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將乖巧進行到底
煉器城出品的東西果然是質量保證,飛舟說最快就是最快,桑紅衣感覺那飛舟剛拿出來,啪嘰一下,就收了回去。
因為天師府已經到了。
天師府的大門前一如既往的熱鬧,這個時候,是各地外出弟子都回宗門交付任務的時候,每年的這個時候,宗門裡都熱鬧非凡,特別是她的酒中仙,人滿為患,好在她飄渺宮地方不小,倒是不愁盛不下。
那些剛剛回來的弟子,聽說宗門裡有了這種好地方,哪能不親自來品嘗一番被人夸上了天的美酒?於是三三兩兩結伴的有,獨自一人的也有,倒是將冷青竹他們累的夠嗆,但是收入卻可觀。
酒鬼在下界就一直幫桑紅衣看著酒館,所以一切已經輕車熟路,它不變為原型,只保留巴掌大小的時候是最受女弟子喜歡的,所以酒中仙里除了那些大老爺們之外也有不少女弟子光顧,如此,就又會吸引一些不是來喝酒而是來看喜歡女孩子的男弟子,進項就又多了一筆。
冷青竹從來就沒見過這麼好賣的酒,哪怕桑紅衣留下的存貨不少,這幾日也快見了底。
特別是這幾日,酒中仙里總有那麼一道身影,幾乎每天雷打不動的來,將這裡的每一種酒都嘗了個遍,還和她訂下了好多的訂單,說要帶回去,且以後可能長期的買酒,成為她們最大的客戶之一。
白家家主,酒鬼界的奇葩。
只要是酒,無論是烈酒還是溫酒,來者不拒。
而且,他修煉的時候,喝醉了的效果最佳,也不知是天生這種體質還是他自己的心理作用,總之,這在修仙界不是什麼秘密了。
而她冷家和白家也算有些交情,所以有些事她還算清楚。
不過,她現在的臉色不是很好,因為除了白家家主之外,還有一個人,一進門來就挑三揀四,咋咋呼呼,她現在特別想一腳將他踢出去。
白敬先。
這個人說壞也不壞,就是人咋呼了點。其實大多應該是源自於他恐高這件事幾乎成了修士間的笑柄。
白敬先的天賦不錯,短短時間內進境也快,可是就算他修煉到了創世境,只要他恐高,就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還是那句話,敵人不會乖乖的站在那裡給你打,只要知道他有恐高這個弱點的,跟他對上,不飛上天跟他打的那是傻子。
白靜嫻也是無語的看著白敬先,滿臉的無奈。
他在家時也不是這樣的,雖然有時候玻璃心的很嚴重,但是至少他還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拿著自家人下手,無限的折磨他們。
但是,自從來到天師府後,白敬先就有點暴躁。
這種暴躁來的莫名其妙,白家主曾罵過他好多次,但是不僅沒有讓他反省,反而更加的暴躁起來。
特別是從看到冷青竹和唐靖開始。
白敬先是有些心虛的,特別是看到冷青竹之後,他哪還有不明白,這一次的求丹之旅恐怕不會太順遂。
並不是說桑渺長老會是個多小心眼的人,可是這麼多天了,能夠治療他恐高的丹藥也沒有煉製出來,他的心中很是忐忑。
恐高,已經成了他的一塊心病。
他若是尋常百姓倒也罷了,大不了不去高處,平平淡淡的一輩子也不難過。可偏他是修士,修士恐高這像話嗎?這不是擺明了在自己身上樹個靶子,讓人使勁兒往自己這裡射箭嗎?
