走到那黑洞洞的磚頭洞口時,仿佛我的動作開啟了什麼東西,隨後我突然聽見身後響起了一絲“破碎”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