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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余長天便伸手去摸余丹的頭。
只見他的手直接就從余丹的頭上透了過去,他突然面露驚恐,有點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便接連向余丹的頭上摸了幾下,也都是同樣的情形。
「小伙子,我這是怎麼了?」,余長天這時才有點慌了。
我皺了皺眉,對余長天老爺子說:「老頭子,現在很難和你解釋,你先魂歸肉身再說。」
余丹緊挨著我的後背,這個時候我感覺她身子在顫抖。
她聲音打顫地問:「十、十三師傅,你……你是在和我爸爸說話嗎?」
我點了點頭,說:「你爸爸的魂魄,此刻就在我面前,他又沒死,你不要這麼害怕啊。」
余丹說:「我不是害怕爸爸的魂魄,而是這有點讓我難以接受,是這個老頭好可怕,他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把我爸爸的魂魄弄出來。」
她的狀態,就和我第一次在村里看到鬼魂那樣,一時確實難以接受得了。
我微笑道:「不用怕,有我在,這老頭不敢胡作非為。」
余丹眼中流露出一絲異樣的眼神,朝我點了點頭。
這時候文德學才停止念咒,只見他的額頭上都滲出了汗水來,他如釋重負地吸了口氣。
旋即,他嘴角抽動,面帶尷尬地說:「小道友,你看看,這是余長天老人的兩魂六魄,你看看是不是齊了!」
我讓余丹把我放開,然後我就走到余長天老爺子的魂魄前,摸了下的肩膀,余長天的魂魄望著我:「小伙子,你說我這是魂魄,那你怎麼摸得到我?」
我沒有回答余長天的話,而是很憤怒地望向文德學。
「老東西,都什麼時候了,你竟然還敢和我耍心機!不想活了?」
文德學神色變了變,趕緊賠笑道:「對不起對不起,我這不是看見小道友你道法高深嘛,才想著故意考考你啊。我真的已經對你心服口服了,求小道友大人大量。」
看著文德學一副不怕死的嘴臉,我罵道:「你個老不死的,考你大爺的考,余長天還有一魂三魄呢,一分鐘之內我要是看不見,你死定了!」
眼前的余長天,只是一魂三魄而已,文德學竟然敢給我說是兩魂六魄,還美其名曰是在考我。
我要是識別不出來,他難道還想反水不成。
這次算是讓我見識到了,人心之險惡,真是處處有陷阱。
文德學趕緊擦了下額頭上的汗,畏畏縮縮地說:「小姑娘,你家那條大黃狗呢?你快把它牽來。」
聞言,余丹趕緊去跑去前院,從那邊牽了條大黃狗過來。
那條大黃狗看到余長天的魂魄後,嚇得趕緊趴在地上不敢動。
文德學將大黃狗抱到三炷香的前面,那黃狗也挺奇怪,完全不咬人,看著乖巧得很。
我看見文德學,右手食指和中指併攏,無名指和小指彎曲,憑空對著黃狗的頭比划起來,同時口中還吚吚嗚嗚的念了一通。
我們當地有句俗語,叫殺豬殺屁股,各師各教。看到文德學這些手法之後,我算是把那句俗語理解透徹了。
同樣是釋放魂魄的操作,九爺教給我的方法,就不是這樣做的。
很快,我就看見趴在地上的黃狗身上,有個影子慢慢鑽了出來,那影子正是余長天老人的魂魄。
難怪我喊魂的時候,喊不出余長天,他的兩魂六魄,被文德學給分開了,分別藏在了芭蕉樹里,還有這隻黃狗的身上。
從黃狗身上出來的余長天魂魄,看到從芭蕉樹中出來的魂魄後,非常吃驚地問:「你們都是些什麼人,為何他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而芭蕉樹裡面出來的這個魂魄,也是嚇得不輕,連忙後退了幾步,滿臉都是惶恐的表情。
這種場面,一般情況下確實很難遇到,人的三魂七魄是個整體,如果被人用特殊手段分了魂魄,那魂魄互相看到彼此之後,是會很懵的。
因為魂魄意識不到自己已經離開肉身,在單個魂魄的意識裡面,他就代表了人的存在。所以,當他看到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魂魄時,自然是理解不了的。
我忍住不笑,分別指了指余長天的兩個魂魄,說:「他就是你,你就是他!現在和你們解釋不清楚,你們只需記住,接下來聽吩咐就好。」
兩個魂魄都愕然,雖然依舊在互相打量著對方,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余丹十分好奇地問:「十三師傅,能讓我看看爸爸的魂魄嗎?」
我對她擺了擺手,沒有給余丹看余長天魂魄的機會。
我把手裡的黑色袋子丟給文德學,說:「這裡面的一魂一魄,你也拿去,速度把余長天老爺子的三個魂魄聚在一起,把他救醒來。」
文德學接住袋子,疑惑道:「十三小道友,你不親自動手幫他合魂嗎?」
我沒好氣地說:「特麼的,是誰把余老爺子給害成這樣的啊?」
其實說老實話,這個時候,我還沒學到三魂合一的道法,但是我知道有這玩意兒,後來我師兄也教了我。不過那會兒救余長天,我是真心不會這個術法。
文德學連忙說:「是,是我,是我!」
我冷哼一聲,故意很慍怒地說道:「那不就結了嗎,人是被你害的,你讓我出手來幫他合魂,把傷害自身元氣的活兒交給我,虧你這老東西想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