但其實桑渺也發愁。
白家家主跟他的關係還不錯,最早時他救過對方一命,對方也知恩圖報,這些年始終對他抱有著敬意,與其說是朋友,其實更像是附庸,白家主對於他的要求,每一次都完成的很好,從不讓他操心,而白家在天師府里購買丹藥符陣也都有些多多少的的優惠。
可以說,白家就是依附於天師府的家族,而白家的依附,大多是因為他救了白家主的命。
白家主為人不錯,仗義、開朗,沒有花花腸子,好壞都寫在臉上。性子是那種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類型,為人不溫吞也夠狠辣,但那都是對敵人,對於朋友卻非常的仗義疏財,人緣也不錯。
他最疼的就是白敬先這個兒子,而對於白敬先的恐高,其實更多的是源於心理。丹藥並非一點問題都不能解決,但要徹底的根治恐高的毛病,白敬先的心態不改變是根本不行的。
但是,有些東西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一點也不容易。
要克服心中最大的恐懼,聽起來好像也不難,特別是這種恐懼還只是恐高這種對修士來說有點兒戲的病症,但實際上它比身體上的病症更難治癒。
但讓他發愁的不是這個,而是自家閨女,隔著大老遠就讓方逆鱗那小子傳話,不准給煉丹,還得拖著不讓走,直到她回來為止?
他是真怕自家閨女和白家有什麼不能化解的仇,畢竟他對白家主的印象還是挺好的。當然,作為一個當爹的,必須要堅定地站在閨女的身邊,所以即便有疑惑,即便有顧慮,他卻還是很聽話的拖著。
白敬先時不時的找個茬,不是因為他真的要找茬,而是心虛。
畢竟當初冷青竹救了白靜嫻,但他的態度似乎是有點問題,他自己也清楚,但他一聽到別人嘲笑一般的提起他恐高,他就忍不住要炸毛。
但現在有求於人,曾經的態度似乎就成了問題。至少冷青竹和唐靖對他可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對他的態度差得要命。
要不是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兩個人看起來巴不得把他趕出去,他自己心虛歸心虛,但是被人這麼看不起也是不好受,於是就開始鬧彆扭。
說白了連他自己都覺得,這些年來,他真是一年比一年玻璃心了。
以往聽到嘲諷還能忍一忍,現在卻暴躁的想直接打爆那些嘲笑者的狗頭,可是令人絕望的是,他打不過那些人。
說到底,恐高確實是他最大的硬傷。
很憂傷。
白敬先表情兇狠,但是內心很憂鬱。
「你能不能閉上嘴讓你爹舒坦的喝個酒?」白家主看著自己兒子這一副找茬的姿態,再看看人家不耐煩的表情,一張老臉也是通紅。有心狠罵他這兒子一頓,但一想起兒子為了恐高所受的苦,又化作一聲嘆息,微微有些不忍。
這裡人不少,他不想當著這麼多的人的面再下了兒子的面子,他怕他更加自卑,更加的無法走出這道枷鎖。
但他還是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臉上的表情心疼中也多了兩分警告。
白敬先突然安靜了下來。
然後心中越發不是滋味。
他知道他這兩天的暴躁表現是讓爹在天師府面前丟了面子的,特別是白家現在幾乎就成了天師府的附庸家族,他再這麼鬧下去,可能會對白家不利,也會讓天師府對白家有成見。
他也有心控制,卻怎麼也控制不住。
自從從來到天師府,他真的就開始莫名的暴躁了起來。
特別是這幾日的等待,讓他焦躁不安。
而且,他沒看到那個白毛妖女,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而這種不踏實在桑紅衣踏進天師府大門的一瞬間升到了最高點。
這種心靈感應簡直可以說是一種超能力了。
「桑師姐,那白家父子就在酒中仙。」桑紅衣接到冷青竹的傳言,奸詐的笑了笑,然後轉身對君不負還有廖如仙、陸虎道:「要不要跟著我去看戲?」
君不負很清楚這是一出什麼戲,倒是有興趣知道桑紅衣究竟打算怎麼收拾白敬先。而廖如仙和陸虎都沒有經歷過桑紅衣被叫做白毛妖女的時代,所以特別的好奇。
於是,幾人連自己的院子都沒回去,直接就跟著桑紅衣去了酒中仙。
陸虎和廖如仙現在打定了主意,即便他們不是飄渺宮的成員,但也可以緊抱桑紅衣的大腿。
自己能煉丹能釀酒的人真是太有底氣了,隨手一根丑不拉幾的樹枝都能換一顆抱仙丹,何等的闊氣?
