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蓮花宴,仙子釀
「不用你多管閒事!惡人谷里還輪不到你做主!」鐵飛花見谷香海出現跟秋一曲求情,臉色就越發的陰沉起來。
他特別的討厭谷香海。什麼惡人谷新一輩里的第一人,不過也就是個鄉野出身的小人物罷了,還總把自己擺在大師兄的位子上,平白的噁心人一回。
「你當我願意為你求情?你若是不倚仗鐵長老的威名在外作威作福,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我也不知道該鼓掌多少回了。」谷香海也沒給鐵飛花好臉色。
他確實忌憚鐵傲雙鐵長老不錯,否則他也不會被鐵飛花這樣的廢物輕看。
什麼出身,什麼來歷都是虛的,拳頭大才有資格制定規則。
現在的鐵傲雙是生死境,他打不過,多以只能隱忍,但若是有朝一日他也突破到生死境,你看他忍不忍?
等他能拍死爺爺的時候,還在乎順手再拍死個孫子?
惡人谷里三大生死境,五十多個星光境,但鐵傲雙也不過一人而已,早晚他要被這個孫子給害死,但那也是被他慣的,怨不得任何人。
「好你個谷香海,原來你竟是存著這樣惡毒的心思。今日你總算是露出了狐狸尾巴,惡人之心人盡皆知!」鐵飛花被谷香海這一頓說,臉色通紅,那是氣的。
「你放心,惡人谷之中,十個人里有九個都希望你死,剩下的那個是你爺爺。」谷香海冷哼一聲,也不再理會鐵飛花的無理取鬧,便徑直走開。
他不想和這個白痴爭執,會平白拉低自己的智商。
鐵飛花氣的直咬牙,然後見秋一曲一臉的幸災樂禍,便狠狠的瞪了秋一曲一眼道:「秋娘們兒,你也別得意,真要惹怒了我,我讓我爺爺滅了你攬月樓!」
秋一曲卻冷哼一聲道:「你除了你爺爺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了,堂堂生死境的強者,在閉關突破的關鍵時刻,卻總有那麼一個孫子給自己添麻煩,我要是他,就給你塞爐子裡重新回鍋炒一下,加點鹽,加點辣,沒準還有救。」
說著,秋一曲突然靠近鐵飛花道:「你說就你這熊樣,要是有朝一日你爺爺死了,就憑你這豬腦子,你可怎麼過啊?你不如自裁了還省點糧食,糧食總會惦記你幾分好的。」
「秋娘們兒!你敢咒我死!」鐵飛花很想劃花秋一曲那張臉,省的看了都添堵。
「是啊,我都咒了多少年了。可惜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怎麼就不善解人意的去死一死呢?你要是懂得多為我們這些想你死的人著想,或許我們就不想你死了呢?」秋一曲一臉遺憾之色,看的鐵飛花心臟病都要氣出來了。
「噗嗤。」此時蕭秋水一個沒忍住,被秋一曲這張嘴給徹底逗笑了。
「混帳!你笑什麼!」鐵飛花打不過秋一曲,他敢這麼和秋一曲無理,就是仗著他有個生死境的爺爺,仗著惡人谷里有三個生死境,而攬月樓只有兩個。
但是,秋一曲身後至少還有個攬月樓,現在這個不知道哪裡蹦出來的女人有時憑什麼笑他?
在發怒的同時,他出手間裹雜著一道刀器就朝著蕭秋水削了過去。
蕭秋水沒想到鐵飛花一言不合就出手了,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方逆鱗已經瞬間便射出了一顆丹藥,將鐵飛花的刀氣輕易的粉碎。
「哼!需知禍從口出,不該你多嘴的,就不要胡亂開口,否則死了也是活該!」鐵飛花狠狠的瞪了蕭秋水一眼,卻是對剛剛出手的方逆鱗有了幾分忌憚。
方逆鱗冷笑一聲,手指輕輕一彈,一顆丹藥已經順著正在說話的鐵飛花翻動的嘴皮子射進了他的口中。
鐵飛花下意識的一咽,隨即臉色巨變,驚怒著道:「你給哦吃了什麼?」
「沒什麼,一日斷腸丹。」方逆鱗笑的有些欠打,至少在鐵飛花的眼裡就是如此。
「解藥交出來!」鐵飛花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腹中翻騰,似乎藥效發作了。
「我師父命令我就算了,我打不過她,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你讓我交我就交,我不要面子的嗎?」方逆鱗不屑的一哼,心說你算哪根蔥還敢跟做菜的橫。
從剛才開始,這個人就唧唧歪歪的沒一句正經話,浪費了他們多少時間?
