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大堰谷,楚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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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氣氛都很沉默。
秋一曲因為擔心楚天涯的傷勢,沒了從前的活潑,只是臉色發白的閉著眼,雙掌對握著,抵著額頭,還能看得出她的手正在微微的顫抖。
楚忠言同樣滿懷心事。
除了大哥的昏迷不醒,還有公輸弈的事同樣讓他頭疼。
之前聯繫他的人的確說過他們是被一個路過的少俠所救,隨意才能平安地抵達家族。但是,從之前公輸弈所說的話來看,似乎事情又不是那麼簡單。
問題是,公輸弈不過就是一個路過救了大哥的人,與家族沒有任何的利益衝突,家族為什麼會扣住此事不放,還偏要將對方打壓成為傷害大哥的人?
他甚至有些不敢看桑紅衣。
他也知道桑紅衣現在正在氣頭上。
人家的徒弟救了大哥,好心好意的送大哥回去,卻被人恩將仇報給扣下了,這事兒擱誰頭上不生氣?
如果之前他還能懷疑一下所謂的路過救人會不會有假的話,那麼在知道對方竟然是桑紅衣的徒弟的時候,這種懷疑便煙消雲散,一開始就不會有。
而且最為蹊蹺的是,之前聯繫他的人,此刻都已經聯繫不上了。
這不是恰恰證明了事情有哪裡出了岔子嗎?
那麼大哥此時怎麼樣了?
他很清楚,他們這一派的人是不會做這麼愚蠢的事的,可是如果是對手那一派的人做的,那麼不僅是桑紅衣的徒弟有危險,大哥更加的危險。
他想,對方那一派,其實是很想大哥趕快去死的。
楚忠言可謂是憂心忡忡,但是他卻明白,當務之急,是要安撫好桑紅衣,因為很可能,在兩派的對壘之中,在大哥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的境地之下,桑紅衣會是他們的轉機。
「我很清楚,大哥不是恩將仇報的人,這件事,很可能是他們所為,桑姑娘,你別生氣。」楚忠言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心虛。
誰都知道楚家內部出了問題,兩派內訌,爭執不休。但是就算楚家內鬥的再厲害,跟對方也沒有關係,也不是人家的徒弟救了人之後反被誣陷的理由。
這事兒放自己身上自己都能被氣個半死,何況桑紅衣還是一個生死境的強者,被人這麼對待,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臉,能咽下這口氣才怪。
桑紅衣冷著一張臉,腦子裡其實在過了一遍她之前對大堰谷楚家的那點情報。
楚忠言一提是『那些人』乾的,她立刻便知道所謂的那些人是哪些人。
楚天涯作為楚輕狂那一脈的繼承者,在楚家的地位其實是有那麼一點尷尬的。
雖然當年的事其實錯不在楚輕狂,他也是被人給算計了,才害死了自己的親妹妹楚小秋,也導致了武心黎為了給楚小秋報仇,將算計楚天涯的那幾個人全都給滅了,得罪了楚家的高層,一直都被追殺。
但是,那些人都死了,他們那一脈的人卻沒有死絕。
就如同大家族嫡系和庶脈的爭鬥一樣,大堰谷楚家的這兩派雖都是嫡脈,卻打的不可開交。
楚輕狂死在了武心黎手中之後,他這一脈徹底的被另一脈給壓制,楚家的大權也旁落到了另一脈,楚家在很長時間內都是由他們當家做主,楚天涯這一代的崛起也不過是在近來,比起對手掌握的資源,他們還有些薄弱。
所以楚天涯一直以來都在頂著壓力和對方虛以委蛇,就是為了自己這一脈拿回更多的話語權。
但也因此,可以說是將對方得罪的死死的。
兩派之間,為了大堰谷楚家這個金字招牌,為了得到這個龐大家族的最終話語權,可說是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程度。
對方希望楚天涯這個對手家的希望早死早超生,楚天涯其實也是一樣的心思。但凡有能夠打敗對手的手段,不拘著這手段是否光明正大,能弄死對方,他們都會盡心盡力的去做。
一山容不得二虎,家主之位也容不下兩脈共同做主。
特別是這兩派的人,從行事風格,到為人處世,幾乎就是兩個極端,所以註定必須有一方能夠完全壓制甚至消滅另一方。
所以,楚天涯突然遇襲,最大的嫌疑者就是那些人。
但是,桑紅衣卻不管那麼些,我徒弟在你們家裡受了欺負,除了給我個交代之外,沒有別的選擇。
救人反被誣陷為害人,這委屈,她徒弟還就不打算真受下來。
無論這之間有什麼波折,無論這個決定是哪一派下的,必須要給她個說法,否則事情就沒完。
你楚家的爛攤子你們楚家自己負責收拾,這與她這個外人沒有任何的關係。
但是,欺負老娘徒弟,就得給老娘說法,無論是誰幹的,就是楚天涯乾的,她也不會留手。
見桑紅衣沒有說話,表情依舊冰冷,楚忠言心中苦澀。
他有心再為此事辯駁一番,奈何他當時又不在現場,事實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也不清楚,他只是聽了之前傳信人和公輸弈兩家之言,但是此刻這兩家都已經聯繫不上了,是不是出了事也不清楚,他只能在這裡干著急。
路上耽誤的時間也是一種折磨,楚忠言這不過短短兩日的時間,看著竟是消瘦了一些,可見他為此事操碎了心。
秋一曲精神也有些萎靡不振,甚至之前楚忠言和桑紅衣解釋的那些事他都沒怎麼聽清,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她在糾結。
糾結她到底喜不喜歡楚天涯。
糾結如果她再也見不到楚天涯了,如果去了大堰谷得到的只是一個噩耗的話,自己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得出的結論是她很害怕。
前所未有的害怕。
大堰谷位於三十三天之極不遠處,這裡的氣候非常的奇怪,前一天狂風,後一天暴雪,大後天大雨,然後突然又晴空萬里的事情時有發生。
這裡的人們對於這樣的氣候已經完全習慣,無論是面對風雪還是沙暴,都已經是處變不驚了。
桑紅衣幾人到達這裡的時候,這裡還飄著大雪,但這並不代表已經到了冬天,反倒是相反,現在的天氣按道理說該是相當炎熱才對,桑紅衣身上還穿著薄薄的紗衣,不過,哪怕是驟然接觸這種天氣,以她的修為,已經不會被氣候所左右,也並沒有覺得有多冷。
但是,秋一曲和楚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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