兩人想著儲物戒中的那枚抱仙丹,樂的合不攏嘴。有了這丹藥,至少省去了他們好幾年的工夫,這如何能不開心?
桑紅衣回來的消息立刻就被冷青竹傳到了方逆鱗的耳朵里,然後方逆鱗唯恐天下不亂的就拖著桑渺去看戲去了。
桑渺還在思考這治療恐高的丹藥要如何煉製,就聽聞自家閨女回來了,然後他也怕桑紅衣和白家打起來,這才任由方逆鱗拖著,也去了酒中仙。
「桑師姐好。」
「桑師妹回來了?」
桑紅衣一進門,就有著不少弟子和她打招呼。
她現在大大小小也是個名人了,特別是在酒鬼中的人氣,簡直受歡迎的不像話。
桑紅衣一一的和他們點頭問好,但實際眼神透過冷青竹的暗指尋找到了白家父子的位置。
桑紅衣的出現引發的小小騷動自然也沒瞞過白家父子的耳朵,他們好奇的朝著門外看去,發現了桑紅衣的身影。
白家主是一臉茫然,因為他根本不認得桑紅衣。
白靜嫻同樣有點茫然,她總覺得這人有些熟悉,但一時間還不敢確定。
只有白敬先,一嗓子吼道:「白毛妖女!」
桑紅衣眼一瞥,眼中是細碎的笑意,徹底的藏於眸子之中,白敬先一對上她的眼神,立刻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
「胡說什麼呢!」白家主一巴掌拍在了白敬先的頭上,哪有一見面就罵人的?而且聽酒客們都叫這個人是桑師姐,這人面容也與桑渺有幾分相似,他就猜測這人可能是桑渺的女兒。
「我沒有胡說,她不就是白毛妖……」白敬先話還沒說完,就被白靜嫻一把喝住道:「小先,閉嘴!」
白敬先還覺得有點委屈,她就是白毛妖女嘛,只是她的頭髮怎麼變黑了?不過,就算頭髮黑了,他也能一眼就認出這是白毛妖女無疑。
因為他之前一直在想著這個白毛妖女,腦補了幾十個自己如何被白毛妖女刁難的畫面,那印象,簡直深入骨髓。
白敬先的這嗓子『白毛妖女』,正好就落入了剛剛踏進門的桑渺的耳中。
作為一個合格的爹,在第一眼見到自家閨女滿頭白髮的時候嚇得可是不輕,幸好他閨女給他解釋了白髮的原因,也變回了一半白一半黑的模樣給他看,他才放心下來,不過這次回來,整個頭髮已經全都變成黑的了,這也讓他欣慰。
他明白,應該是那兩團天地靈脈徹底被她吸收了,也感嘆自家閨女的好運氣,別人的陰謀,最後反倒成全了她。不僅讓她成功飛升,還平白的得了兩團天地靈脈。而這天地靈脈進入她氣海的原因原本只是為了報復柳青一。
也幸虧他閨女氣海充盈,否則光是這兩個天地靈脈的靈氣,就能撐爆她。
但是,雖說這白頭髮是因為未完全吸收靈脈,嫌棄黑一半白一半不好看才故意這麼弄得,但一個白家的小屁孩,還他媽是恐高,竟然還敢罵自家閨女是白毛妖女?誰給他吃的熊心豹子膽?
來求丹的還這麼囂張?你當你是天道啊?
桑渺的眼神簡直能將白敬先穿出百八十個窟窿,這種眼神帶著一點點的殺機就能讓白敬先冷顫打個不停。
白家主見桑渺來了,再看桑渺這神情,當然知道是自家小子口無遮攔惹得對方不快,只能陪著笑道:「桑兄,這小子喝多了,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哼!」桑渺收回目光。要不是看在白家主的面子上,他就上手抽死這個混帳東西了。他桑渺的女兒也是別人能罵的?