「說話越多,死得越快,你閉嘴吧。」方逆鱗懶得跟鐵飛花多說廢話。
「行了,不用管他,你們先去玩吧。」桑紅衣笑著看了眼不耐煩的方逆鱗,笑著道。
「小歌,小鱗,幫我照看一下花痴。」桑紅衣沒打算讓他們在這裡浪費時間,這快活台里好玩的東西很多,與其在這裡跟一個傻子廢話,不如趕快去玩,就算是修煉一下,也比跟這腦殘在這裡墨跡強多了。
「知道了,師父。」方逆鱗如蒙大赦,他現在看到鐵飛花這種腦袋被驢踢過的人都頭疼。
沒有足夠的實力與天賦,就敢跟自己強的人叫板。他是有個生死境的爺爺,但是這個爺爺能分秒不差的跟著他嗎?
等哪天得罪人得罪狠了,趁你爺爺不在先弄死你,你上哪哭去?
方逆鱗走的時候還一臉的嫌棄,仿佛跟這蠢貨多說一個字有多恥辱一般。
而越人歌只是淡淡的看了鐵飛花一眼,沒有任何的表情,卻讓鐵飛花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
越人歌並不擔心桑紅衣,所以沒有執意留下。
他太清楚桑紅衣的修為了。
別看她是星光境,但實際上她只是刻意沒有晉升生死境而已,似乎是有著什麼想法。
但因為星域的關係,她的戰力別說鐵飛花這種廢物,就是他洋洋自得狐假虎威的那個爺爺來了,也是兩拳就解決的事兒。
不如說,得罪了桑紅衣,那是惡人谷的不幸。
而他太了解自己這個師父了,如果不是方才谷香海的態度還算不錯,再兼之谷香海似乎也很不喜歡鐵飛花,就憑鐵飛花突然口出不遜,而後又囂張跋扈的態度,惡人谷就該被列入她的黑名單了。
「站住!把解藥交出來!」鐵飛花說罷便要去攔住方逆鱗,卻被桑紅衣給攔住了。
「你攔著我做什麼?」鐵飛花臉色鐵青,看向桑紅衣的面色不善。
「你擋我路了,讓開。」桑紅衣冷冷的瞥了鐵飛花一眼。她可是很記仇的,並沒有忘記之前這個蠢貨對著她說『好狗不擋路』時囂張的樣子。
「你說什麼?」鐵飛花氣炸了,他堂堂惡人谷生死境長老的孫子,從小到大氣受的多了,但何時受過這樣的羞辱?
「嫌我說的太溫柔了?」桑紅衣看著鐵飛花的目光有些奇怪,似是自言自語道:「還真是賤吶。」說罷搖搖頭,又看向鐵飛花道:「那我就說的直接一些了。滾。」
「哈哈哈哈哈,紅衣你總結的很到位,只用一個字就表達了你此時此刻的心情。」秋一曲被鐵飛花這接二連三的吃癟給逗笑了。
真是太好玩了,恐怕鐵飛花長這麼大也從來都沒有連續受過這樣的委屈,可能他回去就要找他爺爺告狀了。
不過她卻不怎麼怕。
鐵傲雙是生死境,她一個神橋境的年輕人打不過這種老不死的,但是她攬月樓也不是好欺負的。
就你惡人谷有生死境強者嗎?我攬月樓難道沒有?