不知不覺間,桑大長老的護短屬性自然而然的就激發了。
「爹。」桑紅衣乖巧的和桑渺行了個禮,嚇得桑渺一哆嗦。
乖巧?
他閨女長這麼大就沒見她真的乖巧過。
有陰謀啊。
桑渺警惕的看著自家閨女,那模樣,如臨大敵一般。
「爹,不為我介紹一下?」桑紅衣依舊乖巧的看了眼白家主,讓白家主對她的印象很是不錯,但在白家主沒看到的時候,卻挑釁的瞥了白敬先一眼險些讓白敬先又炸毛了。
故意的,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
「這是你白叔叔,靈州城白家家主。」桑渺笑著介紹了一番,但笑的有點勉強。
這祖宗這溫柔的語氣讓他有點發瘮。
「白叔叔好。」桑紅衣誓要將乖巧進行到底。
「這就是紅衣吧?果真出落的亭亭玉立,若是誰家的小子娶了你,倒是有福。」白家主對桑紅衣的印象很好,於是夸道。
「是倒霉還差不多。」白敬先在一旁嘀咕。
可惜,在場的都是修士,哪個的耳朵不好使?白敬先這一嘀咕,所有人都聽到了,幾乎熟悉桑紅衣的人大多都皺起了眉頭。
「敬先!你想氣死為父不成?」白家主氣炸了,心說老子帶你來求藥,低聲下氣的,你自己能不能長點心?不會說好話就閉嘴,啞巴能死還是怎麼的!
「是你啊,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怎麼,這次追到天師府里來,是為了罵我的?」桑紅衣目光一撇,冷哼著道,之前的乖巧似乎是個幻覺。
「你們認得?」白家主疑惑,怎麼感覺還有仇似的?
「爹,她們就是女兒的救命恩人。」白敬先指了指桑紅衣、君不負、冷青竹和唐靖道。
雖然出手的是冷青竹,但冷青竹是聽桑紅衣的,所以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其實都是她的救命恩人。
「哦?原來如此,多謝侄女救下小女,白叔叔慚愧。」一聽桑紅衣是自家閨女的救命恩人,白家主就更喜歡桑紅衣了。
「哼!」白敬先冷哼的聲音有點大。
桑紅衣也哼了一聲,斜著眼瞥了白敬先一眼,隨即對白家主道:「白叔叔無需客氣,路上見了,順手而已。」
「救命之恩,豈是三言兩語便能還清的?」白家主笑著道:「紅衣侄女,看樣子,你跟犬子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或許吧。」桑紅衣又一次恢復了乖巧姿態。
「哼!什麼誤會!救了他們的命,不感激不說,還出口傷人,叫紅衣姐是白毛妖女,可見過這樣氣人的?」就在此時,冷青竹在後頭嘀咕了一句。
只是嘀咕的聲音有點大,白家主清清楚楚的聽在了耳中。
他的臉頓時就陰沉了下來。
冷青竹當然是故意的,她就是為了引出這個話題。
桑紅衣會乖巧的將此事一筆揭過?
開什麼玩笑?
就算她沒打算真將白敬先怎麼樣,也得給他點教訓。
白靜嫻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
當時她雖然受著傷,但外面發生了什麼,她還斷斷續續的有點印象,奇妙的是,白敬先叫桑紅衣白毛妖女的時候的事她記得很清楚,其他時候的記憶卻已經有點模糊了。所以,她身為真的從中獲利保住性命的那一個,白敬先對救命恩人的態度就連她都覺得太過不妥,何況是白家主這樣的人?
恩怨分明,這是他做人的原則。
因為如此,他一直記著桑渺救了他的命,所以對桑渺也是兄弟,也很敬重。
但自己的兒子竟然幹了這樣的事?
「混小子,你跟爹說實話,你可說過那樣的話?做過這種有損德行的事?」白家主瞪著眼,嚴肅的看著白敬先問道。
「爹,明明是她先嘲笑我恐高!」白敬先不服氣的頂嘴。
「什麼嘲笑你恐高?當初你在那妖獸面前毫無還手之力,桑師姐剛剛飛升,又被困在千刃山一年,從未見過外人,自不認得你,便疑惑你為何修為比那妖獸不差卻被壓著打,是我為桑師姐解釋你有恐高之症,桑師姐不過對此表示了驚訝,你便突然生氣了,二話不說,張口便罵,你還有理了?」唐靖看不過去了,於是『生氣』道。
這幾人都聯合著演戲呢,但其實他說的話也不算是假話。
唐靖現在的修為很低,因為他聽從了桑紅衣的意見,廢了修為重修,雖然修為不如以前,但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修煉的時候,原本的那種凝澀力消失了,修煉時渾身通暢,感覺特別的好。
他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決定了重修,但還好,結果並沒有讓他失望,以桑師姐的話說,最多兩年,他就能修回原來的境界,而之後的修煉之路只會比從前通暢,因為他的特殊體質。
白家主聽了唐靖的話,氣的吹鬍子瞪眼。
不是氣唐靖,是氣自家兒子。
他這個兒子,確實一聽到恐高兩字就玻璃心炸毛,所以唐靖的話他已經信了八分。
「爹,你別聽他胡說,他們才不是隨便提提,他們根本是有意羞辱,才抓著我恐高之事不放。」白敬先氣的咬牙都咬出了聲音。
「那你是不是恐高?他們有沒有說錯?你若覺得那是羞辱,就給我好好的克服了它!」白家主氣的拎起白敬先的衣領子就是一頓罵。
他不是不理解兒子的苦,只是他不這麼說,那邊桑渺就要炸毛了。
這是個特別護短的人啊。
「紅衣侄女,這混小子都罵了你什麼?你別往心裡去,待白叔叔好好收拾他!」白家主給桑紅衣賠笑道。
這孩子飛升一年多都已經大聖境了,修為都快趕上他了,他可不敢托大。
「白叔叔,算了,他也沒罵我別的,頂多就是叫我白毛妖女,說我是嫁不出去的老太婆,說我仗著君師兄他們狐假虎威,說我這種廢物他一隻手就能碾死,說他只要願意,就能隨手捏死我一萬遍什麼的,說我這種人,在十七階梯頂多活兩年,到時候會給我送副輓聯以感謝救命之恩什麼的,一聽就是吹牛,我一點也不在意。」桑紅衣氣質溫和,沉靜似水,真的是一點也不生氣,語氣平緩的就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君不負和冷青竹他們都抽著嘴角,心說這看起來像是不在乎的樣子?
而白敬先又一次成功炸毛了吼道:「白毛妖女!你少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說過這些話?」
白敬先特別佩服桑紅衣,怎麼睜著眼說瞎話的功夫就那麼爐火純青呢?
他頂多就說了兩面兩句而已,後頭那些話他什麼時候說過?難道是他自己失憶了不成?
「你閉嘴!」白家主簡直想拍死這個混蛋,你是來求丹的,知不知道求人該有的態度!
「爹,我真的沒說過,都是她胡說了冤枉我的!我只叫過她白毛妖女,其餘的什麼都沒說!」白敬先生著氣解釋道。
「白你個頭!白毛妖女你個姥姥!你不說話能不能死?能不能!啊?你桑叔叔是你爹的救命恩人,紅衣侄女是你姐的救命恩人,我們白家恩怨分明,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不孝子!」白家主捏著白敬先的耳朵,扯得特別用力,看的桑紅衣特別擔心白敬先的耳朵就這麼被扯下來。
「爹,你怎麼……」白敬先委屈啊。
「怎麼個屁!老子讓你說話了嗎?啊?誰給你的膽子?誰給你的自信敢這麼放肆的?白毛妖女?你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啊?白毛你舅舅!她是不是白毛你心裡還沒點數嗎!」白家主上手就是噼里啪啦一頓拍。
白你妹的毛,這麼烏黑抹亮的頭髮你瞎是怎麼的!