秋一曲看著鐵飛花的樣子越發覺得倒胃口,於是便對桑紅衣道:「既來了這快活台,放棄這些好玩的跟一個廢物廢話,會被人笑話的。走,我帶你去熟悉一下這裡的環境。若是我未看錯,你該是第一次來吧?」
桑紅衣點了點頭。
「我跟你說,來這裡最大的享受你可知是什麼?」秋一曲興致勃勃的給桑紅衣介紹起了快活台有趣的事物。
桑紅衣認真的聽著。
「這裡的仙子釀和蓮花宴是最負盛名的,不過價錢也可觀,若無豐厚身家,一般還吃不起。」秋一曲很顯然是個吃貨。
這快活台她都來過好幾次了,但每一次都是為了這蓮花宴來的。
她們手中沒有那麼富裕的時候,有時會和別的門派的人共同出銀子來上那麼一桌,一桌蓮花宴足夠十個人享用。
而蓮花宴也並非是單單只為了滿足口腹之慾,這蓮花宴中的蓮花,是生長於天島湖的一種白色的蓮花,花瓣、花蕊、花莖、葉子、果實都可以入菜。
這種蓮花周圍布上了天道符紋所凝練的陣法,所以蓮花實際上的藥用價值大於實用價值。
沒吃一頓蓮花宴,星光境以下的修為能夠得到很多天道感悟,這有賴於這種蓮花周圍所布置的天道符紋大陣。
所以說這快活台的幕後老闆不可小覷,連天道符紋也能討到手,而且還用這麼珍貴的東西來澆灌一道菜的原材料。
「紅衣,如何?可有興趣嘗嘗這蓮花宴和仙子釀的滋味?正巧你不是開了酒館?也嘗嘗這仙子釀可算得上你喝過的最美味的酒?」秋一曲稍稍的調侃了桑紅衣一把。
她並不知道桑紅衣是個仙釀師,只是剛剛才聽她說她在常春城開了個酒館。
在秋一曲的印象中,只有普通的釀酒師或是尋常百姓才會開酒館,仙釀師這樣的存在,只是在家坐著數錢就行了,開什麼酒館?
「被你如此推崇備至的蓮花宴與仙子釀,不嘗嘗總覺得有些遺憾。」桑紅衣倒是對這蓮花宴有些興趣了。
讓她有興趣的不是蓮花宴本身,而是那用天道符紋澆灌的蓮花。
天道符紋這種東西只能從天道那裡得到。
而天道現在幾乎就是這方天地最大的,想要搶到幾乎不太可能,所以幕後之人究竟是什麼身份,連天道符紋都能要來?
「正好,我們這裡已經湊了幾個人,加上你和雲大神棍,就已經有九個人了,再找一個,便能開宴了。」秋一曲就知道桑紅衣一定敵不過美味的誘惑,心裡也開心不已。
只要再找一個人,就能湊出一桌蓮花宴了,如此便又能美餐一頓,今年她來快活台的任務就能提前完成了。
對於她而言,留戀的,只是關於這裡的美食而已。
桑紅衣剛想說若是人不夠把越人歌或方逆鱗叫過來就成了,卻被一個聲音搶先道:「不知在下有沒有榮幸和秋姑娘共飲一杯仙子釀?」
秋一曲皺了皺眉,回頭看了一眼,見著了來人是誰,這才鬆開了眉頭道:「楚天涯,沒想到你也到了。上次是誰說這裡無趣,不如修煉的?」
「是在下的錯,這一次來,不為玩樂,只是執行家族任務的時候偶然經過此處,我只在這裡逗留一日,之後便要離去。怎麼,秋姑娘你不歡迎我?」楚天涯笑的很儒雅,但眸子中卻閃爍著狠厲。
這倒不是他會偽裝或是人品如何,只是楚家嫡系子弟的訓練方式有些不同,能到了楚天涯這個地步的,沒有一個是善茬子。
「我歡不歡迎有什麼重要?你喜歡,便來唄。」秋一曲難得的別開了目光,神色有些複雜。
楚天涯喜歡她。
這一點她知道。
她並不討厭楚天涯這個人,雖然大堰谷楚家這些年的行事頗有些不對勁,但楚天涯這個人還算不錯。
只是,她當初對雲千影一見鍾情,發誓非他不嫁,最後卻得知雲千影乃是女子,真的是傷透了她的心。
那段時間,楚天涯很耐心的開導她,也想法子哄她開心,只是她對雲千影耿耿於懷,所以並沒有放開心結去接納新的感情。
所以直到現在,她看到楚天涯還會有些不自在,總覺得心中愧疚。
至於她到底喜不喜歡楚天涯,她自己心也亂的很。明知道雲千影的女子身份,她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再想想楚天涯曾經的陪伴,又覺得這個人其實也不錯。
她只是還有些心結未解罷了。
她需要時間。
不過這傢伙在有人的時候就總是自稱在下,稱呼她也是秋姑娘秋姑娘這樣的生疏,叫人聽了好不習慣。
桑紅衣看了眼秋一曲,又看了眼楚天涯,總覺著這兩人之間有點什麼貓膩。
雖不是眉來眼去的,但你怎麼說呢,字裡行間,一個表情一個動作,看似生疏,但其實充滿了曖昧。
這大概就是一個女子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